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冰慈在說出這段話時,自己也有幾分苦澀與無奈。
作為一位母親,她得告訴祝明朗這些,自己的親妹妹不能完全信任,反倒是自己的仇家祝雪痕,孟冰慈相信她不會加害祝明朗。
“除此事之外,她是你的親人。”孟冰慈接著道。
雖然這句話聽上去有些古怪,但祝明朗懂得如何區分。
很多親人,只要不談老祖宗遺留的家產,確實無可挑剔的至親,一談到這個問題,便跟仇人沒有什么區別。
“恩,那我還是可以向她學劍法的。”祝明朗道。
“可以。”
“我可以讓她幫我打人嗎?”
“看她心情。”
“如果是華仇呢?”祝明朗道。
“你得與她足夠親近。”
“哦,哦。”
跟著孟冰慈住在了高處不勝寒的白霜宮,這里的山峰常年被白雪覆蓋,就連宮樓瓦礫上也是整個早上凝結著白霜。
這里離玉寒宮并不算太遠,甚至站在視野開闊處,還能夠眺望到如少女一般天真浪漫數星星的玉衡仙,她坐在星閣的邊沿,晃著一雙雪肌大長腿。
祝明朗在學玉衡的天階劍法,布滿霜雪的凌空劍臺上,祝明朗只要一個動作出了小差錯,玉衡星女神就會隔著很空遠的距離高喊一句:“笨弟弟!”
說來也奇怪。
七大星神一般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就拿剛剛晉升為星神的玄戈來說,玄戈給祝明朗的感覺就是相當忙碌的,仿佛有操心不完的事情。
但玉衡星女神,給祝明朗的感覺就是閑。
閑得仿佛根本沒有她要做的事情,祝明朗只要在練劍,她都會觀摩,就好像是一個大院子里不讓出門的小妹妹,成天沒事做就端個凳子坐在旁邊傻乎乎的看哥哥練劍。
“怎么不練了?”
祝明朗剛放下劍,就聽見了遠處傳來了督促的聲音。
“我正職是,成天練劍是不務正業。而且劍會自己練,不需要我人也在這。”祝明朗說著這番話,隨手將劍靈龍拋到了空中。
就見劍靈龍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道蒼勁有力的劍痕,很流暢的完成了一套地階劍法,全然是按照劍法劍招在行走,沒有任何的差錯。
“那我們去仙城里玩吧,正好最近不少神臣要來朝拜,我們喬裝打扮去逗一逗他們?”
她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祝明朗的身后,而且離得祝明朗很近很近,把祝明朗嚇了一跳。
他轉過身去,看到了玉衡仙那雙大眼睛撲閃撲閃,雀躍不已的樣子。
“您經常這樣做?”祝明朗問道。
“獨自游歷人間會很無趣,總是無法融入到其中,但身邊親近的人不過那么幾位,玲兒不在,你母親覺得這種行為很幼稚,正好你可以陪我逛一逛。”玉衡仙將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后,少女一般青春可愛。
“行。”祝明朗點了點頭。
“答應了?”玉衡仙問道。
“當然,能夠陪同小姨游逛人間,是小侄的榮幸。”祝明朗奉承道。
“小嘴真甜,那我便原諒你這些日子掠走我玉衡星宮靈能的事情了。”玉衡仙笑了起來。
祝明朗愣了一會,最后也只能夠尷尬的跟著笑了起來。
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這些日子,祝明朗找了一塊風水寶地,利用靈能水車和精靈熒龍大肆掠奪玉衡神山的靈氣,本以為樓龍宗的這個秘法在運轉過程中很難被人發現,哪知道才實施到一半,就被玉衡仙給看破了。
這個風水寶地,其實就是玉寒宮與白霜宮之間的天藤廊橋,在祝明朗看來,玉衡仙這種級別的神明肯定也不缺這點靈韻了,于是偷偷摸摸的掠走了繚繞在玉寒宮附近的極凈靈能。
這極凈靈能,可是讓小白豈的修為又呈突破之勢,感覺自己膽子放得更大一些,沒準可以讓白豈通過這一波靈能掠奪晉升到神主。
“把姐姐哄開心了,姐姐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里靈能更純!”玉衡仙說道。
“沒問題!”
“我換身衣裳。”
“賢侄在此等候。”
玉衡仙被祝明朗的這個“賢侄”自稱給逗樂了,帶著笑聲離開了白霜宮的劍臺,飄向了她自己的玉寒宮。
玉衡仙真是微服私訪。
她的打扮…
祝明朗一言難盡。
假如再梳一個像樓倩那樣的雙尾發絲,祝明朗這就明顯是牽著一位花季少女妹妹逛街了。
“有何不妥?”玉衡仙問道。
“挺好的,挺好的。”祝明朗苦笑。
“看上去太幼嫩,那我扮成熟些?你等我一會。”玉衡仙不等祝明朗回答,又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好半天,玉衡仙才重新出現,這一次她身穿一件異域風情的華美衣裳,最特別的在于纖細至極的腰身上纏著紫蘭腰紗,這讓她修長的腰身若隱若現,優美的身姿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樣呢?”玉衡仙問道。
“雖然更符合長輩的氣質了,但這樣穿會不會太大膽了點,有失您玉衡星女神的端莊與典雅。”祝明朗問道。
“就是有些妖艷了?”
“有那么一點點,純粹是衣裳的問題,與您本尊圣潔純雅的本質無關。”
“很好,我喜歡。”
這位玉衡仙,是不是成長過程中缺失了某個重要的階段,怎么可以在少女與成女之間完美轉換,不是打扮的問題,是心性與氣質也在發生變換。
祝明朗硬著頭皮帶打扮妖艷的玉衡仙下了山。
這下山的過程,祝明朗深怕撞見玉衡星宮的那些正神。
屬實有些令人難以捉摸啊。
就這玉衡仙這古怪的性子,自己應該介紹她與南雨娑認識,感覺她們可以結義金蘭了!
“站住!”
就在祝明朗要踏出玉衡星宮山門時,背后卻傳來了一個聲音。
祝明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額上有著藍砂痣的司空承與司空元。
他們一臉煞氣,顯然不打算輕易放祝明朗離開。
祝明朗沖著身旁的玉衡仙挑了挑眉毛,示意了一下她。
玉衡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并且道:“穿上這身衣裳,我便是一位塵世女子,你不能仗著我為玉衡星,便事事要我出面,那游歷就缺失了融入感與真實性。”
“我就擔心您嫌我手重,畢竟是你的人。”
“玉衡星宮吃閑飯的那么多,殘了一兩個,沒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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