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乾化撫著妻子柔軟的秀發,臉上終于露出些許笑意。
而另一邊的兩個人,氣氛可就尷尬多了。
離開書房后,鄞諾直接就把溫小筠拉進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沒有說話,進了屋子后把溫小筠按在凳子上后,便走向書柜,拉開抽屜各種翻東西。
溫小筠看著鄞諾忙碌的背影,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才好了。
這個鄞諾翻起臉來簡直比翻書還快,她已經摸不準他的人設到底是屬于哪一種類型了。
霸道總裁,他太窮,不夠逼格。
偏執病嬌,他太壯,不夠變態。
絕美謫仙,他太俗,接地氣了。
想到這里,溫小筠趕緊晦氣的呸呸了好幾下。
那些人設都是給男主的,她才不要鄞諾這個貨當她的男主呢!
如果非得要選一個,她寧愿選白鶩,最起碼人家顏值那還是打遍三界無敵手呢。
真的談起戀愛來,才華,相貌,財富,人品她總得圖一樣不是。
反正這個鄞諾是360度的不合格,絕對不在她溫小筠的考慮范圍之內。
就在這時,鄞諾終于找好東西返身回來了。
他先是將一堆小瓷瓶放在旁邊桌上,又打來一盆清水,才俯身蹲在溫小筠面前,拉過她的手,動作輕柔的幫她拆繃帶換藥。
溫小筠忽然發現,從上方俯視的角度看,鄞諾的眼睫毛還挺長挺密挺翹。
想到這里,溫小筠不覺狠很皺了下眉頭,兩眼翻白著的向上望著房頂。
鄞諾一面幫溫小筠清理著傷口,一面偷眼觀瞧她的表情。
只見她一臉難為情(錯覺!一定是他的錯覺!!)的望著房頂,他心底笑意越發明顯。
他至今還記得,溫竹筠這貨雖然生的瘦弱單薄,但是脾氣卻比誰都硬。
他一項是眼高于頂,什么王公貴族都不放在眼里的驕傲的人。
便是見了當今圣上,他都是毫無懼色,不卑不亢,未曾有半點諂媚之色。
這樣的溫竹筠,怎么可能會甘愿被兗州府一個小小郡王收買?
所以他之前對白鶩和溫小筠關系的猜測,那絕對是多心了。
當然,他快速原諒溫小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溫小筠的眼淚。
從小到大,家里人都說就沒見過他掉過一滴眼淚。
畢竟溫竹筠是個寧折不彎,要強好勝的一個人。
可是當他誤解了溫小筠的時候,她竟然委屈巴巴的落淚了。
她一定是非常在意和依賴自己,害怕自己誤會她,會拋她而去才會情急落淚。
一想到身材嬌弱內心卻堪比鋼鐵硬漢的溫竹筠在自己面前哭得像是個委屈巴巴的小姑娘,鄞諾便什么懷疑什么心結都沒有了。
知道服軟,知道在乎他就是個好溫竹筠。
鄞諾這樣想著,心里不覺越發得意,連帶著為溫小筠擦手的動作也更溫柔起來。
“吶,”鄞諾專注的看著溫小筠傷口患處,輕聲開口,“別怪哥哥沒告訴過你,以后辦事什么的,要離那個白鶩遠一點。”
溫小筠五官瞬間一皺,本想說話,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多搭理他。
鄞諾仍沉浸在想象中的甜美氛圍中,繼續囑咐著溫小筠,“雖然你很天才,但到底年紀小,不懂得世間險惡。八成也不會明白他們王孫貴族的惡嗜好。哥哥跟你說,咱們兗州府的王爺君王們,名聲可都不好。白鶩雖然看著還行,可是看你的眼神太曖昧。一瞅就是別有用心。”
新涂抹上的藥膏觸到傷口一片灼痛,叫溫小筠不覺嘶地一聲縮了縮手。
可是無奈手腕叫鄞諾攥死了,根本抽不回半分,一時間,溫小筠竟然有些惱火了,挺著兩條胳膊,狠狠磨牙,“人家白兄挺坦誠的啊,什么話都說在明處,挺君子的。倒是鄞諾你背后說人家壞話,不太好吧?”
心情大好的鄞諾一點也沒聽出溫小筠言外的挖苦之意,苦口婆心的解釋道,“你不要輕易被人家的言語所打動,口水那玩意兒可是不要錢的。甜言蜜語最廉價,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溫小筠心頭忽的一顫。
她忽然想起來白鶩竟然會以為她是個女子的事。
再想到原本世界里與白鶩發展了利用虐戀,大片烏云頓時籠上她的心頭。
目前的白鶩對她還真的是利用為主,只是不知他藏在各種合理解釋后面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面前的鄞諾雖然討人嫌,招人厭,但總歸是沒什么壞心的,或許她能透露關于白鶩的一點點懷疑,好叫鄞諾一起幫忙調查。
“說起白鶩,我正有一件事要同你——”然而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院子外面就傳來一聲驚慌的呼喊,“鄞頭兒,推官大人,不好了!”
鄞諾溫小筠齊齊抬頭,朝著院子里望去,卻見扶著腰間佩刀的貓耳朵正上氣不接下氣的沖進內宅,直直奔著鄞乾化和皇甫漣漪所在的堂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