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小筠自大又懵懂的樣子,鄞諾之前燃燒在心里的小火苗立刻轉為騰騰的怒火。
惱恨之下,他將溫小筠的臉一把推開,“不擦了,你臉太大。”
溫小筠:···
可不可以現在就把這欠揍的貨弄死?!
鄞諾卻不管溫小筠氣不氣,直接轉過身,摘下白胡子和白頭套,徹底還原了本來的面貌。
放好假胡子假白發偽裝后,他又回過頭,朝著白馬皎月打了聲呼哨。皎月便離開正與它親昵的絳珠,轉而跟著鄞諾重新又走回山洞。
溫小筠連忙牽著絳珠也跟在后面,“對了,我是一路跟著飛鳥的蹤跡才追著你來到這里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這個地方的?”
鄞諾腳步一頓,冷眼瞥了瞥她,這里曾是一處殺人的道家名地,我和師父云游時,恰好來過此處。
溫小筠重又打量了那山洞一眼,“殺人的道家名地?難道有什么典故?”
鄞諾轉過頭,不再看她,牽著馬繼續往里走,“等到晚上消停了,我再給你講。”
“哦。”溫小筠不疑有他,乖巧的跟了進去。
一進去,才發現那個山洞并不是簡單的山洞。
走到里面三米遠左右的地方,頭頂上竟然出現了一個黝黑的山洞。
溫小筠眨了眨眼,“上面這個山洞一點光也不透,是中途拐了彎,還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并沒有通道最上面啊。”
鄞諾從懷里拿出火折子,隨手點燃洞壁上幾盞蠟燭,“晚上一塊給你講,現在咱們先抓緊時間休息下,一會兒我還出去跟著骰娘子他們呢。”
說著鄞諾將皎月拴在里面一根凸起的天然的石柱上后,便抬手開始解前襟的衣服。
溫小筠也學著他的樣子把絳珠拴好,而后從馬鞍上摘下水壺和干糧袋,又看到天孔洞穴下方正好有一方白玉臺面,便走過去坐下,準備補充體力。
她先是喝了一口水,抹了把嘴后,才繼續分析道:“對了,那個王爺你知道多少?魯地難道不應該就只有一個魯王嗎?怎么又多出來一個?”
鄞諾脫了外衣,小心疊好,放在一邊,“那個不是魯王,是鳳鳴朝幾代皇帝之后加封在泉城的一個德王。可沒有魯王一脈那么深厚的傳承。”
溫小筠放下水囊,打開干糧袋,咬了口干糧,嘴巴里含混不清的說道:“原來如此,不過我看那個德王好像很依仗骰娘子似的,所以我覺得后面德王要買王成的鵪鶉,一定會派她前往。”
鄞諾又脫了中衣,點點頭,十分認可的說道:“這點咱們兩個倒是挺有默契的。我在后面單獨給德王出了招,叫他們晚上時到客棧去找王成。看那德王的意思,肯定會派骰娘子去幫他談這件事。
所以我這邊換完行套,等天一黑,就去客棧守株待兔。”
“你是覺得綁架郝掌柜的人今晚就會對骰娘子動手嗎?”溫小筠猛地一抬頭,卻看到鄞諾已經將外面衣服全部脫掉,只剩下一條褻褲。
他正面對著她,昏黃的燭光給他身上虬勁有力的肌肉線條鍍上了一層淺淡的光暈。更顯得他身材傲人,陽光健美。
溫小筠木然的張了下嘴,臉瞬間就紅了。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后,慌忙低下頭,狠狠咬下一大口干糧,機械而快速的咀嚼起來。
好在山洞里的光線不算太明亮,她的臉紅才不算太顯眼,鄞諾也并沒有太多想。
他抬步走到皎月近前,拿下來一個包裹,取出一件全新的衣服,回答道:“我之前特別試探過,骰娘子身邊護衛極嚴,又加上這兩天一直在給德王辦事,周圍往來人等實在太繁雜。別說我,就是溫香教那幫人要想對骰娘子出手,怕是也不容易。
而今晚咱們給她創造的這次出行任務,就是個難得的機會。
提德王跟一個市井小民買鵪鶉,不是什么長臉的事。正常情況下。骰娘子應該不敢太張揚。”
聽著鄞諾的分析,溫小筠這才算把之前的尷尬忘掉了大半。
她趕緊喝了一口水,把嘴里的東西都強咽了下去,急急追問道:“那你為啥不一直跟著骰娘子,萬一在去客棧的半路上,骰娘子就被那群人找上了呢?一旦他們把骰娘子擄去了,叫人找不到蹤影,咱們這趟泉城行不就白跑了嗎?”
聽到這句,剛剛披上中衣還沒系懷的鄞諾不覺皺了皺眉。
他抬步走到溫小筠面前,俯下身照著她的腦瓜門兒揮手就是一個爆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