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上前一步,接著溫小筠的話,朝著蘇雪心拱了拱手,繼續分析道:“蘇少俠,這里我要替我家兄弟糾正一句。
最初的蛇群之后,蘇少俠沒有繼續追擊著下死手,應該是看到了在下的治蛇之術。換言之,便是蘇少俠看出了在下與您都是同道同門。雖說驅鳥馭獸這一脈的子弟,早就有視彼此為仇敵的習慣。但發展到咱們這一輩,還能有一兩個真正的傳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遇到少俠之前,在下甚至一度懷疑,咱們這驅鳥馭獸一門術術,是否已經徹底失傳了。”
聽到這里,蘇雪心輕蔑的瞥望著鄞諾,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徹底失傳?你這是在逗我嗎?你自己不就是繼承人之一?”
鄞諾略略直起身,擺著手說道:“在下哪敢忝顏列居其中?
在下會的僅僅使用一點皮毛,便是這點皮毛,都還是從一位世外高人那里偷學來的。一旦遇到真正的御獸師,勉強自保還尚可,根本談不上比試斗法。所以在下猜想,蘇少俠之所以后面手下留情,便是念著這一點同門的情分。”
溫小筠轉頭看了下鄞諾,鄞諾這一番分析真可謂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在自己的基礎上,更加深入的分析。
后面的白鶩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顯然,他也有被鄞諾的話震到。即便白鶩知曉很多江湖秘聞,對于什么驅鳥馭獸的把戲,也懂得不多。
不過這一點還不是最叫他覺得驚訝的地方,最叫他驚訝的是,鄞諾一個小小州府衙門的捕頭,最是叫人不齒的雜役差使,竟然會知道如此多的江湖消息。
不僅如此,只從表面上看,似乎只要是他知道的行當,他還都能比劃幾招。
這樣的人才,出身就不說了,就是單憑本事,怎么可能幾年下來只是一個小小的班頭?
而對面蘇雪心的臉上,所有的笑容都在瞬間消失。
溫小筠上前一步,繼續鄞諾的話補充著說道:“我家兄長與蘇少俠的誤會也源于這一點。
御獸師從來都是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因此在通過那么多飛鳥禽獸的細節,真正確認了您馭獸師的身份后。
我家哥哥第一個反應就是害怕。
因為他的功夫遠遠遜于少俠您。若然跑晚了半步,都可能橫死在您的劍下。所以在您走到樹下,出聲詢問時,我家哥哥才會嚇得連話都不敢說,趁著您一個不留神,趕緊抱著我這個小廢物一起跑。
如今幸而有了東川兄居中調停,在下才敢跟您道一聲歉。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夠不跟我們兄妹一般見識。”說完溫小筠躬身揖手,一恭到底。
鄞諾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情愿,但是溫小筠已然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實在狠不下心不配合,只能跟著一起躬身行禮。
溫小筠低頭頓了片刻,那一邊的蘇雪心就像是突然停頓卡殼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就在溫小筠心里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蘇雪心此時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時,他終于開口了。
他開口說道:“比起這不痛不癢的道歉,我更想要你們身上另一件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