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白鶩的咳嗽更嚴重了,嚴重到身子都歪到了跑過來的黑臉小廝身上,只是他到底還記得屋子里還有一個尷尬的客人,一面掩唇盡力止著咳嗽,一面費力的說道:“仇···仇公子···逸瀾這病沒···沒時候···叫您受···受驚了···”
歪嘴斜眼的駝背醫師一看白鶩竟然歪到了黑臉小廝的近前,立時嚇了一跳,忙上前分開兩人,將白鶩拉到自己這一邊。
一面抬手幫白鶩重重拍著背,一面皺眉埋怨道:“哎呀呀,殿下,老奴之前就說您現在身子虛,不能動力氣,叫身子受累,您怎么就偏是不聽吶!”
聽到屋里的動靜,從外面連忙跑進來很多仆人,腳步慌張的從仇公子身旁經過。
仇公子嚇得連忙左右躲閃。
第一個沖進來的正是換了家丁衣服的秦奇。
在看到白鶩身邊忽然多了兩個陌生人的時候,他顯示吃了一驚。
可是在聯想到之前是溫小筠和鄞諾陪著自家殿下進的屋子,秦奇忽然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大概走向。
于是他趕緊站住腳步,朝著身后一眾家仆揮手命令道:“快去燒熱水,殿下需要藥浴。”
四郡王府的仆人從來都是令行禁止的,如今得了秦奇的命令,連忙轉身又朝著外面匆匆跑去。
而秦奇自己則沖到了最前面,從歪嘴醫師手中接過自家四殿下,小心翼翼的幫他順著背。
在眾人手忙腳亂的簇擁下,白鶩的咳嗽聲終于減緩了一些。
秦奇動作輕緩的將他扶躺下后,又低聲交代了歪嘴醫師和黑臉小廝兩句,才站起身朝著仇公子快步走來。
“仇公子,我家殿下今日微恙,怠慢了貴客,還望您海涵容量。我家殿下說,既然是老王爺和仇公子您的宴請,我家殿下一定會赴約。這會兒我家殿下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了,怕再沖撞了您,屬下便僭越違理了,先送您出府。還請您千萬容量。”
仇公子這腦瓜仁轟地一下就疼了起來。
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四郡王這番動作就是明明白白的下逐客令。
想到這里,仇公子的火氣蹭地一下就躥到了頭頂。
自己心情好,賞他一個面子叫他四郡王。其實這兗州府誰不知道,這個雜種是個屁的郡王?!
他不僅是前王妃帶來的一個雜種,更是專供老魯王玩樂的一個男寵!
自己屈尊降貴的來跟他親近,那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他竟然這么不識相,對他下了逐客令?
要不是饞他那張絕世尤物一般的臉蛋,他堂堂巡撫公子才不會屈尊降貴的來搭理他。
到底是任一個糟老頭揉捏的賤人,根本不識抬舉。
仇公子怒瞪了秦奇一眼,陰沉著臉冷哼了一聲。
仇公子惡狠狠的想著,今日他敢拂自己的面子,早晚有一點,自己要把這個四郡王狠狠壓在身下,不整他個半死,自己就不姓仇!
面對秦奇恭敬的頷首行禮,仇公子憤恨的扶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