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圣女這個莫名其妙的說法,王蓮兒的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這個圣女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邪教騙人唬人的說法。
她不覺低下頭,十分為難的擰著眉,有些心虛的說道:“恩人···小···小女子就是凡人一個,怎么能當什么有大德行的圣女呢?怕是給恩人抹了黑,反倒損了您的名聲。”
說到這里,王蓮兒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頭,急急說道,“小女子家中還有在京城做高官的至親,不如恩人您說個地址,只要我們尋到家里人,就一定會來重金酬謝。”
殘面人眼眸寒光一閃,“你懷疑我是騙子?”
王蓮兒不想殘面人的話竟然如此直接,慌得汗都從額頭淌下來了。慌亂的擺手,急急解釋道,“恩人千萬別多想,小女子句句肺腑,絕無他意?”
殘面人轉過頭,望著門外方向冷冷一笑,“你們雖然是最好的圣女人選,但我這人辦事,從來不會勉強人。你們若是不想,就算了。想離開,隨時可以走。”
說完他狠狠一拂衣袖,大步離開房間。
等到殘面人離開后,炕上一只昏迷不醒的謝清心忽然睜開了眼睛。
王蓮兒被嚇了一跳,剛要說話,謝清心一把抓住妹妹的手,皺眉搖了搖頭。
王蓮兒立刻領會,謝清心這是要她先去關門。
二話不說,王蓮兒下了炕,趿拉著鞋,小跑著就上前關上了門扇。
等回到炕邊時,謝清心再度抓住妹妹的手,嗓音干啞的低聲說道:“咱們明天就走。”
王蓮兒看著姐姐干裂的嘴唇,胳膊上隱隱滲出來的血跡,還是很不放心。
但是謝清心沒給她任何猶豫的余地,厲聲說,“明天就走。”
第二天,她兩收拾了衣服,走在院子里想要跟主人道個別,可是院子里卻沒有半個人影。
最終她們在一間客廳樣的房間里看到一張白紙。
白紙上畫了一幅簡易的地圖,標注了從此地至姐妹兩人家里的路。上面還有四個小字,“無需道別”。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隨即再不遲疑,相互扶持著走出了院子。
一路上姐妹兩個人走的很坎坷。
她們兩個人是沒有任何親戚可以投靠的,也只有回家一條路。
身上也沒帶干糧,只能一邊走,一邊揀些野果子吃的往回走。
晚上時,王蓮兒便帶著姐姐一起搭建個簡易的樹枝窩棚,并在周圍升上幾堆火,一是取暖,而是防備野獸偷襲。
她們足足用了三天三夜,才按照地圖的指引的回到了家。
家已經被徹底淹沒了。村莊中的人所剩無幾。好在洪水終于退了大半,總算能勉強回家找一些必備之物出來。
因為謝清心手臂有傷,王蓮兒不顧淤泥只身下水回去兩個人的家各一趟,找到臥室里藏錢的柜子,取出了錢。又拿出父親的一些舊衣服,必備工具武器什么的才算出來。
簡單分了那些物資,姐妹兩個重新計劃起來。
如今之計,她們只能找到一個城鎮,先租個房子住下來,以后再爭取找點刺繡的活計換錢出來。
一切都很順利,兩個人幾套父親的濕舊衣服,簡單用火烤了烤,便背在背上踏上了去往城鎮的路。
姐妹兩個人是走的是山路,洪水波及過的地方實在太廣了,姐妹兩個走的很不順利。
后面兩人竟然又遭遇了山賊,爭執打斗中,謝清心的長發被打散,一群賊人頓時淫笑起來,將姐妹兩個人圍住。
王蓮兒拼死抵抗,最終還是被打倒在地,束發的巾帶也被一把扯開。
于是姐妹兩個人的身份都被識破了。
其中一個強盜揪住謝清心的脖領,用袖子狠狠抹了把她滿是汗的抹了泥土的臟臉蛋。
當廬山真容顯現在幾個人面前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很快他們的震驚就變成了狂喜,餓虎撲食一般的上前拖拽著姐妹兩人的四肢,就要把她們往山上帶。
王蓮兒仍在拼命的掙扎,謝清心卻一動不動,剛才的混亂之中,她趁機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根細小的銀簪。
即便要死在這群禽獸手里,她也要在最關鍵時刻拖下幾個陪葬的。
就在此時,路的另外一端,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立刻有兩個山賊提著刀上前,要一只羊是殺,兩只羊也是宰的把那路人也一塊辦了。
不成想對方卻拋出了兩句王蓮兒與謝清心根本聽不懂的黑話,隨即那人摘下頭上斗笠,一眾山賊卻都嚇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