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鶩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沉聲說道:“據線人的消息,這個劉氏藥鋪不僅與楊家走的很近,跟滕縣胡家也關系匪淺。”
溫小筠皺了皺眉,思量著說道:“白兄的眼線果然厲害。尋常世人都以為劉氏藥鋪就是楊家的人。對于掌柜的劉馮漢私下里的往來并不清楚,本領實在了得。”
她繼續分析道,“現在咱們通過劉馮漢真正的人脈關系往來,其實能得到一條與表像完全不同的推論。
醫師劉馮漢,與互為死對頭的胡楊兩家關系都非常好,也就是說,他與兩家的關系,都不是真正的親近。
那么他真正的立場又是什么呢?答案很簡單,他只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去行事辦事。
為了他自己的立場,他不會得罪任何一方的勢力,此處也可以換個說法來表述。便是只要對方有足夠的勢力,他會為任何一方提供其需要的情報與幫助。
這里,鄞諾便是在胡楊兩家勢力范圍之外的第三方勢力。
甚至可以說有鄞推官在后壓陣,有魯地第一捕頭,兗州府破案的急先鋒之名的鄞諾,身后代表的勢力,遠比滕縣胡楊兩家要大很多。
所以他才會幫助鄞諾。”
白鶩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可是現在滕縣面臨的是山賊造反動亂,只憑劉馮漢一名小小的醫師,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可靠的應對辦法?”
溫小筠唇角倏然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要做到這一步,便要靠鄞諾的本事了。”
白鶩略略頓了一下,馬上便明白了溫小筠的話。
“既然鄞捕頭與筠卿都已計劃好,那便不耽擱的,這就回滕縣。”
說著兩個人便站起身,朝著門外方向走去。
謝過了暗樁夫婦后,白鶩便又重新帶上了俘虜,抬步向前,艱難的走著。
幸運的是,像是早就察覺出貴人們的狀態,那名老暗樁在白鶩與溫小筠剛要走出院門的時候,為他們及時的獻上了一輛小型的馬車。
這一次沒有了秦奇的趕車,溫小筠與白鶩的路上行進的很顛簸。
然而就在即將要進入滕縣的時候,突然就出了一件驚人的其事。
有人忽然出現在前方的路中央,恰巧的攔住了他們的退路。
馬車倏然而止,白鶩與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的溫小筠早已不是以前忍忍宰割的存在。”
胡珂與胡棟材立刻會意,趁眾人不備,順著角落的陰影,偷偷走向刑房室后窗方向。
這里就是他們的地盤,對于刑房室,沒人比他們更了解。
為了預防夏秋雨水過多,而使得刑房室內若干文書受潮,后面專門有一扇窗子,可以與前面的窗子形成穿堂風。
現在已是深秋,馬上就入冬了,為了保溫,胡棟材又給那扇窗子上了木板。
現在那塊地方正好被一片翻倒的書架擋住,外面的山賊們一時半會兒的,根本看不到。
只要他和縣丞胡珂能走過去,就能偷偷卸下木板,逃到院子外。
然而就在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符云朗忽然注意到他們兩個的動作。
好在他們三個人都十分清楚,一定不能發出任何聲響,若是驚動了那些注意力都在鄞諾身上的山賊們,他們三個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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