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港,各種物資補給一趟趟的被送進平頭哥號破冰船,這些都來自霍衡的饋贈,而代價只不過是一枚俱樂部的黃金徽章。
告別了親自來碼頭送別的霍衡,破冰船拉起汽笛緩緩離開碼頭朝著馬六甲的方向前進。東南亞航道因為馬六甲的存異常的繁忙和熱鬧,而破冰船如此高調的出現在這條航道上,很難說石泉是不是存著釣魚的心思。雖然身后的那條船已經被甩掉了,但他和苗船長可都不會樂觀的認為對方真的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在離開馬尼拉的第五天,平頭哥號破冰船已經穿過馬六甲海峽進入了緬甸海,自此他們只要折轉方向一路往正南方向航行,就能抵達此行的目的地。
駕駛臺內部,苗船長盤算著這幾天在雷達上標注出來的船只信號說道,“自從上次耍了他們之后,這次我們背后多了好幾條小尾巴,我估計這已經是對方的全部力量了。”
石泉聞言默不作聲的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苗船長話里的意思,無非“已經夠一鍋了,可以開宰了。”
盯著海圖看了許久,他這才張嘴說道,“繼續帶著他們往南跑,這里船多眼雜,貿然動手很容易惹麻煩。”
苗船長暗中松了口氣,他還怕石泉一時沖動在這里做了身后那幾條船。不過有一說一,這馬六甲不愧是咽喉要地,他甚至都有信心,僅僅靠著船頭那門還沒開過葷的艦炮,就能把通航馬六甲的商船堵得死死的。
不過這種事終究只是想想,這里可不止有商船。破冰船要是真敢那么做,估計還沒等沉底兒就已經變成了碎片。
駕駛臺一如既往的忙碌,俱樂部的眾人同樣沒有閑著,咸魚和阿薩克正在兩位輪休的機工幫助下訓練著那些涅涅茨水手。
這小半個月的航行已經讓他們逐漸適應了破冰船上的環境,在對熱帶氣候的新鮮感消退之后,剩下的便是對甲板水手工作的熱忱。畢竟能從北極圈“走”到赤道,這可不是隨便哪個涅涅茨人都能得到的機會,所以他們可是格外的珍惜這份工作。
畢竟按照阿薩克的保證,只要最后能留下來的,到時候不但可以在伊爾庫茨克分得一套公寓,甚至還可以把家人一起接過來,這誘惑對與苦寒之地的涅涅茨人來說絕對稱得上致命。
平安無事的穿過馬六甲進入緬甸海范圍之后,俱樂部的眾人聚集在會議室里看著投影儀打出的那幾張不斷切換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是霍衡的人提供的,上面的內容全都是四條船的各種角度特寫。而在其中一條船的船舷上,赫然寫著“歸宅丸”
的字樣。
石泉按下暫停鍵,用激光筆指著幕布上的捕鯨船說道,“這就是歸宅號捕鯨船,長度超過150米,除了捕鯨之外,它就是一座肉類工廠,從捕捉到宰殺以及冷凍全都可以在這條船上完成。
按照霍強盜提供的線索,帰宅號每年只是不定期的返回日自己國,其余時間大部分停靠在東南亞的任何港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近它一直停靠在馬六甲海峽附近,所以從我們剛剛開始穿越馬海峽的時候對方就跟上來了。”
“另外三艘船是什么情況?”大伊萬出言問道。
石泉按下激光筆切換了第二張照片,“這艘也是捕鯨船,構造和涂裝和歸宅號很難看出什么區別。而且它的船名的是歸宅1號。這條船的注冊地在巴拿馬,它基本上都是和帰宅號同時行動。”
“這是一艘套殼船”
特意被石泉提前邀請來的苗船長起身,用手擋住了照片里“歸宅丸”三個字后面的阿拉伯數字1肯定的說道,“這時候90年代經常用的一種方法,只要把這個數字用油漆刷掉,因為相似的外觀,這兩條船就可以低成本的冒充另外一條船,給對方提供不在場的證據。現在雖然這種方法已經過時了,但在東南亞以及一些規模不大的小港口依舊很好用。”
石泉等苗船長重新坐下,贊同的說道,“霍強盜的猜測和剛剛苗船長的說法一致,他名下的走私船用的也是同樣的方法。”
“也就是說,我們在阿圖島遇到的同行很可能是這條船月送上去的?”艾琳娜話音未落便自我否定,“或者說,這兩條船都是歸宅號,也都是歸宅1號?”
“有很大的可能是這樣”
石泉再次切換照片,指著第三條船說道,“這是一條散貨船,同時也是剛剛那兩條捕鯨船的補給船,它基本上每個月往返一次日自己國,除了運走鯨魚肉,同時也負責幫那兩條捕鯨船在作業海域運送補給,上次跟著我們的也是這條船,他的速度非常快。”
“看來我們小看對方了,他們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娜莎有些擔憂,“最后一條船呢?它又是什么情況?”
“這條船比較特殊,它明面上是一艘救援船,實際上其實是一艘打撈船,深海打撈船。”
石泉再次切換照片,“這條船基本上在華夏的南海最南端海域以及菲猴海域進行非法打撈,雖然明面上他和歸宅號沒有任何關系,但根據霍強盜手下的人調查,這條船的船長和帰宅號的船長交情似乎非常好。”
“尤里,別告訴 我這四條船都在我們身后跟著。”大伊萬臉色難看的問道。
“沒有那么糟”
還沒等大伊萬松口氣,石泉繼續說道,“那條補給船和打撈船沒有跟上來,但現在還不到捕鯨季,可那兩條捕鯨船以及一些當地的拖網漁船似乎一直在關注著我們。”
“我上次被人追的這么緊還是在上高中以前,現在我都還記得那個女孩被娜莎打斷鼻子的樣子。”大伊萬極其沒有形象的從鼻孔里扣出一坨鼻屎抹在了紙巾上,“希望這兩條船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
娜莎一臉嫌棄的起身往遠處挪了一個位置,“你現在越來越粗魯了,我現在已經有些后悔當初的決定了。”
“我現在是個水手,水手哪有文質彬彬的?”大伊萬明顯是海盜電影看多了,不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對,你是個水手,但除了在《加勒比海盜》里之外,我還沒見過哪個水手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娜莎翻了個白眼,同時暗暗決定把大伊萬電腦里的那些海盜電影全都刪掉。
“那是意外...”大伊萬撇撇嘴,終究沒敢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屁股后面那幾條船我們怎么解決?就這么一直帶著他們直達我們的目的地?”
“苗船長,我們想聽聽您的意見。”石泉將問題拋給了坐在旁邊的苗船長,這也是他邀請對方參加這次討論的主要原因。
“再往南跑一跑。”
苗船長氣定神閑的端起保溫杯抿了一大口濃茶,“這附近護航軍艦和商船太多了,我們根本沒辦法動手,對方也不會動手的。等咱們再走遠一點兒,等進入了西風帶有的是辦法鑿了那幾艘大鐵殼子!”
聽著苗船長這殺氣騰騰的建議,石泉等人也就徹底放下了心,在這波濤洶涌的大海上,他們可遠不如苗船長經驗豐富。
破冰船繼續往南前進,距離身后的大陸越來越遠,距離赤道越來越近,隨著航道越來越冷清,跟在身后的那兩條捕鯨船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天氣好的時候,甚至站在羅經甲板上都能看清對方船只的輪廓。
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多久,幾乎在破冰船橫穿赤道線的當晚,兩架直升機幾乎同時從各自棲身的捕鯨船升空,毫不掩飾的飛向了正前方的平頭哥號破冰船。
在收到雷達警訊的同時,俱樂部的眾人以及新晉加入的十位涅涅茨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各自穿好了防彈背心,同時從何天雷負責的武器庫里領取了彈藥。
等他們按照這半個月來日復一日的訓練找好各自的位置同時,
燈光管制的破冰船已經將船身打橫,船頭那個自從船只下水之后從來沒有打開的雷達整流罩,也在馬達的驅動下緩緩分開的同時撐起了一塊和船頭甲板相同顏色的幕布。只不過在這幕布之下,一直雪藏的ak176艦炮已經做好了隨時發射的準備。
螺旋槳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本就不算平靜的海面上被螺旋槳的強風的吹起大片的水霧。其中一架直升機開啟探照燈繞著破冰船不斷盤旋,而另一架則戒備的懸停在遠處,將探照燈的光柱打在了駕駛臺的玻璃上。
被強光照亮的駕駛臺里,艾琳娜操縱著艦炮的火控開關,隨時等待著船長或者石泉開火的命令。
“直接打下來算了。”大伊萬戴上墨鏡看著船外的那兩只打蒼蠅不耐煩的說道。
“別急,先看看對方想干嘛。”石泉倒是一點兒不慌,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沒多久,不斷盤旋的直升機直接開啟了廣播,甚至貼心的使用了漢語,而且內容倒也干脆,“停車,關閉發動機。”
“他們這是準備登船”經驗豐富的苗船長肯定的說道,但不管表情還是語氣,卻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照他們說的做”石泉不在意的揮揮手,頭也不回的喊道,“艾琳娜,小野,隨時準備把另一架打下來!”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