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付昔時打得東倒西歪,滿臉是血,地上的倆人慌忙爬起來去拉。
后面跑過來的豆包氏嗚哇哇的撲過來兩手同時把那倆人撲倒,胖胖的她撲在那倆人身上,只聽到身下慘烈的啊聲。
然后爬起來騎到一人身上猛揍,后面趕過來的豆陳氏攬著三胞胎,陶哲孝這才跑過去抬腳踹翻另一個哎呦要爬起來的人。
很快有兩個衙役跑過來,大聲嚷嚷:“干什么干什么?”
付昔時停手,對衙役說道:“他們是偷小兒的人販子。”
她已經認出這三個就是那天穿得光鮮的少年郎,難怪在北街出現,踩點來了吧。
給衙役說了她的猜測,沒留意衙役奇怪的眼神。
說完后指著那個被她打得滿臉是血的臭小子說道:“那天油腔滑調像色狼,今天又想偷孩子?是不是還有同伙?”
被打的那人用手抹了下鼻子,一看滿手血,跳起來罵道:“叼你啊死八婆,信唔信我收你皮!”
付昔時愣了下,又挑挑眉,喝道:“信唔信我祝你冚家富貴!”
那人更是一愣愣,指著付昔時一頓嘰里呱啦,付昔時一句沒聽懂,剛才那句也是猜他罵人,幸好她和堂哥付老大就學了那么一句。
跳腳的小子對衙役說道:“就是她打了我,你們把她給我抓起來。死八婆,還罵我全家富貴,我這會就讓你全家蹲大牢。”
另外兩個,這會是鼻青臉腫,一個發髻歪著,頭發散開一半,衣服也扯爛了,對著滿臉血的小子說了幾句鳥語,可那個依然語氣激昂氣氛。
另外一個給衙役說道:“誤會,大家說說清楚。”
“不行!全部抓起來。”
付昔時道:“對!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然后,又來了三個衙役,把付昔時、豆包氏和陶哲孝抓起來了。
三胞胎一看親娘祖母還有表叔被鐵鏈子拴著帶走,撒丫子跟在后面喊:“娘…”
一人撲向一個,抱著腿咬上去。
一個被咬上的衙役腳一抬要甩開焱華,那個滿臉血的一下抱起焱華,反而踢了那人一腳,罵道:“癡線!”
另外兩個分別抱著大鐵大鐵,可三人在他們懷里掙扎,哭道:“壞人!娘,祖祖。”
付昔時這時有點悟了,這三個臭小子估計是哪個官家子弟,衙役對他們恭敬的很,那個被踢了了的還一臉陪笑。
完了,打了官家子弟,最輕的要賠錢吧。
付昔時狠狠瞪了滿臉血的家伙,那會他干嘛不喊一聲:“我爹是官家!”
哼!估計喊了打得他爹都認不出來,現在也快認不出了。
豆陳氏一看孫子也被人抱走了,知道是衙門的人,她掉頭往鋪子跑,
剛跑到家門口看見豆渣站在門口,左右張望。
“祖母,店里怎么沒人?都上哪去了?”
“豆渣呀,快,出事了!大鐵他娘和你娘被人抓走了!”
豆渣嚇一跳,難道婆媳倆把人打了?
還沒問,付溫氏和包姥姥過來,見人站門口,奇怪。
有人來買豆腐,包姥姥問:“大鐵他娘哪?”
豆陳氏把事情說了,幾人都是嚇,豆渣慌得急忙跑了。
包姥姥對豆陳氏說道:“親家,你看著鋪子,等女婿回來讓他趕緊去衙門。”
說完和付溫氏也急急跑向衙門。
付昔時以為把她們抓來會審問,誰知直接關到牢房,豆包氏也明白了,她害怕的挨著兒媳坐著,問道:“你爹會來救我們吧?”
付昔時說道:“我爹巴不得有人管我倆飯吃。”
牢房里還有個人,撲哧一笑,付昔時看過去,是一個婦人,臟兮兮,頭發亂糟糟。
她問道:“為啥進來?”
付昔時回答:“打架。”
那婦人看了看她倆,說道:“還行呀,沒受傷。”
付昔時驕傲的回答:“我打架就沒輸過。”
那婦人輕輕一笑,道:“那是你沒遇見惡婆婆。”
她伸出胳膊,把袖子往上拉了拉,上面都是傷疤。
付昔時一看,氣道:“你婆婆打的?”
那婦人點點頭,付昔時恨恨道:“你為何不打回去?我給你說,我婆婆也不是好人,我成親第二天她帶著三個大姑子把我打的起不來,剛懷孕又是幾個人圍著打我,我要是忍氣吞聲早就找閻王報道去了。”
她噼里啪啦一頓說和婆家的打架,那婦人聽著,又看了看豆包氏,說道:“這是你親娘吧?好在你有親娘幫你,我娘家從不管我。”
付昔時說道:“這是我婆婆。”
那婦人睜大眼,難怪剛才這個胖婦人一臉的憋屈,原來說的就是她呀。
“今天不是我倆打架,是我倆把別人打了,姐姐,你為啥進來的?”
那婦人又是輕輕一笑,道:“兒子沒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婆婆還是打我,我就把她殺了,男人一起殺了。嗯,就是昨天。”
豆包氏嚇一跳,緊緊靠著兒媳。
付昔時呆了一下,沒想到是這結果。
“姐姐,你應該逃出去,不跟那些惡人呆一個窩里,逃出去好歹有條命在。”
那婦人搖搖頭,道:“累了,不想逃。”
付昔時看她神情輕松,沒有一點懼怕。
是呀,兒子沒了,娘家不管她,嫁人后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想遭罪的活著。
這時有人開門,叫她倆出去,豆包氏快快走出,付昔時握了下那婦人的手說道:“姐姐,別管還有多少天,好好活著。”
說完站起來走出去。
衙役把她們帶到大堂,三胞胎一見他們嚎啕大哭撲上來。
那個滿臉血已經洗干凈臉,現在臉上有個很好認的標記,熊貓眼。
熊貓眼說道:“不要哭啦,哭的我頭疼。你看你娘在這是吧,哥哥說話算話。”
付昔時蹲下摟著三胞胎,說:“不哭,娘在這。”
站起來看向大堂太師椅坐著一位官員,挺威嚴的,四方臉,胡子拉碴,神情不太好。
看熊貓眼很隨意的模樣,付昔時心道:不是是他兒子吧。
“爹,是我讓人抓她們回來,不能白打我一頓吧。”
果然,是父子倆。
付昔時一下想起父親說的新來的知府是從南邊調任過來,那么小兒子在南方長大,難怪說話是鳥語,說官話那個調調。
坐著的葉知府扶額,已經知道怎么回事,真氣呀,氣自己兒子,被個女子打成這樣還好意思說。
葉知府對付昔時說道:“事情我已經清楚,抱歉,你們接孩子回去吧。”
“爹,我還沒讓母親見見三胞胎哪,先別讓他們走,給他們商量商量,把三胞胎留咱家住幾天。”
葉知府喝道:“胡鬧!”
付昔時拉著兒子們趕緊走,你們父子倆胡鬧去吧,我不跟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