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鄞諾說的很自信,但是溫小筠聽著總覺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對勁。
“鄞諾,”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囑咐了一句,“如果里面有什么勉強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說。雖然我能力不夠,也許幫不上什么大忙,但三個臭裨將頂個諸葛亮,人多一起商量,總是比一人硬扛著強些。”
聽到這話,鄞諾卻忍不住的笑了,他抬起手,捏了捏溫小筠又彈又嫩的小臉蛋,“咱家第一號的大天才什么時候變成能力不強的臭裨將了?”
由于剛才兩人的“廝殺”,溫小筠的臉蛋現在還在隱隱作痛,看到鄞諾竟然無恥的再次偷襲,她第一時間做出自衛反應,揮手狠狠拍掉了鄞諾的“臭爪子”。
“你再敢動我的臉試試?”她惡狠狠的等著他,“趁人不備,無恥偷襲,看回頭見到小姨、叔父他們了,我不告你的狀!”
父母的威信在鄞諾這里還是非常好使的。鄞諾立刻將不安分的“臭爪子”收回,投降一般的高高舉起,“好了,好了,我怕了你還不行嗎?”
溫小筠的度量一向很大,見鄞諾投降,便不在此問題上多加糾纏。直了直身子,換了個端莊些的姿勢坐回自己的位置。
鄞諾就這樣挑眉看著她,忽然又笑出了聲。
溫小筠眉眼微動,審視犯人一般冷冷的盯著鄞諾,“你又想到什么事了?”直覺告訴她,能讓鄞諾笑得這樣腹黑邪惡的,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鄞諾抿了抿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什么,只是一點小事。要說咱們兩家也真是奇怪,一邊要你叫小姨,一邊又要你叫叔父。若然叫外人聽到了,還以為咱家是連堂親表親都弄不清的糊涂家族呢。”
溫小筠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有什么?你爹與我爹是表兄弟。我娘與你娘是親姐妹。本來就是親上加親的關系。他們兩對又是同時偶遇,同時成親的,哪種叫法親近就叫哪種,各令各的叫下來都不知多少年了。有什么好說道的?”
說完這句,溫小筠也驚了一下。
對于兩家父母,她竟會熟悉到仿佛就是自己的父母與親人一般。正常來說,她連溫竹筠父母長什么樣子都沒見過,怎么會生出這樣熟悉的感覺來呢?
鄞諾的表情忽然間凝肅下來。他目光怔怔的望著溫小筠,若有所思的低聲說了一句,“若然姨母與我母親不是姐妹,你會怎么樣呢?”
“哈?”溫小筠一臉懵逼,“你怎么會問這種問題?”
鄞諾說錯了話一般慌忙背過身,有些無措的解釋道:“啊···那個···我就是閑的,想到若然姨母不是母親的姐妹,那咱們對長輩們的稱呼叫法可就簡單多了。只要叫叔叔,嬸嬸;伯父、伯母就好了···”
溫小筠的目光瞬間一凜,冷冷的注視著鄞諾,“你當我是腦殘嗎?能叫你用這么假的解釋給糊弄過去?說!你到底知道什么,又查到了什么內情?!”
鄞諾一時語塞起來。
溫小筠一把揪住鄞諾的脖領子,“跟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有話快講。”
鄞諾心虛的別開視線,“這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聽車廂外傳來了秦奇恭敬的聲音,“鄞捕頭,溫刑房,衙門就快到了。恕在下身份不便,就不能送你們到門口了。”
鄞諾立時獲救了一般的掙開溫小筠的鉗制,站起身推著溫小筠就要車廂門口走。
“多謝秦兄,送到這里,已是很麻煩秦兄了。”
溫小筠心里雖然還有疑慮,但也不好耽擱秦奇的時間。
更何況鄞諾突然說的話,很可能設計溫鄞兩家家事,的確不好當外人面談起。所以她也就順著鄞諾的力道站起身,一起走下了車廂。
兩人剛從馬車上跳下來,還沒來得及跟秦奇道別,秦奇便調轉馬頭,驅馬揚鞭的趕著馬車走了。
就在溫小筠望著秦奇馬車的背影迅速遠去還有些發愣時,鄞諾忽然一把抓住了她手,低低的說,“街上有點不對勁。”話音未落溫小筠便被鄞諾拽著走進了旁邊一個小胡同。
經歷過幾次追殺的溫小筠此時也緊張起來。
鄞諾的耳力眼力都十分驚人,若是他發現了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就肯定不對勁。
一路上溫小筠也不敢回頭,盡量加快腳步,跟上鄞諾的步伐。
鄞諾一手拽著溫小筠,另一只按在腰間隱藏的軟刀上,腳步越來越急。
直到繞過了幾個胡同,鄞諾才帶著溫小筠躲進了一處僻靜的拐角。
溫小筠微微喘著粗氣,抱著鄞諾的手臂,警惕的環看周圍,聲音也壓得極低,“是追殺咱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