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淺淡的笑意掠過溫竹筠的唇間,“人設的破綻,你是從鄞纖纖處看出來的,現在連解決辦法,也要從鄞纖纖處尋找嗎?”
溫小筠抬頭一笑,“其實對于鄞纖纖,我很好奇。好奇那位能叫你這位頂級天才也為之傾心的女子,到底長什么樣。”
溫竹筠眸底波光微動,表情也變得有些復雜起來,“她是個很勇敢的女子,有我母親的細膩,也有姨母的爽朗。她萬般皆好,只一處不好,便是看上了我。”
溫小筠原本以為,按照溫竹筠那冷冰冰的性子,是不會給她講太多的。
萬沒想到她才開了一個頭,他就說了這么多。
看來,鄞纖纖之于溫竹筠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你還會回來嗎?”溫小筠問道。
“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頭。”
溫小筠不覺嘆了口氣。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鄞纖纖與溫竹筠的感情,都是沒可能的了。
因為溫竹筠不會再回來,人都沒有了,何談感情。
“不必替我們惋惜什么,”溫竹筠自嘲一笑,“現在的結局,已是最好的結果。”他話鋒一轉,問道,“不過聽你這話,是認定鄞纖纖尚在人世了嗎?”
溫小筠點點頭,“本來還只是猜測,你的這番話,恰好證實了我的猜測。”
溫竹筠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連我的話,都敢套了,果然是長進不少。那便說說你猜測的過程吧。如果足夠精彩,這邊可以附上些許獎勵也說不準。”
溫小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獎勵就是獎勵,有什么說不準的?你個小氣鬼!”
嫌棄完,她又繼續分析了下去,“這條線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鄞纖纖的生死問題。
我的結論是,鄞纖纖沒有死。
首先來說,鄞纖纖與你溫竹筠的關系,十分的特殊。
你們兩個人的母親們是姐妹關系,父親們則是表兄弟關系。
因為作為虐戀男主的你,擁有特殊的性別,而兩家父母對此都很清楚。以至于,你與鄞纖纖不能相戀成親。
發展到這里,一切都還很合乎邏輯。
不合乎邏輯的是,在鄞纖纖傷心離家出走,意外身亡后,兩家家長竟然都沒有太激烈的表現。
按理說,自己家的女兒遭遇了這樣的橫禍,即便溫竹筠不是直接過錯方,鄞乾化夫婦也很難再正常的去面對溫竹筠。
因為一看到他,就會記起自己苦命的女兒。
當然,溫家突遭滅門慘禍,很可能會使鄞乾化夫婦將那種溫竹筠的無形遷怒之情,消解很多。但也不會消解到現在這般地步。
現在的鄞乾化夫婦對溫竹筠,明顯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女兒被溫竹筠傷害過,最后落得個意外身死的結果一樣。
可是他們的女兒分明就被溫竹筠傷害過。
如此,我便突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女兒,并沒有死。
如果他們知道鄞纖纖沒有死,即便不能把她尋回來,也沒必要瞞著自己另一個孩子,鄞諾。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但他們夫婦都如此正直坦蕩,又能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呢?
想到這里時,我突然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鄞乾化妻子,皇甫漣漪的身份。
她不僅武功高強,在江湖里更擁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名頭。以至于貓耳朵一直稱呼她為女俠,而不是鄞夫人。
即便皇甫漣漪出身于鏢局世家,婚后生活里,也不會帶著一群年輕武者做護衛。
鄞乾化畢竟是一方官員,妻子身邊總是跟著一群年輕男子,影響應該會很不好。
我想這其中,定然另有緣由。
可是緣由又會是什么?
那些年輕男子真的是鏢局給皇甫漣漪的陪嫁家仆嗎?
不過也虧得有他們,這次鄞家與我在兗州府破案被溫香教擺了一道,鄞氏夫婦被逼離開兗州府的路上,才能有足夠的人員護衛。
想到這里時,我腦子里突然生出了一個全新的想法。
鄞氏夫婦,對于溫香教,好像早有準備,早有調查。
這一點從后面我與鄞諾被下調至滕縣時,皇甫漣漪給我們的信上,就能看出來。
可以說,鄞氏夫婦,對于溫香教,是很了解的。
可是按照鄞乾化那個古板的性格,關于衙門里的公務公文,他應該不會外泄給家人。
況且這種事情本就很危險,泄露給自己的家人,自己那脾氣爆如烈火的妻子,除了平白增加她們的憂懼擔心,實在沒有更多的益處。
那么這里,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說不通的環節。
那就是皇甫漣漪對于溫香教,為什么會如此的了解,并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