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的主人啊!”鈴音回得理所當然,都不帶遲疑的,半點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還歪了歪頭看著她,好似奇怪她為什么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樣?
“都說了我不是…”郭菓剛要解釋,想到什么立馬又換了個問法,“你為什么說我是你的主人?”
“因為主人是鈴音醒來后,見到的第一個人啊,你自然是我的主人!”
“…”神TM第一個,小安呢?你把她扔哪去了?
“而且…”鈴音眨了眨眼,又加了一句,“鈴音最喜歡主人身上的氣息了。”
“…”氣息,它指的靈氣吧?按她的說法,隨便找個有靈氣的就能認主了?
“鈴音再也不要離開主人了!”她卻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再次一把抱住了她的腿,箍得緊緊的。
郭菓瞅了瞅眼前的巨型腿部掛件,有些頭疼,你們當器靈的,認主也太隨便了吧!第一眼看到有靈氣的人就撲上來叫主人。這么沒節操,其它器靈知道嗎?
咦,等等!第一眼?
她趕緊把掛件再次薅了下來,蹲下身問,“你說的醒來是什么意思?”
“就是醒來啊!”她連忙用小手捂住眼睛,然后又張開,一本正經的做了個眨眼的示范,帶了些委屈的道,“之前那里黑漆漆的好可怕,我等了好久好久,才等到主人來了。”
黑漆漆的什么鬼?派出所有這么可怕嗎?
“那你沉睡之前呢?”郭菓繼續問,“之前發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沉睡?”
“沉睡之前…”鈴音愣了一下,開始努力回想,半會似是遇到了什么難題一樣,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道,“鈴音…鈴音不知道。”
郭菓眉頭皺得更深了,到是沒有懷疑她說謊,因為器靈本就沒有具備說謊這個功能,特別是涉及到認主這種事。
“那你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她接著問。
鈴音掰著手指認真的算了算,半會才揚起兩只小胖手,比出六根手指,“六天,鈴音是在六天前酉時醒過來的。”
“六天前…”她細細想了想,半會眼睛猛的睜大。
等等!六天前的酉時,不就是她小房房飛走的時候嗎?
“你醒過來的時候在什么地方?”
“鈴音不知道!”她晃了晃小腦袋,“不過那里有好多好多紅色葉子的樹。”
紅色葉子!那不就是楓樹林嗎?現在剛好是秋天,葉子正好是紅色的。
她心底有個大膽的猜測,必須馬上去明湖看看。
“鈴音,你在這里不要亂跑,我得出去一趟。”說完直接拿起鑰匙,就打算出門。
剛要開門,突然褲子卻被一只小手拉住了,回頭就看到了鈴音淚眼汪汪小臉蛋,“主人…您要丟掉鈴音了嗎?我真的很乖,很有用的!您…再考慮一下好不好?”她哭得像個快被遺棄的小孩,卻死死咬著下唇,不讓哭聲溢出來。
郭菓只覺得良心遭受了重重一擊,這是就器靈的攻擊術法嗎?
“我就出個門,不是…唉,算了,一起去吧!”說完直接抱起地上的孩子,一起出了門。
鈴音瞬間大雨轉晴,眼淚說收就收,快得不可思異,順勢就抱住了她的脖子,乖巧的把頭窩在了她的頸側。
鈴音本體是法器,加上只是個鈴鐺,除非它故意用修為增加自己的體重,否則本質上是很輕的,所以郭菓一路抱得很輕松。
半個小時后,兩人已經到了明湖那片楓林之中了。比起上次破陣的時候,現在林中密密麻麻的都是出來散步的人。她放下手里的小孩,改為牽著手走,繞了好半天,才到了那個陣法之處。
興許是已經收拾過了,到是看不出曾經陣法的痕跡。她四下看了看,最終停在了那塊不小心被她當成陣眼打裂的石頭那里。
細細一看,這石頭比當初裂得更徹底了一些,特別是正中間一條手指寬的裂縫橫跨了整個石塊。她湊近看了看,果然感覺有殘存的靈氣從里面透出來。
鈴音也搖了搖牽著的小手,指著石頭乖巧的道,“主人主人,我就是從這里面出來的。”
猜想成真,她驚訝的回頭,“你是陣器!”
所謂陣器,就是布陣所用的法器。
向來是用來壓陣的,以此來增加陣法的攻擊或是防御力。一般只有不缺法器的高階修士,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布陣。畢竟陣都是定點布置,用一個陣器就意思著少一件法器。
她默默猜測到底是哪個牛逼的修士,布陣舍得用陣器就算了,居然用的還是已經生出器靈的陣器。從未見過如此不差錢的修士,估計連她那一個人養活一個門派的師兄都比不上。
到是鈴音歪了歪頭,一臉迷惘的樣子,“主人,什么叫陣器?”
“你不知道?”她懵了一下,她不是在陣法里待了很久嗎?“你主人讓你壓陣的時候,沒有交待過你什么嗎?”鈴靈明顯就是用來壓制那頭十階妖獸的法器,怎么會不清楚自己的任務?
鈴音搖了搖頭,小臉更迷惘了,“主人您要交待我什么嗎?”
“我說的不是我,我說的是…”
等等!
她話到一半又停住,上下掃了鈴音一眼,頓時有個大膽的猜想,“鈴音,你…多大了?”
“啊?”她愣了愣,小臉頓時擠成了苦瓜狀,似是很難回答。
“我不是說你的真身!”她連忙又加了一句,“我是問你,覺醒靈智生成器靈有多久了?”
“這個我知道!”她瞬間興奮起來,舉起小手做了個搶答的態勢,“我醒來只有六天,但我出生已經有一年三個月了,所以我已經一歲了。”
“…”
(⊙_⊙)
槽!還真是啊喂!
難怪她會是這個小孩的樣子,靈器化形的樣貌與本體有關,原本她以為,是它真身銅鈴的原故,這種東西一般是給小孩用的,那么她化為小孩的樣子也正常。像她那個銅鈴,就是她當初穿成嬰兒的時候,師父系在她腿上的。當初師父撿她回去,自己沒時間看顧,干脆滿山放養,系個鈴鐺只是為了方便找人而已。
但她沒有想到,鈴音這個樣子根本不是因為本體影響,而是她本來就是剛剛生出靈智不久的器靈。難怪問她前主人的事,她一臉茫然。
那么,她之前說的第一個見到的是她,不會是指她破陣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