作為景國最大情報機構的掌舵人,鄔羈就算再偷懶,西風山還是知道在哪的。
他聽聞李云逸的話后,眉頭微微皺起,問道:“西風山?離開曹笠大軍有些遠啊,你調血狼騎兵去西風山做什么?”
曹笠的大軍在衡城,西風山則在景國東南邊,跨國西風山就是南蠻山脈了。主要是李云逸的命令太過奇怪了,只是讓血狼騎兵去西風山,沒有進一步的指令了。
“去西風山自然是進攻蔡國啊。”
李云逸有些莫名其妙看了鄔羈一眼,想了想解釋道:“翻過西風山就是南蠻山脈,從南蠻山脈穿行數百里,就能抵達蔡國南部。蔡國南部雖有關卡,但血狼騎兵可以翻山越嶺,輕松可以從大山中穿過去,直接殺到蔡國腹部去。”
“呃…”
鄔羈眉毛微微一挑,驚疑說道:“你不會是想讓血狼騎兵直接穿越蔡國腹部,殺到上蔡城去吧?”
“有這個想法!”
李云逸很認真的說道:“要看到時候具體的情況,如果有機會,能將上蔡城打下來,也是不錯的。”
“瘋了!”
鄔羈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說道:“李云逸,你這是讓血狼騎兵去送死。雖然血狼騎兵速度很快,但深入敵腹,血狼騎兵行蹤能被蔡國那邊輕松掌控,蔡王或者王泰隨便出來一個,帶上幾千騎兵奔襲,血狼騎兵就一騎都休想回來了。”
“是的!”
李云逸淡淡笑著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存在,如果只是讓丁瑜帶著血狼騎兵去,肯定有去無回。不過…如果血狼騎兵由我統帥,結局就不一樣了。”
“啥?”
鄔羈以為聽錯了,眼眸一下睜大,確定李云逸沒有開玩笑后,他一拍桌子道:“李云逸,你是不是瘋了?你要親自率領血狼騎兵去蔡國?你這殘廢之軀要深入敵后?萬一你死在那邊,景國必亡。還有…現在景國那么亂,你敢輕易離開?萬一李云宇和李云翔舊部起兵謀逆,李宸…國主怕是我景國歷史上在位最短的國主了。”
“鄔羈!”
李云逸面色一沉,語氣加重道:“對我你可以隨便無禮,對待國主我希望你放尊重些。”
“好!”鄔羈點了點頭道:“剛才是我失禮了,那你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起來有些復雜!”
李云逸沉吟了片刻,說道:“本來之前我只是讓曹笠他們隨便打打,后面各國使節的過來,讓我改變了注意。你也知道,我和各大諸侯國做了一個交易,讓他們聲援我們,騰國還出兵幫我們減輕壓力。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現在蔡國腹部可以說不設防,就連他們國都上蔡城都只有一千御林軍鎮守,這是我們的機會!”
“景城你不用擔心,有熊俊和虎牙軍在,翻不起什么浪花,另外你們黑龍臺那么多探子是吃干飯的?有任何情況,你讓熊俊直接調兵鎮壓就是了。至于我率領血狼騎兵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只能和你保證,這次我絕對能平安歸來,沒有任何危險,我有我的手段!”
“我決心已下,你勿要多言。我之所以告訴你那么多,是讓你的黑龍臺全力配合我的行動,我需要情報支持。尤其是王泰大軍和蔡王大軍的一舉一動,你們在蔡國埋伏的全部探子動起來,哪怕是都曝光了也無所謂。這次我讓要蔡國元氣大傷,十年內對我景國再無任何威脅。”
李云逸說了一大通,鄔羈卻還是不滿意,他怔怔的望了李云逸片刻,后者和他對視,最終鄔羈沉沉一嘆道:“好吧,既然你決心已定,我也不多說了。如果你死了,我即刻逃去南楚,我可不會為你陪葬,走了。”
鄔羈擺了擺手,直接出了景逸宮。
宮內小安子不在,只有春芽和秋葵還有福公公,剛才兩人的對話,春芽秋葵不敢多聽,福公公站在一邊,瞇著眼睛也像是睡著了,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
李云逸沒有和福公公解釋什么,低下頭繼續處理公務。片刻之后,小安子回來了,帶著熊俊進來了。
熊俊進來笑瞇瞇的行禮,李云逸抬起頭,丟過去一份冊子道:“你先看看!”
熊俊連忙仔細翻看起來,冊子上寫了很多字,他足足看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完。看完后他面色很是凝重,抬起頭看了一眼福公公,又看著李云逸道:“殿下,這功法…是魔功?居然要散功?修煉到最后,整個丹田都要爆裂啊。”
“不是魔功,但思路差不多,是一個邪道強者創立的。”
李云逸抬頭道:“之前我和你說過,你修煉這功法,成了你將一飛沖天,如果失敗了,你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嗯!”
熊俊一臉鄭重的點頭道:“那殿下,我什么時候開始修煉?”
李云逸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龍隕接手了虎牙軍的事務沒?”
熊俊匯報道:“都安排好了,龍隕已全部接手,虎牙軍那邊不用末將操心了。”
“那現在開始修煉吧!”李云逸丟出一個玉瓶,擺手道:“這里有兩枚天靈丹,冊子里我備注了服用的時間。你去旁邊的偏殿,福公公你幫忙去看著點。情況不對的話,叫我過去。”
福公公微微躬身,這功法李云逸給他看過,他明白李云逸讓他去照看什么。熊俊沉吟片刻,眼中露出一絲堅定,深深躬身,什么都沒說,和福公公朝旁邊的偏殿走去。
“小安子,推我去后殿。”
李云逸這邊處理完一份奏章,小安子連忙推著輪椅朝外面走去,外面小道姑還在掃地,看到李云逸出來連忙行禮。李云逸停了下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丟給江小蟬道:“這里面有兩枚丹藥,這兩個月你犯病前吃一粒,犯病時運功修煉能扛過去。”
“哦!”
江小蟬有些傻乎乎的點了點頭,眼中有些疑惑,之前犯病李云逸也會給她服用丹藥,為何這次提早就給她了?還一次給了兩枚?
她還沒想明白,小安子已推著李云逸去了后殿。
后殿內住著太皇太后和太后,以及當朝國主李宸。李云逸先是和太皇太后行禮請安,隨后又和太后行禮,最后才望著正在讀書的李宸說道:“國主,最近讀書很刻苦啊。”
李宸放下書,乖巧的走了過來,抓著李云逸的手說道:“七王叔,你不是答應讓福公公教我習武嗎?你騙人。”
“王叔沒騙人!”
李云逸伸手摸了摸李宸的頭道:“王叔之前說有壞人在攻打我們的景國,等擊退了壞人,再讓福公公教你。現在壞人雖然退走了,但還在一邊虎視眈眈,所以王叔要將壞人徹底打倒,到時候肯定讓福公公教你武功。”
旁邊正襟安坐一身華服的太后曹盈盈,聽出了一些深意,問道:“王弟,又要打仗了?”
“回太后!”
李云逸對于李宸很親熱隨和,對這個年輕的太后卻很客氣,他拱手道:“的確需要打仗,我們可能要和蔡國再打一仗。請太后放心,此戰我們必贏。”
太皇太后在一邊坐著,插話道:“國事雖然艱難,逸兒你也不要太累了,要注意休息。你之前不是說腿能治好嗎?這么長時間了,也不見好。”
“母后放心!”李云逸笑了笑說道:“半年內肯定能好,相信孩兒。”
“對了!”
李云逸話語一轉說道:“這次孩兒可能需要離開景都兩個月,母后和太后請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們放心在景逸宮住著就是了。”
“嗯?”
太皇太后柳眉微微一皺,曹盈盈眼中卻是露出一絲驚慌,她朱唇輕啟,急迫說道:“王弟,國主剛剛登基,景城內到處都是余孽。你怎么可以輕易離開?萬一有人覬覦國主之位,那后果不堪設想,王弟你不能走!”
李云逸溫和的和太皇太后笑了笑,隨后才和曹盈盈拱手道:“太后,臣弟剛才說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臣弟也不想離母后和國主,但為了景國的長治久安,不得不出去一趟。臣弟離開的事情,不會有太多人知道,也希望太后和母后國主替我保密。母妃,太后,國主我先告退了。”
說完,李云逸和小安子示意了一下,小安子推著他走了出去。
出了后殿,李云逸輪椅卻停了下來,他朝遠處招了招手,一個老太監快速走了過來,正是魏公公。李宏圖賓天之后,李云逸讓魏公公服侍李宸曹盈盈和太皇太后,整個景王宮的太監和宮女也是魏公公管著。
魏公公行禮之后,李云逸叮囑道:“魏公公,這兩個月時間你看緊點王宮,尤其是這后殿。沒有本王的旨意,任何外人都不能進來,否則格殺勿論,知道嗎?”
“喏!”
魏公公躬身領命,他想了想請示道:“殿下,太后有幾個胞兄,這幾日偶然會進來請安,如果他們想進宮呢?”
“不準!”
李云逸冷冰冰說道:“任何人都不能進,若是強闖,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