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皇甫女俠,小人是外鄉來的,因生活困頓,走投無路,才受了歹人的收買,雖然聽過您和鄞推官的名號,但并不了解。還望您念在小人上有八十多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嬰孩的份上,饒了小人一命吧。”
皇甫漣漪冷笑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嬰孩嗎?自從你一路跟上鄞推官后,我就注意到了你。飛檐走壁,穿堂過室,對這兗州府各街道,各建筑了如指掌,沒住個三年五載的,絕熟不到這個程度。”
殺手額上頓時汗如雨下。
他真是蠢極了,以為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握,卻不想一開始就當上了別人的砧板上的魚。
“皇甫女俠,小人錯了,您想知道什么,小人準保一五一十的都告訴您。”
皇甫漣漪目光一凜,“方才為什么停手?那聲哨響又是何人所發?”
殺手急急解釋,“對方的身份,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應該是年輕男子,長得挺高的,但是蒙著臉,所以小人也不知那人真實身份。
他出手很大方,可就有一個要求。他的命令必須百分百執行,不容絲毫差錯。
方才的哨音就是他的信號方式,長短都有定式。
剛才的那一聲,意思就是停止。”
皇甫漣漪目色沉了又沉。
她猜到了很多種可能,但只憑殺手這般說辭,并不能落實到具體哪一個可能才是絕對正確的。
“若是平時,”皇甫漣漪的聲音里忽然多出了些許無奈,“我也就把你押回衙門了。但是現在已經沒了衙門,為絕后患,只能送你上路了。”
聽到這句,殺手渾身肌肉都繃緊綠,既然求饒不管用,他就只能換硬的了,“皇甫漣漪!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你想過殺我的后果嗎?”
皇甫漣漪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聽到這句話,剛才生起的那半點憐憫之心立刻消散得干干凈凈。
她手中的劍又緊了半分,咬牙狠狠一笑,“魯地的局勢對我們夫妻來說,早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你話要是這樣說,我可就不僅知道你的主人是誰了。
我更知道你主人的主人是誰!”
殺手徹底慌了,有些語無倫次的急急說道,“皇甫女俠,你和鄞推官最善心,這般狠辣,可不是你們的為人啊。
萬一要是傳出去,鄞推官的一世英名就要被毀了啊!
小人有用,小人有大用!留下俺,留下俺,就能給你們提供最有用的信息。
現在兗州府如銅墻鐵壁一般,針扎不進,水潑不進。想要逃出去,那可比上天入地難多了。
可是有俺就不一樣了。
俺能給你們指一條安全的出路,助你們逃出兗州府。”
皇甫漣漪眼中寒光愈盛,手中長劍倏然一甩,立時有大片鮮血噴泉般從殺手脖頸射出!
皇甫漣漪腳尖輕點,整個人瞬間后移數步,避開了所有的血點。
看著那殺手失去了生命的軀殼軟軟癱倒在地,皇甫漣漪抽出袖中手帕,將劍身鮮血慢慢擦拭。
她雙眼一霎不霎的盯著那具尸體,嘴角忽然彎出了一抹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