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個居中法?”鄞諾問道。
溫小筠從他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里面有一瓶金創藥粉,還有一小團干凈的白布,小心的敷在他手中傷口上,又仔細包扎好,頭也不抬的說,“鄞諾,我先問你一件事。不涉及任何兒女私情,要站在客觀 公正破案的角度去看。”
“什么事?”鄞諾眉頭微皺,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對于白鶩兄,你可有什么看法?”溫小筠忽地抬起頭來,直直望住鄞諾,目光幽邃,深不可測。
“白兄?鄞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還要站在破案的角度去看他?小筠,這話中之意,實在叫人膽寒。”
溫小筠一把抓住鄞諾的胳膊,目色越發凝重,“你我都是棋子,而這棋盤,大的遠超出你我的想象,大部分都在魯地,甚至還有一部分進入了京城朝廷之中。
棋子之所以為棋子,是因為被手控制著,只能看清下一步要走哪里,根本沒有任意行走的權力。要想變成手,變成眼睛,變成腦子,就要跳出眼前局面,縱觀整個棋盤。
如此才能看清局勢,且通過自己與對手的走向預知未來。”
鄞諾重重點頭,“我鄞諾雖然一直沒有停過思考,近來卻總感深陷云霧之中,不得要領,小筠有什么想法,盡管講來,你說的,我都信,你指派的,我都依從。”
溫小筠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信我的人就好,但我的推斷不可全信。現在的小筠,早已不是之前的竹筠,經歷這么許多的遭遇,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腦子與以前也不能同日而語。很多地方,還要仰賴你的指正。”
鄞諾微微一怔,隨即用包著白布的手,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你的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竹筠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意見,更不會征求別人的認可。”
溫小筠忍不住在心里又將那個自信到無限大的溫竹筠數落了一番。
“現在這樣的自己,我更喜歡。”
“只要是你,我都喜歡。”鄞諾在心里默默的補上了這一句。
“所以我需要你對白兄的看法和意見,來佐證我的猜想。”溫小筠又將話題拉回了主線上。
鄞諾略作思忖,沉聲回答:“我眼中的白兄,是所有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溫小筠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聲。
鄞諾的猜想,與她的分毫無差。
“從元寶小妖精案,到錢流案,到杜英兒,到接佘丕回程的水手斷頭案,白龍案,還有泉州案,滕縣王知府哥哥案,山賊伏擊案,所有的案子嗎?”溫小筠補充著問道。
鄞諾點點頭,“還有龍珠案,粉姐兒逃脫案,每一樁每一件,白鶩都是第一嫌疑人。”
“那你有何證據,又為何從來沒有指出來過?”
鄞諾眼睛轉了轉,回憶著說道:“因為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事情就太可怕了。他明明是第一嫌疑人,卻又多次用假身份來幫助我們,這其中如果不是腦袋進水的專一就看上你了,就是有更為可怕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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