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躺在車廂地板上的鄞諾揉著自己的脖頸掙扎的坐起身,一抬眼,卻看到了在對面坐著的白鶩,不覺疑惑出聲“白,白兄?”
說著,馬車像是壓到了什么東西,忽然狠狠的咯噔震動了一下。
這一晃,叫鄞諾立時清醒了不少,他抬眼環視思維,“這,這難道是在馬車上?”
白鶩瞥了一眼鄞諾脖頸上紫紅一片的淤青,不動聲色的轉過頭,望向一旁的溫小筠,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對鄞諾的回答。
鄞諾順著白鶩的目光望去,卻一眼看到仍在昏迷的溫小筠,大腦里立時一陣電光火石。
他雖然不記得白鶩是什么時候出現,自己又是怎么躺在了馬車上的,可是對于之前與溫小筠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他記得是清清楚楚。
才回想起其中一兩個畫面,鄞諾頓時就覺得不能呼吸,天靈蓋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粉碎破裂得渣都不剩。
雖然他還記得自己被下藥的事情,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竟然會對面前的溫小筠下手。
更可況溫小筠還是他的表弟。
一想到表弟兩個字,鄞諾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表弟兩個字,分明向他提醒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溫小筠是個男的,并且還曾是他在這個世界最討厭的人。
自己怎么能下得去口,又下得去手啊?!
一時間鄞諾驚恐的瞪著溫小筠,抬手緊緊攥住自己的脖領子,直恨不得抽自己一頓。
這叫他要如何向父母雙親交代,又如何向自己那還不知在那里打醬油的未來妻子交代啊?!
像是察覺的鄞諾究竟想到了什么,白鶩急急擺手,打斷了鄞諾的胡思亂想,“鄞兄別多想,小筠她很好,在關鍵時刻白鶩幸運趕到,情急之下,一棍子打暈了你。你和小筠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什么事都沒做。”
忽然聽到白鶩這一句,鄞諾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他整個人頓時感覺更不好了。
就在這時,躺在窄榻上的溫小筠忽然皺著眉輕呼了一聲,白鶩立時轉過身,一手搭在溫小筠額頭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滿臉關切,“筠卿?”
溫小筠睫毛輕顫了一下,才幽幽轉醒,她費力的眨了眨了眼睛,終于看清坐在身旁的人,才嘶啞著嗓音有氣無力的問道:“白,白兄?”
白鶩急忙摘下腰間水囊,然后抱扶著溫小筠的肩將她扶了起來,遞上水囊,溫柔說道,“筠卿莫急,先喝點水。”
不知道為何,看著白鶩周到又溫柔的照顧溫小筠,鄞諾就覺得胸口氣悶的不行。
他很想立刻站起來,代替白鶩照顧溫小筠,可是一想到之前那些火辣到不行的場景,鄞諾的心又慌亂過成一團,半點上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盡管白鶩已經給他講了事情的最終結果,但是在鄞諾看來,不應該發生的接觸,一點不少的都發生了。
這叫他再面對溫小筠時,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溫小筠卻早已渴的不行,干涸的嘴唇一碰到甘甜清涼的白水,恨不能一把奪過,痛痛快快喝一場。
“筠卿慢些,你現在身子還虛,喝的太猛也不好。”白鶩勸慰著說道。
可是聽到這一句,溫小筠卻僵在了當場。
她木然的放下水壺,茫然的環視周圍情景,目光終于觸到前方地板上的鄞諾,臉頰立時通紅一片。
雖然她那時的大腦早已混沌一片,對很多發生的事都不記得了,但是對于鄞諾,她還是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白,白兄?你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我和他——”溫小筠越問越覺得可怕,終于停了問題。
“小筠你千萬別多想!”
“筠卿你千萬別多想!”
誰知這一開口,鄞諾和白鶩卻趕到一塊了。
白鶩和鄞諾不覺對視一眼,而后都有些嫌棄的別過臉,繼續向溫小筠解釋著。
“在關鍵時刻白鶩幸運趕到,情急之下,一棍子打暈了他。你和他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什么事都沒做。”
“在關鍵時刻白兄及時趕到,急切之下,他一棍子打暈了我,我和你什么越軌的事都沒做,什么都沒做!”
不想這一次,鄞諾和白鶩竟然又趕到一個點解釋。
再次對視一眼時,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慢慢的厭惡。
溫小筠:···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白鶩低頭輕咳了一聲后,果斷轉移了話題,有些歉疚的說道:“有件事,白鶩還要向筠卿和鄞兄表達下歉意。白鶩辜負了二位對鶩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