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娘小手又一揚,在仇公子面前攤開,“您不妨把之前幾個骰子先還給奴家。”
這一聲聲官人、奴家的,甜軟柔糯,再配上骰娘波光流轉的美眸,勾人心肝的鮮艷紅唇,直教人覺得得骨頭都要跟著一起酥了。
仇公子咧著嘴嘿嘿的浮浪一笑,順從的將骰子放進骰娘手中后,還不忘用力的揉一把她的小手。
骰娘半撒著嬌的抽回手,然后將那些骰子擺在仇公子面前,一個個的摞起。
“官人請稍退半步。”骰娘說著,另一只手從發髻上抽出一根簪子。
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沒弄明白骰娘的意思,正在呆愣中,只見骰娘單手一揮,簪釵在空中劃出一道閃亮白光,直直劈向那摞骰子。
眾人不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卻見那骰子塔被一劈兩半,一般嘩啦啦灑落在桌面上,另一半卻還整整齊齊的立在桌面上,露出半面光潔平整的象牙斷面。
整個屋子都隨著這個動作靜了半秒,隨后一個賭客忍不住的大聲叫好起來,其他人也才反應過來的跟著掌聲雷動。
聽到小小講到這里時,鄞諾與白鶩不覺對視了一眼。
單是劈骰子塔并不難,他和白鶩這樣等級的武者都能做到。
可是要用簪釵那么尖細的小刀,還要保證半截骰子塔平穩不塌,他和白鶩就沒自信能做到了。
不過他們并沒有出言打斷小小的講述,他們都知道,故事的關鍵情節就要開始了。
繼續回歸到小小的講述中,骰娘劈完骰子塔只有,又動作迅速的將白色骰盅完全拆散成幾個組件,一件件拿起來,旋轉著向眾人展示各個方面。
“官人,您可要看仔細了,骰盅也沒有任何機關呢”她咬唇一笑,目光里滿是戲謔的笑意。
仇公子眼見著骰子塔潔白而整齊的斷面,又看著骰娘將骰盅重新組裝完好,不覺抬手拍起掌來,“呵呵,不錯,不錯,兗州第一的銷金窟果然名不虛傳。”
說著話,他從桌面上撿起一片金葉子撇到骰娘面前,飄了個調戲的媚眼過去,“小妖精,這是爺賞你的,開始搖盅,少爺我等不及了。”
骰娘捻起那片金葉子,放進半斜的衣襟里,微微躬身嬌嗔一笑,“謝官人。”
話音還沒落,那支剛剛組裝好的骰盅就飛進了骰娘手中,在空中筆走龍蛇,劃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弧線。
與之一起而來的是骰子飛速敲擊骰盅發出的清脆聲響。
“定!”骰娘猛地喊了一嗓,骰盅也隨之穩穩落在桌面上,骰娘倏然抬頭,望著仇公子眼底閃動著誘人的光彩,“請下注。”
這一次,面對骰娘勾人的身段,誘人的眼眸,仇公子沒有再分神,他直接拿起一塊金錠,拋給旁邊黑衣同伴,“下注。”
黑衣人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把金錠放在了大的一邊。
隨后其他人也各自下注,押大押小不一而足。
骰娘看著大字區那塊金錠,眉梢不覺顫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果斷開了骰盅。
因為有了金錠大戶的參加,在場所有的人都起了好奇心,不由得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仔細去看骰盅之下的骰子到底是幾點。
“四,六,六!”一個也押了大的賭客不覺驚喜的叫出了聲。
仇公子又搖起折扇來,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
骰娘用銀耙將贏家的賭金一一分好,推給各個贏家。
仇公子又撇過去一個金葉子,“今個兒開門紅,好兆頭,爺有賞!快快,再來!”
骰娘收了金葉子,又開始第二輪搖盅。
這一次仇公子身邊的黑衣人選擇兩錠金元寶押大,幸運的是,這一輪依然押中。
這一次,小小連同后面假意推牌九的胖子和瘦干狼兒都開始在意起來。
銷金窟不同于別處賭坊,來的賭客財力都很雄厚,自然胃口也比別處大,口味更比外面叼。
所以除了客人們相互的押錢,為了提高每一局的賭金基數,銷金窟都會按照整個池子里的賭金數額貼補較高比例的池水銀。
這個仇公子出手兩次已經是六十兩黃金,相當于六百兩白銀,在賭池里這么一翻翻,就已經轉了銷金窟相當多的池水銀。
不過只是一兩把,還動不了銷金窟的鎮池尺。
所謂鎮池尺,就是桌面上控制賭局走向的一道安全線。
而骰子池里的這把鎮池尺,不是別人,正是骰娘本人!
骰子和骰盅雖然沒有機關,但是骰娘本人高超的技術,就是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