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諾一眼看到,立刻做出反應,猛地跨步向前,左右扯開胡棟材,右手向上一托,便穩穩的托住了溫小筠。
符云朗急得直接站了起來,“溫書吏?!”
借著鄞諾手臂的力量,溫小筠終于勉強站穩了腳步。
鄞諾見狀徹底松開胡棟材,一手扶住她的手臂,一手環抱住她的后背,“怎么樣?頭還暈嗎?”
溫小筠靠在鄞諾懷里,閉著眼睛虛弱至極的搖了搖頭。
鄞諾果斷替她回答,“大人,溫書吏本來要去醫館醫治的,可中途碰到案子,不僅耽誤了醫治,從清晨到這會兒,甚至忙得連口水都沒喝上。
楊教諭那邊的案子,溫書吏真的沒辦法跟著過去查。”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剛剛被他狠狠推搡過一把的胡棟材,“胡刑房,溫書吏是您門下之人,您一定不會眼見著在如此病重的情況下,還出去查案。您放心,鄞某人這邊跟大人述完職就追上去,跟您一起查案。別的鄞諾不敢說,保證您的安全,替您探好所有情況,這些事鄞諾都能做的穩妥叫您放心。”
胡棟材突然被人推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上來個狗吃屎,正氣急敗壞的要罵人。
可是一抬頭卻對上了鄞諾表情誠懇的語重心長的一張臉,都到了嘴邊的話,竟然生生又被咽了回去。
鄞諾這話明面上是在求他,實際上卻是連哄帶威脅。
畢竟出去查案,無論是要跑斷腿兒的查案活,還是發生意外時的安保工作,他都要靠鄞諾的捕班。
即便這一次他咬死了口風,成功的讓溫小筠跟著楊之拓走了。
保不齊以后還有什么要查的案子就得自己親自出馬。
這時如果跟鄞諾結了仇,到時候倒霉的只能還是他自己。
“呃,”胡棟材扶著一旁椅子背,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個嘛,溫書吏的病情看樣子的確不輕哈。”
上位的符云朗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就辛苦胡刑房跟著楊教諭走一趟吧。”
這邊楊之拓的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
他總覺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對,這溫小筠怎么就能暈得這么是時候?
早不暈,晚不暈,偏生等到他要帶他走的時候暈。
十有八九是裝病。
然而鄞諾根本沒有給楊之拓發作的機會,單手一抄,將溫小筠整個打橫抱起來,朝著門口大步走了過去。
事實上,楊之拓這次沒有猜錯,她剛才的暈倒,連并著最開始的體虛,都是裝的。
一開始裝虛弱,是不想破壞掉自己虛弱的人設形象。
不然前面才說必須要每天都針灸治療,轉眼第二天就生龍活虎的連破了兩個案子,怎么都說不過去。
而第二次,則專一就是為了躲掉楊之拓的邀請。
不過即便她心里早有準備,身體突然失重顛倒,被鄞諾打橫抱了起來,還是叫她差點沒嚇出聲來。
不管咋樣,這樣親密的姿勢就是叫溫小筠覺得渾身不自在。
終于等到鄞諾停下來,她才算睜開眼睛。
眼前情景卻已經變成了縣衙側門外的街道上了。
溫小筠抓住鄞諾的衣襟,掙扎著就要直起身,卻被他抱得更緊。
鄞諾俯下身,湊近她的耳畔,低聲囑咐道:“我一時半會可能脫不了身,你跟著大胡子先去劉老哥那里醫治。好好休息下,晚上我再來接你。”
溫小筠緊張的揪住鄞諾衣領,“不行,我還要回刑房查檔案,等不到晚上。”
鄞諾這樣猛地被她一拽,頭瞬間低得更低了,唇更是直接貼在了她的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