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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熊貓書庫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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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佘丕這番威脅,溫小筠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我說佘前輩,您這樣說可就不厚道了,剛才咱們不是聊得很好嘛?怎么說翻臉就翻臉,您這么大的年紀,怎么還跟小娃娃似的,這么任性善變愛變臉?要知道,動不動就威脅別人的人,這種威脅通常都不會有啥效力。要是真想殺人,根本不會提前警示。

  您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熊孩子,無法無天的,欠揍。”

  說到后面溫小筠還特別加重了“欠揍”兩個字的讀音。

  對于溫小筠這番膽大包天的話,鄞諾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要知道,對面的佘丕,可是個一頂一的強盜高人,方才溫小筠還一直變著花樣兒的溜須拍馬,這會轉過臉來就罵人,正常情況下,對方肯定都會被激怒,從而惱羞成怒的直接開打。

  這樣想著,鄞諾不覺站到了溫小筠的近前。

  無論情況怎么變化,他拿溫小筠都沒有辦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她的安全,不叫任何人傷害她分毫。

  即便她是挑事的一方,只要有人敢對她出手,他就要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無論對方是誰,有多么強大,他都有這個自信。

  佘丕聽了溫小筠的話果然變了臉,捋著胡須的手也停滯下來。

  鄞諾右手不動聲色的按在腰間佩劍上,只防備著萬一請況。

  不想佘丕的反應,偏偏就與正常人呢的不同。

  在短暫的黑臉之后,他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小丫頭片子,你這分明就是在說老夫是個老小孩兒嘛,小孩兒也挺好,返老還童,說明老夫即便不能長生,再活個百八十年的,也沒有問題。”

  說著他忽然收斂了笑容,直視著溫小筠雙眸微瞇,冷冷說道:“不過雖然你說的很好,結果還是不會變,不給老夫找出長生的傳說來,今日就休想離開此地!”

  溫小筠呵呵笑了兩聲。

  她剛才的激將法既是一種試探,更是一種拖延。

  她吃準了佘丕的性格并不是真的好,也不是真的惡,就是喜歡刺激善變的人,不按常理出牌,往往能收獲奇效。

  拖延是為了給鄞諾拖出一點準備時間,叫他盡快拿定主意。

  退一萬步說,如果鄞諾也沒有主意,那么她就只能利用現代人的見識,胡編亂造一通,先糊弄著出去,之后再與鄞諾尋找逃脫的方法。

  他們時間實在太過緊迫,一旦遇到困難,就要果斷放棄,急急返回兗州府。

  即便沒有佘丕作證,他們還有田七郎和骰娘子,要應付魯地巡撫,還有一點勝算。

  不過她的擔心顯然是多慮了。就在佘丕再度放出狠話后,鄞諾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瑩亮的光。

  他忽然就有了主意,只是表面上,他故意咬了咬唇,裝作思量片刻的模樣,最后才抬頭只是佘丕,試探的說道:“長生的傳說,家師還真的跟晚輩講過一些,來前兒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些可能的情景。我想,今天我們還真的能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只是需要一點道具。”

  佘丕聽到鄞諾的師父,頓時升起強烈的興趣,湊身上前,急急問道:“你們要什么道具?”

  鄞諾:“鹿頭,最好里面是空的。”

  佘丕皺皺眉,搖搖頭說,“我只跟蛇打交道,不打獵,不放牧,沒有鹿頭。”

  溫小筠見鄞諾自信的模樣,頓時也好奇起來,轉身抬頭望向鄞諾,“你要鹿頭干什么?”

  鄞諾聳聳肩,“當面具。”

  “面具?”溫小筠皺了皺眉,“我可以給你畫兩個,行嗎?保證很逼真。”說著她回過頭問向佘丕,“前輩,你這兒有硬點的紙張和顏料畫筆嗎?”

  佘丕捋著胡子狐疑的打量著兩人,“厚點的紙沒有,卻有幾塊做靴子的皮子,還沒來得及裁。顏料畫筆倒是現成的。”

  溫小筠興奮的抬了個響指,“這些更好!”

  于是沒有五分鐘,溫小筠就大筆揮舞著在硬皮子上畫出了兩個鹿頭像。

  一旁的佘丕驚訝得幾乎說不話來。

  溫小筠這種畫法極為寫實,跟傳神勝過傳形的墨染的畫作截然不同。

  旁邊的鄞諾卻是一臉得意,他環保雙臂,頗為自豪的向佘丕夸贊著,“我弟弟不僅擅長破案,更畫得一手好丹青。而且他的畫作跟著世上所有人都不同,畫得又快又傳神,最重要的,形象十分逼真,幾乎與活物一模一樣。晚輩說句不夸張的話,放眼整個鳳鳴朝,有他這番手藝的人,絕對沒有第二個。”

  佘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回的看著溫小筠的畫作,十分贊同的點點頭,“你這個小子說的不虛,就你媳婦這兩筆功夫,要是稱天下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溫小筠越畫越快,心里也是十分得意。

  她的漫畫好,國畫不錯,素描和油畫功底更是一頂一的強。

  這次施展出后世最擅長的本領,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畫出兩個超級寫實的鹿頭,實在是小菜一碟。

  等到畫完之后,溫小筠拿捏起皮子,小心的吹干上面的顏料。

  她一邊吹,一邊說道:“煩勞佘前輩幫著拿來一些針線,還有一些像是鹿角的樹枝。”

  佘丕興趣滿滿的應了一聲,站起身,直直走向外面的儲物箱,一邊走還一邊說,“小丫頭,你再畫個鹿頭,咱們三個一起戴,這事兒簡直太好玩了,老夫也要跟你們一起去找長生的傳說。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這兩個小夫妻,腦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好玩的東西。”

  溫小筠遲疑的望了一眼鄞諾,她并不敢做主答應佘丕,畢竟這活兒主要是鄞諾去干,萬一根本就沒有什么長生的傳說,只是鄞諾拖延時間的一種說辭,帶著佘丕一起去就麻煩了。

  不過鄞諾這個說法,顯然并不是拖延時間的無奈之舉。

  聽到佘丕的話,鄞諾毫不猶豫的接口說道:“帶前輩一起去找倒是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方法,是家師獨門絕學,從不外傳,如果帶了前輩去,一旦得手,咱們三個立馬就動身出發,跟我們一起回去兗州府作證。”

  佘丕走到儲物箱前,頭也不回的胡亂翻找著,“沒問題,只要你們能做到我要你們辦的事,老夫立馬兒就和你們走。”

  鄞諾這才看向溫小筠,“小筠,畫吧。”

  溫小筠二話不說,立刻埋頭苦干起來。

  有了前面兩個的經驗,這一次她畫的更加順暢。

  畫完之后,她將三個鹿頭裁剪下來,拿著針線,順著留出來的立體邊緣,小心的縫了起來。

  為了節省時間,也因為好玩有趣,佘丕也跟著照樣學樣的一起縫。

  而鄞諾則出去去尋找與鹿角十分形似的樹枝。

  三管齊下,沒用多長時間,溫小筠和佘丕就做好了三個鹿頭面具。

  套在頭上,三個人透過圓圓的鹿眼審視著彼此,都開懷的笑了起來。

  最后佘丕又找出三件灰色的道袍,披在三個人的身上,就隨著鄞諾的引領,齊齊走出屋子。

  溫小筠心里疑惑,按理說來,鄞諾應該是第一次來這塊地方,怎么他還能走在前面去代路呢?

  不過由于鄞諾特別囑咐過她和佘丕,路上不許說話,也不許問問題,全程都要聽他的安排,絕對不能擅自行動。

  所以溫小筠只能先把所有的疑問都埋在心里,乖乖聽話的跟在后面小心行事。

  不過才走了一段路,溫小筠就發現了其中的一點端倪。

  鄞諾帶他們走的并不是別的路,而是她和鄞諾走過來的路。

  那片樹林,連并著兩邊風景越走越熟悉。

  直到走到她曾經聽見鹿鳴的那片地,鄞諾才拉著她的手,轉路走向一段全新的小路。

  佘丕忍不住的探頭小聲詢問,“前面是鹿池,每年秋天,鹿群都在這邊歇腳。咱們是要去打獵捕鹿嗎?”

  前面的鄞諾聞聲回頭,豎起手指比量在面前,對著佘丕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佘丕立刻咬住嘴唇,不再說話,貓著腰小心的跟在后面。

  聽到佘丕的話,溫小筠更加好奇了。一時竟然忘記了被鄞諾抓住手的不適感。

  向前又走了大約500米的樣子,前方密林深處忽然出現了一片淺淺的水池。

  習慣了密林的緊迫感,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地,溫小筠只覺得眼前一亮。

  那片淺水池深不過半米的樣子,直徑大約有二三十米,清亮的池水明凈清澈得就像是一大片透明的水晶,水底搖曳的青草,零落圓潤的卵石全都清晰可辨。

  清晨七彩的陽光撒下一片溫暖的粼光,清風拂過,晶碎一片,宛如細碎的黃金鉆石,閃動著觀者的眼眸。

  就在淺灘周圍,有數不清的梅花鹿散落其間。或坐,或臥,或站著低頭吃草,或兩兩相交,正做著繁衍后代的重要活動。

  溫小筠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這樣一幅畫面簡直美得不像是人世間的情景,宛若仙境一般。

  鄞諾離家出走好幾年,跟著高人師父走南闖北,見識肯定很廣博。之前聽到鹿群的鳴叫,他肯定猜出了這附近就有一片鹿群。只是再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將頑固又奇怪的佘丕徹底說服。

  看到這里,對于鄞諾的目標,她不覺更加好奇了。

  這一邊,鄞諾拉著溫小筠緩緩移動腳步,找到一處茂密些的草叢附身蹲了下去。

  后面的佘丕也有樣學樣。

  三個人屏息凝氣的蹲伏在草叢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前面的鹿群。

  鄞諾左右環看著鹿群的分布,嘴唇微微翕動,不知在計算著什么。

  忽然,他點了點頭,像是終于拿定了主意。

  溫小筠轉頭盯住鄞諾,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見鄞諾伸手從衣服里面拿出一支哨子,又拿出兩個小藥瓶。

  他打開藥瓶,取出里面的小藥粒。

  溫小筠忍不住的伸長脖子的看,那些小藥粒又黑又小,就像是一大把細密的黑芝麻,嗅著鼻子聞了聞,還帶著一種甜絲絲的奇怪香味。

  像是感覺到溫小筠的目光,鄞諾轉眼冷冷的瞪了她一下,“屏住呼吸,不要聞。”他低低的命令道。

  溫小筠和佘丕瞬間屏住呼吸,十分聽話的一動也不動。

  鄞諾這才轉過頭去,小心的揮出手,將那一大把黑芝麻一點點拋灑向前面草叢。

  他雖然扔得很遠,用力卻很輕,每次只扔一點,再加上小藥粒實在太小了,扔到外面,根本沒發出任何響動。

  后面的佘丕看了不覺目光一寒。

  扔東西并不難,扔得遠也不難。難的是將幾乎沒有任何重量的小芝麻扔出去很遠,只這手段,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等功力,怕是不在他之下。

  看來這對小夫妻不僅聰慧異常,其中男的那個,年紀雖然很輕,功夫卻是一頂一的高手。前面的鄞諾并沒有理會溫小筠和佘丕會想些什么。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的鹿群上。

  等到小藥粒兒全部扔完,他抬起另一只手拿起哨子,小心的將鹿頭面具掀開些許,湊到唇邊,輕輕的吹出聲來。

  溫小筠有些意外,鹿群聽力特別好,鄞諾這個哨音不得把它們全都嚇跑嗎?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鄞諾哨子像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吹出來的聲音一點不尖銳不說,更幾乎和鹿鳴是一摸一樣的。

  前面的鹿群聽到哨音,尖尖的毛耳朵立刻動了動。

  無論是正在吃草的,還是坐臥的,甚至正在相交的,都緊接著轉過了頭,紛紛望向哨音傳來的方向。

  溫小筠嚇得趕緊縮了縮脖子。

  先是有一頭吃草的壯碩梅花鹿,一面嚼著半截青草,一面挺著華麗的鹿冠,抬步緩緩朝這邊走來。

  隨即又有更多的梅花鹿都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溫小筠緊張的抓住鄞諾的衣服,猜測著鄞諾的藥可能是給鹿吃的。

  可是鹿吃了又管什么用?鄞諾到底要干什么?

  沒過一會兒,鹿群就走到了灑藥的地方,先是試探的嗅了嗅,之后才連著青草一起吃了起來。

  溫小筠本以為鹿群過一會兒會暈倒,但是沒想到,眼前卻發生了驚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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