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鶩說著,臉上又顯出些許惋惜之色,”只是可惜,我的身份不能太過招搖,所以把情況大概講給了鄞兄之后,就只能趁著人少時先退出來,坐進馬車等候里面的消息。卻是不想竟然看到筠卿從隔壁出來,這才把筠卿帶上馬車。”
說著白鶩抬手幫溫小筠拂去衣衫上的大片灰土,關切的問道:“筠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溫小筠這才恍然,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到底是白兄,動作竟然這么快。這么短的時間就找到了破機關的方法。”
說著,溫小筠便把自己從桐兒那里打探出來的消息和菱藕香地道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她不覺皺起眉來,抬手拉起窗簾一角,望著對面菱藕香,神情凝肅,“這個菱藕香很不簡單,現在又牽連到了銷金窟,我總有預感,這些案子的背后還隱藏著什么更大的陰謀,是咱們目前還沒有察覺到的。不知道鄞兄這次排查會不會遇到麻煩?”
看著溫小筠認真嚴肅的樣子,白鶩手上動作越發溫柔,微笑著寬慰道:“筠卿勿憂,鄞兄是兗州第一捕頭,黑白兩道都很混得開,我相信他的能力。”
溫小筠的眉心這才舒緩了些,望著白鶩淺淺一笑,“也對,我也該相信鄞諾。這些事對他來說,應該沒什么難度才對。”
這時,車門方向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兇橫的聲音,“誰說沒難度?”
溫小筠驚訝轉頭,就看到車簾被人猛地一把撩開。
來人正是皺著眉,黑著臉,一腦門官司的鄞諾。
鄞諾卻沒有再多說,直接跳上馬車,氣沖沖的坐到溫小筠身邊,特別隔開了白鶩為她整理衣衫的手。
“難道是菱藕香那邊還是不讓查?”溫小筠著急的探前身子。
白鶩摘下腰間水壺遞給溫小筠,“筠卿莫急,憑著鄞兄的本事,一個菱藕香而已,定然不敢造次。”
鄞諾看到水壺,想都沒想的就接了過去,大口大口的咕咚咚喝了起來。
完事一抹嘴,遞還給白鶩說了聲,“白兄,多謝了。”
白鶩:···
他的臉色瞬間一寒,根本沒搭鄞諾的話。他看著那被外人用過的水壺,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
鄞諾卻像完全沒有注意到白鶩陰沉的臉色,轉頭對溫小筠繼續解釋,“菱藕香的菱香姐一看到搜查公文倒是配合的很,立刻叫所有姑娘都集中到后面的后院,騰出整個花樓叫我們搜查其中到底有無可疑機關。
之后我就按照白兄指引的,帶人從花園開始順著梨花樹往上摸排,機關倒是全找到了,可是菱香姐說那只是叫花園里的花反季開花的機關,并不能噴泉,也不能造浪。
我帶著人前后左右仔細的看了看,都不能找到其他的操作方法可以噴泉造浪。
現在推官大人也來了,可是也不能證明這些機關與換頭兇案到底有著怎樣的聯系。”
溫小筠皺眉想了一下,又問:“那反季節開花的機關正常怎么操作,你問了嗎?”
鄞諾從腰間摘下隨身水囊,遞給溫小筠,說道,“她說只看到布置機關的高人曾經跳進其中一個冷水管里面去操作。可是具體怎么操作,她們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貓耳朵一聽要跳下去操作,頓時就起了興趣,第一個跳下去檢查,可是上來之后,他說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就更別提什么機關開關了。”
經過大半天的折騰,溫小筠倒真是有些口渴了。她接過鄞諾的水壺,一面擰開瓶塞,一面思量著說道:“沒辦法證實那個機關有噴泉造浪功能,就定不了菱藕香的嫌疑,定不了菱藕香的嫌疑,是不是就不能從銷金窟抓人回來審問了?”
“銷金窟?”鄞諾疑惑的望住溫小筠,“這里面還有銷金窟的事?”
溫小筠喝了一口水之后,抹了把嘴唇,“我跟菱藕香里的姑娘那打聽出來的,說那機關是專門從從銷金窟那里請的世外高人。”
白鶩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水袋放在地上,接口說道:“銷金窟畢竟是個打聽消息的地方,沒準這一次也只是在那所謂的高人與菱藕香之間搭橋引線而已。”
鄞諾皺眉點點頭,“白兄說的不錯,不過這其中關系到底怎樣,仍然需要進一步的查探。”
溫小筠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拉住鄞諾的衣袖,急切說道:“那我這就去幫你們看看那個機關,盡早確定它到底是不是噴泉造浪機才行。”
鄞諾眉梢微挑,“也罷,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探查,應該能發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