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鄞諾的心不由得一沉。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這幫官油子老狐貍做事不嚴密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在暗處還有他鄞諾沒有識破的陰謀伎倆。
鄞諾眉頭瞬時一擰,目前他唯一不能自保護住的軟肋,就是一墻之隔的溫小筠。
除了溫小筠,那屋子里雖然只有兩個弱小女子,但即便是兩個弱小女子,也可以成為溫小筠仕途上的污點和把柄。
想到這里,鄞諾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層?
憑著溫小筠現在半醉酒的狀態,只要兩個女人倒貼著撲上去,溫小筠一定抵擋不住。
到時喬家姐妹只要說自己家兩個黃花大閨女的貞潔被溫小筠毀了,就能以此為把柄反過來要溫小筠與自己。
逼得自己必須上了他們的船,再答應他們的要求后,再得便宜賣乖的把那兩個女人送給溫小筠收房。
又多了兩個長期眼線,自己與溫小筠以后在滕縣的一舉一動全都逃不脫楊氏一派的眼了。
只要想到不諳世事,純潔又干凈的溫小筠就要毀在那兩個女人的手上,鄞諾周身血液瞬間逆流,騰地一下猛撞頭頂!
也是這一下,叫他僵硬得幾乎不能動彈的四肢瞬間沖開所有阻礙,恢復如常。
只是雖然體內氣息沸騰運轉著,表面上他仍保持著平靜的假象。
他還不清楚溫小筠那邊的情況到底怎么樣,畢竟他在外面被這幫孫子拖延了太久的時間。
真要陷害溫小筠,這么長的時間很可能已經叫她們做到了最后一步。
真到那一步,他這邊再直接撕破臉,很可能叫這幫孫子直接對溫小萬下殺招。
不僅會毀了溫小筠的名聲,更會毀了他的仕途乃至人生。
所以即便鄞諾恨不得現在就掀翻面前餐桌,仍然是咬緊牙關的忍了下來。
接下來他要做一件事,即有正當的借口闖進隔壁房間,也能有充足的余地去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意外情況。
鄞諾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眼前忽然又閃現一道細長的銀光,他心頭一震,頓時有了應對方法。
回到現實中,鄞諾腦中雖然已經閃過無數應對方法,對于酒席上那些推杯換盞的官場老油條來說,不過也就是一杯酒的功夫。
幾個人表面上仍然你一言我一語的輪番上陣勸說著鄞諾。舞池里的嬌俏女妓舞步依舊飛揚。
鄞諾眼角余光微寒,他相信,憑借自己對從五行八卦衍生出來的各色奇門陣法,一定能通過女妓的步法節奏,推斷出她將會在何時何地出手擊碎哪一朵蓮花。
就在他大腦飛速計算之時,他的手也沒有閑著。
不是只有他們才懂得下藥毒人,之前他是沒想到這幫人竟然會膽大到明著就給他下藥。
現在既然已經撕破了這一層臉皮,那么他鄞諾就要讓他們看看誰才是下藥的祖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舞姬喬姐朝著側后方用力一拋水袖時,鄞諾目光陡然一寒。
就是現在!
喬姐兒那一甩水袖然又拋出一道銀色寒光,于此同時,鄞諾各攥著三個獨門藥粉丸的雙手猛地揮起,朝著楊之拓、楊永、黃清石、李羅華面前的幾朵蓮花用力擲去!
由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喬姐兒飛舞的水袖吸引,再加上喬姐兒這次擊碎的蓮花個頭特別大,飛濺出來的粉末碎屑紅色也最鮮艷奪目,所以他們都沒能注意到鄞諾這邊的動靜。
他們正準備著為喬姐兒這漂亮的一擊拍案叫好,卻冷不防眼前突然炸出大片的白色粉末。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眼前世界就模糊成了一片,觸覺嗅覺也跟著遲鈍了很多。
鄞諾沒有絲毫遲疑,趁著角落里彈琵琶的女妓與老鴇被那齊齊綻放的數朵蓮花弄得一頭霧水時,再度甩出一手藥粉丸,干凈利落的解決了她們。
最后便是舞池中央身段妖嬈的舞姬,成功擊碎她計劃中的那朵蓮后,才擺過頭要朝著楊之拓拋一個多情的媚眼,就撞上了一朵滿炸的蓮花與一片香甜沁人的白色迷霧。
喬姓女妓心頭頓時一驚,難道她哪一步跳錯了,誤觸了別處的機關?
這不可能!
她心底大駭,這蓮步陣法她不知練過多少遍,根本不可能跳錯甩錯!
那現在這番景象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沒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便覺得眼前忽的一黑,身子猛地一傾,便什么也不知道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