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咬了咬嘴唇,皺著眉又看了下門口方向。
此時的鄞諾與溫小筠早已走遠。
“那個···”大胡子遲疑了一下,才嘗試著解釋了下,“溫刑房畢竟身子弱,又是鄞頭兒親表弟,鄞頭兒多照顧下人家,動作稍微親近了那么一點,也是再尋常不過的嘛。”
說到最后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心虛的擦了把汗。
貓耳朵愣了一下,隨即機械的裂開嘴,掩飾心虛般的哈哈大笑了兩聲,抬手拍了拍大胡子的肩膀,“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平常人家表兄弟之間,本來也是這樣相互照應的,何況溫刑房還受傷了,鄞頭兒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大胡子生硬的點點頭,“沒錯,一定是這樣。那要是沒有其他事了,俺就先去辦正事了。正好去年幫著王知府往老家里送過一趟年貨,來回路線俺都很熟。”
貓耳朵站起身就要送大胡子出去,“那俺就不留你吃法啦,俺在這也是暫住,就不充那大頭人情啦。”
大胡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氣吧啦的,行啦,不用你送。你就在這好好扎針等著俺吧。”
說完大胡子便走出了房間,頭也不回的奔赴任務目的地。
要是往常,貓耳朵一定會送自己兄弟出門,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在外越少露面越好。
只是起身走到門口關上房門時,他還是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兒。
其實只是拉拉手,對于他家鄞頭兒與溫刑房來說,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真正叫貓耳朵與大胡子看不明白的是他家鄞頭兒看著溫刑房的目光。
那是一種鄞頭兒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耐心溫柔。
就像···就像看著心愛的姑娘時,那種滿眼是情,滿眼是愛的感覺。
這個想法剛出來,就叫貓耳朵后脊梁背一層一層冒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
貓耳朵狠狠搖頭,一定是他和大胡子眼瞎看錯了。他家鄞頭兒就是單純跟溫刑房兄弟情深而已。
逼著自己把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從腦子里趕了出去后,貓耳朵急忙回身走到里屋床前,胡亂脫了外套、靴子,便躺在了床上閉著眼開始睡覺。
一定是他在山上累大勁兒了,才會沒來由的胡思亂想。一定是這樣!
城市的另一邊,鄞諾帶著馬車一路奔向滕縣衙門。
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太多交流。
也許是太累了,溫小筠坐在馬車上開始閉目養神。鄞諾看著她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免生出些許疼惜之情。便坐在了她的身邊,叫她真正睡著之時可以依靠。
只是可惜的是,困倦到了極致的溫小筠直接選擇趴伏在車廂里的小方桌上睡覺,根本沒理鄞諾特意獻出去的肩膀。
看著溫小筠沉沉睡去的樣子,剛才還有些尷尬的鄞諾不自覺的彎了下嘴角。
他忍不住的伸出手,動作輕緩的幫她捋順著已經有些散亂的發髻。
她畢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即便再天才,也離不開別人的幫襯扶持。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幫襯扶持,指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