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原本就因為長時間噩夢纏身,晝夜難眠,導致神經衰弱,精神世界不太穩定,再加上氣血不足,元氣大傷,前段時間已有油盡燈枯之象,寧青恬受方向前所托,照顧藍霜,知道這一情況立刻為她遍請名醫,結果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最后寧青恬聽取醫生們的意見,為藍霜找來了幾個催眠師,藍霜的身體情況形成根源在長時間難以入眠,如果能夠讓她晚上正常休息,或許可以依靠機體的自我修復能力調補氣血,恢復生機。
魏巍在末世前就是非常有名的心理治療師,極為擅長使用催眠術,末世后幾乎沒有需要心理咨詢,心理治療的病人,這一行當的從業人員大多都改行了,但是,魏巍卻依然能夠留在醫院工作,這是因為魏巍的催眠術非常厲害,厲害到什么程度呢?
魏巍為傷者施催眠術,可以替代麻醉藥品。
寧青恬找來了許多位催眠師,只有魏巍的催眠術能夠對藍霜起作用。
魏巍為藍霜調理了一個多月,眼見著她的身體情況已有好轉,此時魏巍見藍霜神思恍惚,面白如紙,生機飄搖,意識到藍霜情況不妙,“藍霜小姐,你看到的不是真的,那都是別人強加給你的幻象,你不要怕,不要想,現在閉上眼睛。”催眠師魏巍緩慢而鎮定的說道。
魏巍的聲音中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讓情緒激動,幾乎快要昏過去的藍霜慢慢平靜了下來。
文卿明看到場中的情況,皺著眉頭四下看看,他身邊的下屬知道文卿明是在找寧青恬,立刻指向一個方向,那邊寧青恬看著場上的情況,也是一臉懵懵的,看上去他也不知道藍霜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就在藍霜眼皮沉重,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忽然情緒崩潰的大哭起來,“我就知道是這個女人想害我,不,我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她害的,我之前得罪了她,她就對我施了妖法,我才會天天做噩夢,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被她殺死的場景,嗚嗚嗚。”藍霜委頓在地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青恬表哥,快來救我!”藍霜看看四周哭著喊道。
被藍霜喊道的寧青恬臉色難看,藍霜和榮嫻仙之間有什么過節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藍霜以前犯病的時候就會大喊大叫要殺了榮嫻仙。
“藍霜小姐說的要害你的可是她?”楊超手下的副連長跳出來指著榮嫻仙的方向說道。
“砰”的一聲,伸手指向榮嫻仙的這位副連長身子橫飛了出去,身體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嘴角帶著一絲血跡。
剛剛眾人的目光一直在榮嫻仙和藍霜身上,此時見榮嫻仙旁邊席位上的寧青云不緊不慢的收回手臂,毫不掩飾的拿起席位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從剛剛那位橫飛出去的角度來看,動手的正是寧青云。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這里撒野?”楊超厲聲喝問了一句,氣的嘴唇發抖,陰沉地看著寧青云。
寧青云冷笑一聲,“撒野,剛剛那個蠢貨是你的人,一個神經病在這里大喊大叫就夠聒噪了,他一個神經正常的人也敢跑出來對著被邀請的賓客指指點點,你們這是設的鴻門宴?”
寧青云目光略過楊超,看向走過來的文卿明和寧青恬。
文卿明有些不滿的看著寧青恬,藍霜能被放進來,戰士們肯定是顧著寧青恬的面子,楊超也是,這種場合縱容下屬出來摻合,無憑無據的怎能隨意開口,當寧青云夫妻是軟柿子嗎?
寧青恬心中發苦,被寧青云的目光一掃,他身上有些發涼。
“七,七哥。”走到近前,寧青恬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小九,這個神經病在這里胡亂攀咬,是你給她的膽子?”寧青云眼神鋒利的像開刃后渴望飲血的刀,殺氣騰騰。
寧青恬他們那一支對寧家嫡脈與寧青云之間的矛盾不想摻和,但是寧青恬本人,在見識了榮嫻仙的手段之后,知道這位也不是省油的燈,寧家以前某些人認為榮嫻仙會給寧青云拖后腿,現在看來,他們都想錯了。
“七哥…”寧青恬正想解釋幾句,卻沒想到哭哭啼啼的藍霜也認出了寧青云。
“青云表哥,青云表哥,我是藍霜,以前我們見過的,你和青淞表哥他們打架我還幫過你,青云表哥,只要你幫我殺了這個女人,我就嫁給你,以后表姨絕對會把你當親生兒子一般,青淞表哥他們也不會欺負你了,快點幫我殺了她!”藍霜此刻精神狀態不對,記憶呈片段狀,并不完整,見到寧青云,只想著以前記憶中的情形,根本沒有注意到寧青云此時的態度。
藍霜的精神處于一種不太正常的亢奮狀態,望著寧青云的方向,雙眼亮晶晶的,仿佛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這位先生,藍霜小姐現在情況不妙,請您不要和病人計較。”魏巍見寧青云看著藍霜,表情嫌惡而嘲諷,趕忙開口請求道。
寧青云皺著眉頭,“看出來了,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輕,不過,我還是要告訴她一聲。”
“雖然我不記得你是哪位,但是我已經結婚了,我的妻子就是你口口聲聲想要殺的那個人,所以說你別做夢了,奧,對了,就算我沒有結婚,也不會想娶你的,畢竟你長的是真丑。”寧青云到現在也沒認出藍霜是誰,不過既然提到寧青淞,或許是寧青淞外家那邊的親戚,還對仙仙如此仇視,他就不必客氣了。
寧青云話音剛落,藍霜“噗”的一口鮮血噴出來,面如金紙,氣若游絲,眼看著就要一命嗚呼了。
“藍霜小姐,藍霜小姐。”魏巍著急的喊了兩聲,藍霜眼神迷離,毫無聚焦,對魏巍的聲音毫無反應,小錦摸著藍霜漸漸變冷的手,強壓著心頭的凄惶探了探藍霜的鼻息,鼻息若有若無,十分微弱。
“魏醫生…”小錦用求救的目光看著魏巍。
魏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已經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