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骰娘子與田七郎生氣,溫小筠立刻上前幫著說和,“娘子,莫要動氣,七郎這次為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和孩子。”
田七郎聽著有點傻,溫小筠這個猜測,他怎么不知道。
鄞諾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卻還是及時抬手,干咳著掩飾住了。
他知道溫小筠會有什么說辭,更知道在骰娘子面前,自己這個兗州第一捕頭的身份,才更加信任點。
于是他及時接口道,“沒錯,七郎娘子,這次七郎幫的人,不是任何人,而是州府衙門。
你放心,七郎誅殺貪官的事,目前沒有確切證據。但是后來他被人擊暈掉包的事,卻可以查出眉目。
這也就說明,七郎師父與其他師兄弟都有刺殺貪官縣令的嫌疑。
只要田七郎把這一點對官府講清楚了,再加上后續的細節文書上的新物證,我鄞諾在此保證,七郎怎么去的,就一定會全須全尾的回來。”
溫小筠默契的點點頭,“娘子、七郎,你們都放心。若是對官府講清楚這事,我一定要為你們尋來來七年的榮耀。”
田七郎聽著有些激動,又有些難以置信,“榮耀什么的,我也就不奢求了。只要能洗脫罪名,安穩的過自己的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溫小筠笑容益發溫柔,“只要七郎你實話實說,什么事都不會有。”
“任何事情嗎?”骰娘子問。
“任何事情。”溫小筠肯定的回答。
“在此之前,我想再問個問題。”溫小筠面色沉沉的說。
骰娘子略略躬身,“小官爺請講。”
溫小筠望向七郎,“你們闖去銷金庫,應該只是一些探路的人,真正實施這次殺人局的人到底是誰?”
田七郎眉心狠狠一皺,“早在我們去銷金窟砸場子前,師父就請來了一位高人,潛伏在郝掌柜身邊。
他以風水高人自稱,手段也十分高明。在郝掌柜的牽線下,幫著菱藕香制造反季花卉的開放。
其實暗地里制作的是一個巨大的殺人機關。
只是具體的機關到底怎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里的機關針對仇任毅。”
溫小筠的臉色又沉了沉。
即便她和鄞諾早就猜到溫香教這個局布置了好幾月的時間,真的聽到確切的消息,還是會不自覺的脊背生寒。
溫香教的心機與計謀藏得實在太深了。
深到一般的動機思維,都有點解釋不了他們。
想到這里,溫小筠竟然真的發現了自己推理環節中的一個漏洞。
她轉頭問向鄞諾,“鄞諾,溫香教能提前幾個月接近郝掌柜,一樣就會提前幾個月接近仇任毅。
也就是說,溫香教在幾個月之前,就預料到郝掌柜會在泉城花一大筆銀子買產業。
也預料到仇任毅會在幾個月之后游玩到兗州府。這就說明,這幾月他們一直在布局。
是他們引導著郝掌柜與仇任毅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局面的。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么?
鄞諾捏著下巴,皺眉思量著,“銷金窟有的是錢,而仇巡撫家里則稱得上手眼通天,江湖騙子設計這兩個大戶,干熬著布局幾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溫小筠卻皺起眉頭來,直覺告訴她,這絕對不是一場普通的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