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鄞諾的威脅,白鶩不屑的笑了下,“鄞諾,一個人,保有自信,是好事;可若擁有的是自大,便是愚蠢了。”
鄞諾輕蔑的呵呵兩聲,“沒看出來啊,一向斯文的白兄臉皮厚起來,也不輸鄞某人呢。我好心讓出給白兄說話,白兄不但不感謝,還說鄞某人自大愚蠢,這可還有天理嗎?”
“你出車廂,與白鶩無關。若只是白鶩讓你出去,你也絕不會出去。你只是聽筠卿的話罷了。白鶩又何曾欠過你人情?”白鶩凌厲回擊。
溫小筠一個頭都要變成兩個大了。
她畫過那么多修羅場,真的輪到自己頭上,卻一點也不享受。她只覺得頭疼。
所以她沒有選擇勸架,而是扶住了額頭。
“小筠,是不是余毒又發作了?”鄞諾一個箭步奔向前,不想白鶩的動作更快,拿出了一個瓷瓶,遞進了溫小筠手中。
“筠卿,此藥可解你的毒。”他沉聲說道。
溫小筠接過藥的手不覺一顫,抬頭望住白鶩,目光犀利,“白兄,你進到溫香教里面了?”
白鶩沒有任何猶豫,坦然回答,“筠卿猜的不錯,白鶩此番到滕縣來,就是為了幫魯王聯系山賊與溫香教的。山賊的造反雖然被意外提前了,但也沒提前多少。”
鄞諾臉色一沉,“魯王應該沒少花錢吧?或者說,山賊能在滕縣舒舒坦坦的待著么久,背后本就有魯王的勢力在支撐。魯王此舉無非是想叫這幫子山賊給他造反打頭陣,將朝廷的目光都引到山賊那邊,好可以隱藏他秘密訓練好的造反軍。”
白鶩無奈的一笑,“魯王還認為自己此舉萬無一失,卻不知他的行跡早已被人看清。”
溫小筠點點頭,白鶩這樣坦白,她就放心了。
這次談心,她表現的其實很拙劣,即便用盡全力,也沒辦法做到如自己筆下角色那般智慧。她甚至一度擔心自己笨拙的談話,不僅不能幫助白鶩解開心結,反而將他逼進死胡同。
她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一片真心和一腔真誠。
不論怎樣,她盡力了。
“白兄,魯王的行跡與溫香教的真相,其實我家叔父和小姨早已洞悉,他們一直在提防,更一直在想解決的辦法。如今又有了你的助力,滕縣叛亂,一定可以早早平息。”
白鶩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這次,白鶩不打算助力筠卿。”
鄞諾眉頭一皺,“白兄,我父親既然一直都有所察覺,發展到今日,一定有了對付溫香教和魯王的方法。你若混在其中不明不白,很可能丟掉一世英名。”
白鶩望向溫小筠,聲音忽然放柔了一些,“英名都是虛的,我只想報仇。”
溫小筠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魯王反叛的念頭,真的是你灌輸給他的?”
白鶩站起身,“筠卿聰慧,一猜即中。白鶩只想說,白鶩可以不隱瞞,但不會改變計劃。白鶩定要那兗州魯王身敗名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