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筠眉色微動,“名字這里,略牽強了些。不過當做一種線索思路去嘗試探究,也是個方法。雖然這方法比較笨。”
溫小筠翻了個白眼,“大哥,怎么說,我也是個外行人,對我要求不要那么高好不好。辦法笨點怎么了?腳踏實地的一條條去假設,一條條去驗證,一條條去尋找證據,多靠譜,多實在。”
“說的有道理,繼續吧。”溫竹筠撇了撇嘴,表情敷衍。
溫小筠大度的沒和他計較,“皇甫二姐妹的名字,與蓮卦教的兩名女子的名字,到底是不是巧合,其實很容易驗證。
只要去搜尋她們娘家的信息,就能對上號。
不過皇甫家姐妹的身份并沒有什么現成的檔案可供參考。
我只能翻找鄞乾化與溫賢兄弟二人結婚相關聘書與帖子。雖然是間接證據,也是證據。
在那些文書里,我驚訝的發現,在二人的婚禮上,除卻姐妹二人,沒再出現過女方的任何其他親戚。
聘禮送到的地方,是一座早就破落的鏢局。
姐妹二人雖然以鏢局后人自稱,卻不再進行任何與鏢局有關的事務。
除了一些習武的小男孩,沒有任何鏢局氣象。
我又調出了溫家被歹人滅門時的驗尸文書,可知在溫家夫人的后背,有一片模糊的痕跡。
因為尸體經過火燒,并不清晰。再加上歹人真實的身份,是錦衣衛,所以溫家滅門案,并不被允許仔細查驗。
不過我還是根據那片痕跡的形狀,用筆在紙上簡略還原出一朵蓮花的圖案。
而那蓮花圖案,正是蓮卦教圣女的標志。
推斷至此,事情就很清晰了。
皇甫漣漪與皇甫清清,正是昔日從蓮卦教逃跑的圣女姐妹。
姐姐皇甫清清,就是圣女謝清心。
如果能夠發生什么要叫她隱藏孩子性別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圣女之女的詛咒。
可是蓮卦教的人都死絕了,空有一個詛咒,又能叫她畏懼至此嗎?
除非蓮卦教的人,并沒有死絕!”
說到這里,溫小筠越發興奮起來,她仰頭盯住溫竹筠,“事實上,蓮卦教根本就沒有死絕。它的后續還在。
溫香教就是最好的佐證。
我又回去查了下蓮卦教教主的驗尸文書,里面尸體雖然被燒焦了,但卻是短時間內燒焦的。
根據當時山崖的高度,崖底溪流的分布,大概可以判斷出泥土潮濕程度來。
總之,經過我的計算,著了火的殘面教主摔下山崖時,并不會燃燒的如驗尸文書上寫的那么快。
所以殘面教主,很可能沒有死。
他很可能發動了舊部,暗地里將教會復原,但是精簡了階層劃分,改了名字。
與此同時,他也在四處搜尋著昔日圣女的消息。
在這之后,我可以做一些大膽的猜測。
因為溫賢與鄞乾化,后來都進了刑獄推斷這一門,所以要查一些案卷消息,會很容易。
出于對教主的恐懼,皇甫清清姐妹也一定會非常想要確認他的生死。
這樣一查,就很容易被溫賢與鄞乾化兩位精通刑獄推斷的年輕人看出破綻。
但是當年那案子既然能如此結案,背后涉及的關系,肯定會非常復雜。
兩位年輕人,只得暫且將疑點記在心里,以待日后尋得機會,再去翻案。
而皇甫姐妹那一邊,害怕教主找到她們,礙于對詛咒的畏懼,皇甫清清第一胎的女兒,對外只稱是男孩。
萬幸生孩子時,溫賢正帶著妻子在外地當差任職。再加上妹妹皇甫漣漪的掩護,溫竹筠是女孩的消息,便被隱藏了下來。
也許十幾年后,殘面教主真的找到了皇甫兩姐妹。
鄞乾化與皇甫漣漪生怕自家女兒也被盯上,便對外宣稱女兒意外身亡,實際上,將其秘密的養在了別處。”
溫竹筠抬手拍了幾下掌,輕笑出聲,“精彩,實在是精彩,”說著他俯視著溫小筠的目光忽然一凜,“處處都能圓得上,只是真照你安排的這樣發展,我溫竹筠的存在,也就被你徹底抹殺了。”
對于溫竹筠的反應,溫小筠早有預料一般,仰頭迎住他射來的冰冷視線,“不光你的存在被徹底磨抹殺,你與鄞纖纖的感情也被徹底抹殺了。
如果我最終成功了,這個世界的劇情,便算是徹底被改寫了。溫珺紫是個假裝成男孩的女孩。她一直冷酷的對待所有人,除了鄞纖纖。因為她羨慕鄞纖纖,羨慕她雖然身為女兒身,卻豪爽灑脫,勇敢自在。”
溫竹筠的目光越來越犀利冰寒,“把我徹底抹殺這件事情,你覺得我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