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疑惑回頭,“白兄還有什么事要囑咐嗎?”
“筠卿,你的手受了傷,現在臉色有蒼白的嚇人。此去臨縣路途遙遠。鶩擔心你獨自一人騎馬不便,不如暫且與鶩共乘一匹如何?這樣若是筠卿有什么不舒服的,鶩還能及時照應著些。”
再度被完全忽視成空氣背景板的鄞某人不覺黑了臉。
溫小筠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又看了看白鶩,微笑著下了馬,寬慰著說道:“白兄別擔心,你看我這上馬下馬不是挺利落的——口——唉?”
她一個“嗎”字才說了半個音,后脖頸就被人薅住瞬時拖向后面。
鄞諾陰沉著臉,伸手把溫小筠撈到自己近前,望著白鶩,目光涼涼,“四殿,你現在雖然是府衙刑房司吏,但到底還是千金之軀,我們這等粗人就別近您的身了,不然回到家里,連累您家郡王妃也要聞著我們這等貧民糙漢的汗臭味,影響就不好了。”
白鶩涵養極好的微微一笑,“鄞捕頭過慮了,因著被大夫斷定只有三年好活,所以白鶩推了所有的親事。別說什么郡王妃,便是連個侍寢的妾室,白鶩可是都沒收過一個呢。”
鄞諾嘴角狠狠一抽。
白鶩不僅反駁了他的論斷,順便還賣了一波慘。
但凡對方有半點人性,都不會再調侃得下去。
他真是夠狠。
另一邊的溫小筠,心情與鄞諾卻是完全不一樣。
要是以前,溫小筠還會對白鶩真誠的關心打動一二。
但只要一想起原定的虐戀情深的感情發展,她就不覺打了寒顫。
不過這個問題,對于上一世就是個24K純鋼鐵直女的溫小筠來說,并不難搞。
只要禮貌又真誠的和對方保持一定安全距離,曖昧的空氣就不會隨便產生。
這一招雖然簡單,對于君子來說卻特別有效。
溫小筠不著痕跡的拂掉鄞諾拉拽著的手,轉身拽住韁繩,抬步踏上鞍蹬一個翻身就上了馬。
座下駿馬抬頭揚蹄發出一聲嘶鳴。
“白兄,鄞諾,”溫小筠側頭看著他們淡淡一笑,“你們別忘了,我雖然比你們個子矮,可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身體強悍,心智成熟。你們以后誰要是再把我當成小姑娘一樣護著,可別怪兄弟我翻臉不認人哦”
說完她雙腿一夾馬腹,倏然揚鞭,帥氣的沖向前方。
望著溫小筠瀟灑的背影,鄞諾不覺勾唇一笑,回望了白鶩一眼,“走吧,白兄,咱們可別讓他溫小筠搶了先機。”
說著他亦翻身上馬,打馬揚鞭急急追上。
“殿下,”角落里的秦奇悄然出現在白鶩身后,怒視著溫小筠與鄞諾的背影,恨恨說道,“他們怎能對您如此無禮!”
白鶩望著那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不覺彎眸一笑,“無事,或許這才是正常人之間的交往方式。高高在上,也是一種束之高閣。本王在高處坐久了,也乏了,這樣接接地氣兒,也很好。”
秦奇皺皺眉,還想再說些什么,終是咬住了嘴唇,再度退身隱沒于陰影之中,消失在外人的視線之中。
前面路上,溫小筠正陶醉在自己帥氣的言談舉止中不能自拔,剛才的自己簡直就是風一般的女子,肆意飛揚著熱血的青春 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有沒有?
她不由得抿著唇,微笑著搖搖頭,這波操作簡直是666!
還要什么男男虐戀,還要什么男主角,還要什么自行車?
簡直就是小筠在手,天下我有!
正嘚瑟的嗨皮中,忽然聽到身后追上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溫小筠冷笑一聲,看來鄞諾那廝追上來了。
她略略側目,剛要對他擺出點天下我有的氣派來,就聽他輕笑著說了一句,“跑那么快,你知道臨縣在哪里嗎?”
溫小筠:···
三道粗重的黑線立時從溫小筠額頭上滑下,她甚至聽到了身后一排烏鴉飛過時發出的嘎嘎叫聲 “掉頭隨我來。”鄞諾笑著挑挑眉,隨即迅疾勒馬掉頭而去。
溫小筠暗暗抹了一把辛酸淚,人果然不能得意忘形。
是哪個圣人說過來的?人嘚瑟過了頭,準沒好事 她硬著頭皮掉頭追上去,這一次選擇面無表情,對于剛才糗事絕口不提的應對策略。
鄞諾在前面跑得很快,而白鶩則耐性的等在原來的路口。
對于尷尬的走錯路問題,白鶩默契又體貼的選擇避開不談,“咱們三個這樣的行頭,去查訪還是太顯眼了,在出城之后,及時換掉才好。”
馬上的溫小筠點點頭,“鄞諾他抓賊暗訪什么的很有經驗,一會問問他有什么安排?”
“好。”白鶩點點頭。
鄞諾的安排依然在貓耳朵家。
再次進到貓嫂的房間,看著貓嫂興奮的為自己展示一件又一件精致的女裝,溫小筠不覺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