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娘子苦苦笑了一下,“妾身在泉城這里重操舊業,并非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田七郎。
因為田七郎的胳臂被卸掉,才得以從他那堆師兄弟隊伍里離開。而妾身這邊回到家鄉,便利用之前的人脈,到處打聽七郎的下落。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沒有兩天,就真的讓妾身找到了七郎。將他帶泉城,妾身就為他租了個院子,叫他精心養傷。
可是他的傷口總是化膿反復,七郎也時不時的發燒暈厥。
妾身需要賺好多好多的錢,才能給田七郎用最好的藥,看最好的大夫。而且除了這一點,我們還要帶著孩子一起走。
所以妾身需要很多很多的錢財,才能摒除萬難,盡快的叫德王對妾身產生信任。
之后再度利用其骰娘這一身高超的出千本領,
抓住了這個機會。利用郝掌柜給的遣散費,拉起一攤買賣,贏得了德王的注意。僅在幾天之內,就為德王贏來了玉鵪鶉等一系列珍品。
再加上骰娘子早就買通了德王的下屬,她的真本事。左右人又一舉薦一舉薦,終于順利獲得了德王的信任,尋找鵪鶉的事,就全交給她處理。
溫小筠急急問道:“田七郎現在就在你身邊?”
骰娘子點點頭,“在外人眼中,七郎已經是個廢人了,再沒有別的可利用的。所以才能叫妾身帶回來。
說著她又抬起頭,直愣愣的盯住溫小筠,“只是你們不能去打攪他。他重傷未愈,什么人都不適合見。”
溫小筠一眼看出骰娘子的憂慮,“娘子莫怕,我們現在尋到田七郎,對于你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相信之前獸面人的本領,娘子已經見識到。
更可怕的是,郝掌柜竟然也被他們擄來了。
即便郝掌柜現在被人算計了,但他的本領與口才,娘子應該是最清楚的。
連他都擋不過獸面人的挾持,更何況娘子與重傷未愈的田七郎。我們為的只是查案,那些獸面人背后的勢力,為的卻是各種殺人滅口。
但只要我們搶在前面一步,找到你們,并將你們保護起來,獸面人們便會束手無策。
只要七郎能將案情的真相如實說出,即便他之前有過一些不合法的地方,我們也會從輕處理,將功補過,也是一種亡羊補牢,猶未晚矣。我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娘子這般聰慧的人一定能衡量得出,哪一種才是最有利的。
鄞諾贊許的望了溫小筠一眼,也跟著補充著說道:“現在來說,跟我們走,對我們說實話,對你們來說,將會是收益最大的一方。
骰娘子還是不放心,“可是七郎殺過縣令,他只要被官府追回,一定會被判死刑。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跟你們回去。
妾身知道的事情,看在鄞頭兒的面子上,妾身都講了,后面的事,跟妾身與七郎都無關。妾身不想再回兗州府,更不要帶著七郎去見官。
假若二位一定要強人所難,妾身也只有以死一搏了。
溫小筠:“骰娘子,你錯了,當初殺害縣令的人,并非是七郎。如今直接設下重重陷阱,欲致郝掌柜與仇任毅與死地的人,同樣不是田七郎。
你們只是被人利用的馬前卒,如果你們能將所知線索全部告知官府,并且愿意坦誠罪責,有兗州推官鄞大人在,就一定不會冤枉了你們。
相反,你們在其中的立功表現,還會得到嘉獎。“
骰娘子難以置信望著溫小筠,眼底寫滿了質疑,“這,這怎么可能?”
溫小筠微微一笑,“發生的事情雖然過去那么久,其中細節你可還都記得清?如果記得清,你再復述一遍。我便將其中破綻之處講給你聽,你就會清楚,這么多年,你與田七郎,其實都身陷在別人的騙局之中而不自知。
如果我給講完其中破綻,你還是不肯跟我們回去,我們絕不強求。”
骰娘子雙目瞳仁微霎,“我···我們一直都陷在別人的騙局之中?這···這怎么可能?”
溫小筠微笑著拍了拍的她的肩,“那你便再從頭說一遍,我這就分析給你聽。”
聽到這里,鄞諾也十分震驚。
他自信剛才骰娘子所說的線索,他都仔細分析一個遍了,怎么就沒看出其中有什么顯眼的破綻?
這樣想著,他不覺又挨近溫小筠坐了坐。
支棱起耳朵,仔細分析著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分析。
半個時辰之后,在骰娘子的指引下,溫小筠與鄞諾終于來到了饅頭山下一個小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