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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誰收拾誰

熊貓書庫    盛世醫香之錦繡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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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顧錦璃披上外裳準備起身梳妝,手腕卻被一只大手扣在掌心。

  “天色尚早,再多睡會兒也無妨。”

  他的聲音略有喑啞,透著兩分慵懶,入耳更加醉人。

  “我也睡不著了,再者說女子梳妝很麻煩,一會兒還要拜見父王母妃,遲了就不好了。”她輕輕柔柔的開口,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只她的眼下有絲青痕,顯出一抹疲色。

  溫涼望了她一會兒,便松開了手,也隨著她起身穿衣。

  “你再多睡一會兒吧,我梳好妝后再叫你也不遲。”

  昨夜她睡不安穩,她每翻一個身,他便會抬手給她掖被角,定然也沒有睡好。

  “不必,我陪你。”

  溫涼起身走到衣柜旁,從里面抽出一件藍色衣袍,錦袍上用金線系著如意祥云,不若往日那般素凈。

  見溫涼自己熟練的更衣,顧錦璃偏了偏頭,“你不用婢女進來伺候嗎?”

  溫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向來自己做,不過…”

  “不過,日后若有你幫我,我想來心情會更好些。”

  顧錦璃彎了彎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

  她走到溫涼身邊,從他手中接過腰帶,嗔了他一眼道:“日后你想什么直說便好,何必拐彎抹角?”

  溫涼沒有說話,只凝眸看她。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潔白的脖頸,漂亮的鎖骨。

  她正為他系著腰帶,專注的神情襯得她的嬌艷愈發動人。

  柔嫩的小手不時擦過他的腰間,如同用一根羽毛掃過他的心房,讓人不由戰栗。

  若非她臉上的疲色和眸中的擔憂讓人心疼,他一定會順從自己的心意,將她推倒。

  想到此處,溫涼眸色越深。

  幫溫涼穿好了衣裳,顧錦璃才喚婢女進來。

  她側眸看了溫涼一眼,暗暗點頭,穿上衣裳果然好多了。

  溫涼相貌極佳,但往日里他冷若山巔雪云間月讓人不敢親近。

  可他剛睡醒的時候,長發微亂,墨眸中盡是慵懶,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帶著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

  她剛才也只隨口一問,便是溫涼想讓婢女進來伺候,她也不會同意的。

  如意打了清水進來,伺候溫涼和顧錦璃兩人凈面。

  另有兩個相貌清秀的婢女垂首進屋整理床鋪,鮮紅的錦被上有一塊落著點點紅梅的喜帕。

  兩個婢女相視一眼,羞澀一笑。

  一個婢女小心的將錦帕收好,轉身出屋交給了候在院中的媽媽。

  這媽媽看見喜帕,嘴角一揚,笑盈盈的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錦良院。

  如意為顧錦璃梳妝,溫涼閑來無事,便搬了個小凳坐在一旁看著。

  如意被看得緊張,手不由自主的打顫,本應一下子就挽好的發髻,哆哆嗦嗦的鼓搗了半天還松松散散的。

  顧錦璃無奈扶額,側眸看著溫涼道:“你若無事便去翻本書看看吧。”

  “為何?”

  溫涼正看得津津有味,聞言不悅的蹙起了眉。

  “可你這么看著,如意會緊張的。”

  溫涼抬眸掃了如意一眼,冷冷問道:“你緊張嗎?”

  “不…不緊張,奴婢不緊張。”如意結結巴巴的回道,險些咬了舌頭。

  溫涼滿意頷首,看著顧錦璃道:“她說她不緊張。”

  顧錦璃懶得管了,任由如意繃著小臉,動作僵硬的挽發。

  反正她起來的早,就算浪費點時間也無妨。

  如意也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她明明想在姑爺面前露一手,以展示自己身為大丫鬟的素養,沒想到反是搞砸了。

  姑爺該不會嫌棄她,另選個丫鬟頂替她吧?

  怕怕…

  顧錦璃素日里打扮清雅,但因是新婚,顧錦璃便特意簪上了平陽王妃送她的那支五色寶石珠釵,又在發間插了一支紅寶石石榴步搖,瞧著格外明媚嬌艷。

  一身水紅色的紗裙更是襯得她膚若凝脂,顏若朝華。

  平陽王府眾人齊聚壽瑞堂,只屋內雖坐滿了人,卻無人說話,安靜的只能聽到杯蓋與杯身碰撞發出的聲響。

  “大公子,少夫人來了!”

  隨著丫鬟的通稟聲,一對相貌出眾的璧人挽著手相攜而來。

  平陽王面上沒什么表情,但從他松動的眸色中能看出他的欣慰來。

  平陽王妃則是唇畔含笑的看著這對新婚小夫妻,只覺這兩個孩子看著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實在招人喜歡。

  蔣氏只撩了下眼皮,目光陰測測的。

  顧錦璃注意到了,但并未放在心里。

  蔣氏出身英國公府,對她如此態度才是正常,蔣氏若慈愛有加,她反是無所適從了,

  婢女端上托盤,溫涼兩人跪下給平陽王夫婦敬茶。

  平陽王接過茶盞,雙手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

  他垂眸望著溫涼兩人,深邃的眸中有著不為人知的情緒。

  若卿瑤妹妹還活著,這兩個孩子今日該去為她敬茶吧。

  平陽王怔怔的看著兩人,一時忘了喝茶,引得屋內眾人都望了過來。

  平陽王妃抿嘴一笑,開口道:“王爺,該喝茶了,您不是從昨晚就盼著這杯茶呢嗎?”

  平陽王這才回過神來,忙抿了口茶,放下茶盞后遞給了顧錦璃一摞厚厚的銀票。

  簡單粗暴,經濟實用。

  “多謝父王。”顧錦璃乖巧接過,落落大方。

  “母妃請喝茶。”

  顧錦璃雙手呈上一杯茶,平陽王妃忙笑著接過,抿了一口后,從白芷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遞給顧錦璃。

  錦盒內是一套白玉頭面,玉質上成。

  “當年我與你父王成親時,我母妃用家傳的白玉給我打了一個玉冠。

  可那玉冠繁瑣沉重,平日無法佩戴,我便命能工巧匠將其拆成了兩套頭面。

  一份給你,一份留給溫陽未來的媳婦,不知你可喜歡?”

  溫二夫人掃了一眼,斂眸未語,只心里難掩酸意。

  平王妃大婚時戴的正是這個玉冠,上等的羊脂白玉被雕成六只展翅翱翔的鳳凰,無需金銀珠翠點綴,便已是華光滿室。

  其獨秀風姿被人稱頌至今,甚至一時間京中女子都爭相效仿佩戴玉冠,可見其無雙美貌。

  顧錦璃小心接過,忙點頭道:“母妃破費了,兒媳很喜歡。”

  平陽王妃笑容更盛,忙抬手輕柔道:“好孩子,快起來吧。”

  溫涼扶著顧錦璃起身,很想就這樣將她拉走。

  除了父王母妃,剩下的人沒什么必要認識。

  顧錦璃看透了溫涼的心意,輕輕捏了捏溫涼的手,沖著他眨了眨眼睛。

  就算兩方注定刀劍相向,那也要等蔣氏他們先行亮劍,他們要占足道理才行。

  其他人無需顧錦璃跪拜,只要問一聲安便好。

  蔣氏淡漠的“嗯”了一聲,抬抬手示意身后的吳媽媽送上見面禮。

  木匣中放著一對翡翠鐲子,翡翠的質地很一般,甚至還有兩處小小的瑕疵。

  平陽王頓時沉了臉色,平陽王妃忙拍了拍他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顧錦璃嘴角笑意不改,歡喜的接過,躬身福了一禮,“多謝祖母。”

  方華掃了她一眼,眼中浮出一抹不屑來。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一點世面都沒見過,這么一對破鐲子都能讓她如如此寶貝。

  方華無聲笑了笑,顧府出身的女子果然都上不得臺面。

  顧錦璃似乎十分喜歡這對鐲子,迫不及待的戴上了手上,莞爾笑著,歪頭問向溫涼:“夫君,好看嗎?”

  溫涼眼中眷意濃濃,薄唇輕抿,寵溺的點了點頭,“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

  顧錦璃羞澀一笑,輕輕柔柔的道:“祖母出身英國公府,送我的東西必定都是極好的。

  一會兒進宮謝恩我便戴著這對鐲子去,也好彰顯祖母對我的疼愛。”

  屋內一時靜了。

  蔣氏如鯁在喉,瞪著顧錦璃說不出話來。

  平陽王妃卻悠悠然的挑起嘴角,怡然自得的喝著茶。

  上次在宮里她就發現了,這孩子聰明又不肯吃虧,蔣氏這點小手腕怎么可能為難得了她。

  溫二夫人無措的看著蔣氏,若讓顧錦璃戴著這么個破鐲子進宮,先不說陛下會不會動怒,被人知道了丟的也是他們二房的顏面。

  蔣氏氣得臉都憋紅了,偏生顧錦璃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樣子,讓她一句不是都說不出來。

  最后還是溫二夫人開了口,“母親,吳媽媽是不是拿錯了匣子,兒媳記得您昨日讓我看的并不是這個啊!”

  蔣氏沉了口氣,瞪了顧錦璃一眼,只得裝作剛剛注意的模樣,點頭道:“的確拿錯了。”

  轉而訓斥身側的吳媽媽,“你怎么弄的,我不是讓你拿箱子上層最右邊的那個匣子嗎,這你都能拿錯?”

  “哎呦,老奴該死,是老奴老眼昏花,竟拿了最左邊的匣子,老奴這就去換!”吳媽媽不愧是蔣氏的心腹,立刻心領神會,將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不多時吳媽媽便捧著另一個匣子呈給顧錦璃,匣子里面依舊躺著一對翡翠鐲子,只這對鐲子質地通透青翠,一看便不是凡品。

  顧錦璃將腕上的翡翠鐲子摘下來還給了吳媽媽,笑著接過她手中的匣子,卻沒再戴到腕上,而是遞給了如意。

  溫合宜見了,不解的問道:“大嫂不戴嗎?”

  顧錦璃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輕柔,說不出的悅耳動聽,“這鐲子我很喜歡,可我今日穿著紅裙,與翡翠鐲子不太搭稱,還是改日再戴吧。”

  蔣氏頓了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憋悶的心口直疼。

  既是不搭稱,你一開始就別戴啊,白白浪費了她的好東西!

  溫合宜“哦”了一聲,笑了笑沒再開口。

  溫二夫人眼中卻閃過警惕。

  她們起初只以為溫涼是被美色所迷,而顧錦璃出身不高,想來沒見過什么世面。

  可此番看來,這個顧錦璃卻不是個好拿捏的。

  接下來的認親就順利多了,溫二老爺夫婦準備的東西雖說不算極品,但也能拿得出手。

  溫涼是府中長子,上無兄姐,是以都是顧錦璃給幾個弟妹準備禮物。

  顧錦璃給溫陽溫旭準備都是一樣的東西,給溫合宜和方華給送了一套首飾,只方華那套比溫合宜少了一條項鏈。

  準備的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方華雖不在乎,但還是客氣收下,福禮謝過。

  溫合宜對顧錦璃則要親近許多,不僅表示自己很喜歡,還當著顧錦璃的面將步搖插在了自己發間,看著顧錦璃道:“多謝大嫂,我很喜歡。”

  顧錦璃頷首笑笑,溫合宜歪頭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大嫂,我見你眼下似有些青意,可是昨夜沒睡好?”

  溫二夫人輕咳了一聲,側眸瞪她道:“別多嘴。”

  溫合宜不解,偏頭問:“我就是擔心大嫂突然換了一個地方可能睡不安穩啊。”

  蔣氏冷笑了一聲,“她自然睡不好了,娘家出了那等丟人的事,若是睡的下才奇怪!”

  屋內的氣氛一時間又靜默了下來。

  蔣氏心口憋著的那口氣終于順了過來,眼中帶著得意和嘲諷。

  溫陽“騰”的站了起來,溫旭下意識捂住了腦袋,警惕的看著溫陽。

  “你干什么!”蔣氏厲聲叱道,目光凌厲。

  “事情尚未查清,你們憑什么說是顧府的錯!”

  平陽王贊賞的點了點頭,這小子雖皮了些,但知道護著家人,不錯。

  “還有什么可查的,京中都已經傳遍了。”蔣氏不屑冷笑。

  小門小戶就是如此,只知一心鉆營往上爬。

  溫陽還想分辯,顧錦璃卻先行笑著開了口,“二弟不必動怒,謠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查清真相。

  百姓多人云亦云,他們又不是當事人,哪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就好比我曾聽聞多年前祖母苛待父親,我對此就分毫不信,您說呢,祖母?”

  顧錦璃笑得溫柔無害,實則卻渾身是刺,誰若碰上,非要扎出幾個血窟窿來不成。

  蔣氏氣得拍了桌子。

  平陽王妃笑呵呵的開了口,“錦兒說的不錯,謠言止于智者,我們豈能如那些愚者一般人云亦云。

  涼兒,錦兒,時辰不早了,你們也該進宮叩謝皇恩了。”

  蔣氏冷冰冰的掃過平陽王妃,真是有什么樣的婆婆就有什么樣的兒媳,這兩人都是個笑里藏刀的小賤人。

  顧錦璃笑著應下,兩人正欲離開,忽然有婢女腳步匆匆的邁了進來,臉色十分難看。

  溫涼頓住腳步,示意顧錦璃等上片刻。

  “老夫人,王妃。”婢女跪地行禮,卻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但說無妨!”蔣氏掃了顧錦璃一眼,意有所指。

  如今外面傳的最兇的就是顧府三小姐與六皇子和永寧侯府世子的事,蔣氏下意識認為定是此事又有了什么新進展。

  婢女抬頭看了蔣氏一眼,抿了抿嘴,咬牙垂首道:“回老夫人,外面有一女子跪在咱們王府門前,說是…說是三公子的外室,哭求王府給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一條生路…”

  “什么!”

  蔣氏大驚,溫二夫人更是被驚得猛然起身,“胡言亂語,這怎么可能!”

  二房眾人完全沒想到外面的傳言會與溫旭有關,一個個都錯愕不已。

  唯有溫旭一臉驚慌,眼神躲閃。

  知子莫如母,溫二夫人一看他這副神情,心下頓時一沉。

  溫旭自小一犯錯誤便是這等模樣,難道他真膽大到在外養了外室?

  溫二夫人回過神來,眉宇間浮現一抹狠戾,“好大的膽子,竟有人敢來平陽王府招搖撞騙。

  來人,將那騙子給我打出去!”

  她的心腹會意,明白溫二夫人是想讓她封口,正想領命出去辦事,誰知地上跪著的丫鬟卻復又道:“二夫人,那女子手中有三公子的腰牌,上面還有…有咱們王府的印記。”

  溫二夫人一聽,身子瞬間軟了。

  那女子在王府外公然拿出信物,他們想不認都難。

  溫旭面色大變,矢口否認,“不可能!我從來沒給過她信物。”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可他此番言論便等同于變相承認了自己養了外室的事實,氣得溫二老爺上前便抽了他一巴掌,狠狠叱道:“逆子!”

  溫涼冷眼看著,直到看的興趣寥寥,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二嬸還是快將人請進來吧,她畢竟懷了三弟的孩子。”

  溫涼說完,便拉著顧錦璃入宮請安,全然不顧二房的人仰馬翻。

  平陽王妃挑了下眉,驚訝之余,若有所思起來。

  溫旭的外室已懷了身孕,那便定然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了。

  此事突然在這個時候被爆出來,頗有圍魏救趙之意。

  她輕輕搖了搖頭,暗暗挑起嘴角,這兩個孩子還真是機靈。

  他們想給錦兒一個下馬威,可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溫涼和顧錦璃兩人進宮面圣,卻是不知今日的早朝之上可謂熱鬧非凡。

  永寧侯跪訴傅冽執劍闖入侯府,又重傷趙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叩請建明帝做主。

  御史更是聞風而動,紛紛上書彈劾傅冽逞兇傷人,私闖侯府,嚷嚷著讓建明帝嚴懲不貸。

  更有御史上書彈劾顧大老爺,直言說她教女不嚴,方才招惹了是非。

  顧大老爺休沐在家,牛馬兩位御史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牛御史瞪著一雙宛若老黃牛般的大眼,怒聲辯駁道:“趙御史此言差矣,六殿下與趙世子發生口角不假,可你有什么證據說此事與顧三小姐有關?

  女子閨譽何其重要,趙御史此言不妥!”

  馬御史也連連點頭,附和道:“牛御史所言甚是,御史雖有聞風而奏的權利,可也要分事情。

  此等毀人名譽之事,趙御史還是查清了再說,莫要信口雌黃。”

  趙御史冷哼一聲,毫不退讓,“我信口雌黃?六殿下難道未曾帶著御醫去顧府為顧三小姐診治嗎?”

  “顧三小姐生病,顧御史托六殿下幫忙請兩個御醫診治,有何不妥?”

  幾人吵成一團,傅冽眼中厲色越來越深,心口的火氣噴薄而出,“都給我閉嘴!”

  建明帝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陳總管忙低聲安撫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建明帝抿了抿嘴,只垂眸看著傅冽,沒有制止的意思。

  傅冽面色冷沉,他眉宇間生來便帶著兩分厲色,此時更顯露幾分陰鷙來,“我打趙楚是因為我看不上他,你們話里話外總扯上個女人算什么!

  顧家那個小姐受了傷,溫涼托我去請御醫,我不過幫了個忙,在你們口中就變得這般不堪。

  虧得你們是讀書人,整日嘴上掛著圣賢,腦袋里面裝的都是屎不成!”

  “你…”趙御史被氣得臉色一紅,直擼著胡子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去你娘的斯文!別當我不知道,你們不就是想借著此事打壓我三哥嗎,有本事沖我來,攀咬女人算什么本事!”

  幾個老御史都被氣到了,建明帝見勢不妙,怒吼道:“傅冽!”

  “兒臣在。”傅冽低垂下頭,斂下張揚。

  “注意言辭,圣駕之前怎敢滿口胡話!”

  “是,兒臣知錯。”

  建明帝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傅冽一番,將幾個老御史的話堵在了嘴里。

  “永寧侯,你來說,傅冽與趙楚究竟因何動手?”

  永寧侯樂得不提顧婉璃的事,他不在意顧婉璃的名聲,可若是真把此事掀起來,趙楚也活罪難逃。

  現如今顧府傅冽都閉口不言,他慶幸還來不及。

  “回陛下,臣只聽聞犬子與六殿下曾經似有隔閡,至于是如何牽扯上顧府小姐的,這臣就著實不清楚了。

  況且永寧侯府與顧府早就因私事生嫌,說犬子與顧三小姐私會實在是無稽之談。”

  永寧侯與傅冽只字不提顧婉璃,一眾御史空有滿腹文章也使不上力,只得死咬傅冽不放,誓要陛下給永寧侯一個交代。

  建明帝被他們吵得頭痛,索性直接下了朝,單獨召永寧侯和傅冽去了御書房。

  傅決勝券在握,走到傅凜身邊,陰陽怪氣笑著道:“六弟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這次三皇兄又要費心了。”

  傅凜掃他一眼,冷沉著臉色沒說話。

  傅決壓低了聲音,“我聽聞那趙楚傷的頗重,永寧侯只有這一個嫡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三皇兄若是不想讓六弟變成庶人,便好生安撫吧。”

  永寧侯府要與謝府結親,也算是傅決的人,若是傅決不吐口,永寧侯府絕對會緊咬不放。

  傅凜氣沉,拂袖而去。

  傅決則幽幽牽起嘴角,這次傅冽別想全身而退。

  他忍傅冽許久了,這次一定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這一任永寧侯沒什么本事,可第一任永寧侯卻是立下赫赫戰功,于大梁社稷有大功,是以永寧侯死咬不放,建明帝也不能無動于衷。

  天下文人雖不能統帥軍隊保家衛國,卻最擅長口誅筆伐,饒是帝王也不敢太過招惹。

  永寧侯非要建明帝給他一個公道,建明帝聽他哭訴半晌,只得暫時安撫,承諾會給他一個說法,永寧侯才抹著老淚躬身退下。

  傅冽從始至終只板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建明帝掃了他兩眼,冷冷問道:“你瞧上顧家那個丫頭了吧?”

  傅冽一怔。

  他本以為父皇會責罵訓斥他,或是重重責罰他,可沒想到父皇一開口竟如此發問,他倒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建明帝瞇了瞇眼睛,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眸中略帶兩分欣賞,“雖說做法欠妥,倒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父皇…”

  傅冽有些懵。

  父皇是個極難取悅的人,三哥和傅決多年來想法設法的討好父皇,可父皇的喜好誰都摸不準,有時候甚至還會弄巧成拙。

  結果他提劍闖入侯府,還刺了趙楚一劍,父皇反是夸獎了他?

  “朕最瞧不上那些欺壓女子之人,可此事你的確沖動了些。

  永寧侯府是圣祖爺親封的,你一個郡王竟是敢執劍闖侯府,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傅冽抿了抿嘴,“一人做事一人當,父皇如何罰兒臣,兒臣都認。”

  “沒出息的東西!”建明帝沒好氣的斥了一聲。

  傅冽一時更是莫名,眼中滿是不解。

  建明帝搖了搖頭,溫涼從小到大也沒少惹禍,可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他倒希望溫涼哪次能惹一個自己解決不了的禍,巴巴的跑來求他。

  見傅冽還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建明帝嫌棄的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這兩日安分些。”

  看著傅冽茫然費解的表情,建明帝嘖嘖搖頭,這孩子心眼不壞,就是腦筋不夠。

  這件事牽扯到顧府,溫涼那個小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觀。

  若他是傅冽,早就將事情都甩給溫涼了。

  不過話說回來,顧錦璃這個丫頭是真的倒霉啊,大婚之日風波不斷,以后怕是也難得安寧了。

  想到此處,建明帝墨眉一皺,冷聲問道:“小陳子,溫涼兩人怎么還沒進宮來謝恩?”

  他還等著喝茶呢!

  陳總管擦了一把汗,弱弱道:“陛下,溫公子見您久未下朝,便帶著靈毓縣主去鳳鸞宮了,聽說鳳鸞宮已經擺膳了。”

  建明帝:“…”

  陰謀!

  沈心蘭一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他等著溫涼來謝恩,還半路截胡,這女人真是太可惡了,真當他沒脾氣呢!

  “陛下,那您…”

  “擺駕鳳鸞宮!”

  看著建明帝怒氣沖沖的背影,陳總管暗自搖頭。

  陛下這真是“山不來就我,我就向山去”,先不論陛下身為帝王的功績,但就以這一家之主的地位來看,陛下就有些失敗啊…

  京中謠言不但沒有止息,反是越演越烈。

  老永寧侯府曾對江山社稷有功,可此時卻被一個皇子提劍怒闖,文人墨客立刻口誅筆伐,紛紛聲討傅冽。

  傅凜本以為他們暗中許些好處便可,卻未曾想傅決插了一腳,永寧侯此番宛若瘋狗緊咬不放,無論他們如何威逼利誘也不肯松口。

  傅決索性與傅凜交了底,他想要傅凜手中的一座金礦山。

  那座山本是潘府給麗妃的嫁妝,后來無意間才發現那竟是一座金礦山。

  但因山體不大,建明帝便未將礦山收入國庫,而是留給了麗妃,但饒是如此,也足夠讓人眼熱。

  傅決的意思很明確,若想讓永寧侯不再追究傅冽,便用礦山來換,否則至少也要讓傅冽被貶為庶人。

  麗妃和傅凜自是氣惱,他們不愿交出金礦,卻又舍不得傅冽,一時糾結難解。

  董明珠也在時時打聽外面的消息,因永寧侯府和傅冽都對顧婉璃一事閉口不言,一時倒是保全了她。

  而當她打探到顧府三小姐醒來失憶后,才徹底放了心。

  她這兩日本也過得戰戰兢兢,婢女走路稍微快一些,她的心便會提到嗓子眼,唯恐是趙楚或是顧婉璃將她供了出來。

  可后來她發現永寧侯府對外只字未提顧婉璃,想必也是覺得此事不占理,所以才刻意隱瞞。

  如今顧婉璃失憶了,她就更無所畏懼了。

  只要過了這段風波,就算顧婉璃恢復了記憶,為了名聲她只能忍著。

  即便她不肯隱忍,屆時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董明珠暗自慶幸,而麗妃更是派人給她送了厚禮安撫,言語之間大有要定下婚期之意。

  而最讓她欣喜若狂的是,傅冽竟也親自來了董府找她。

  雖說他的態度還有些冷淡,不大說話,但至少表明了他是認可這樁婚事的。

  董明珠從惶恐不安中解脫出來,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期盼。

  很多人覺得傅冽不是良配,因為他不求上進,脾性又暴烈。

  可他上面還有三殿下,只要三殿下榮登大寶,傅冽做個尊貴自在的親王有何不好。

  況且傅冽的脾氣雖不溫潤,卻勝在真實,她相信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能讓傅冽接受自己。

  董老爺子是內閣閣老,董府家教極嚴,這兩日城內傳遍了傅冽的荒唐事,董老爺子沒慣著傅冽郡王的身份,板著臉教訓了他一番。

  直到傅冽臉色越發難看,眼中隱有怒意迸出,董夫人才連忙打斷了談話,笑著道:“六殿下,府中后院的杜鵑花這兩日開的正盛,六殿下不如移步后院欣賞一番。”

  傅冽抿了抿嘴角,瞥了一眼立在一側的女官,雖有不耐,卻只得頷首應下。

  董夫人揚唇笑起來,忙命婢女帶著傅冽去園中賞花。

  傅冽走后,董老爺子略有不快的道:“六殿下雖身份尊貴,但行事不妥,我還想再多教導他一番,你為何要打斷我?”

  “父親,您也說了六殿下心氣高,麗妃娘娘又素來疼她,您若說多了,怕會讓他心生隔閡。”董夫人無奈解釋道。

  董閣老卻是一臉不贊同,“莫說他一個郡王,就算是陛下犯錯,我也要好生提點。

  這六殿下行事魯莽,外面又傳他與顧家女子不清不楚,必須要好生教訓。”

  提到顧婉璃,董夫人眼中滿是厭嫌,這顧家女子真是一點不安分,勾搭六殿下不說,如今竟是又勾搭上了永寧侯府。

  “父親說的是,六殿下和明珠的婚事已然定下,父親以后再提點也不遲。”

  董閣老點了點頭,神色倨傲,“雖說他是郡王,可我們董府的姑娘教養才學皆是京中翹楚,誰能娶到我們董府的姑娘,是他的榮幸。”

  董夫人也頷首表示贊同,明珠才學過人,品性高潔,自是配得上任何男子,豈是顧家女以色侍人可比的。

  傅冽一路沉著臉色跟著婢女來到董府后院,他側頭向身后看了一眼,不耐煩的對女官嚷道:“你能不能別總跟著我,難道母妃是派你來監督我的不成?”

  女官并不懼他,只垂首笑道:“娘娘怎么會派奴婢監視殿下,實是娘娘有禮物要奴婢交給董小姐。”

  傅冽冷冰冰的收回視線,唇線抿的宛若鋒利的劍鋒。

  董明珠穿著一條淡橘色繡杜鵑花的織紗長裙坐在亭中,唇畔笑意融融,如花明媚。

  看見傅冽前來,董明珠忙起身行禮,含羞帶怯的模樣使得她更加嬌俏。

  傅冽只淡淡“嗯”了一聲,便一撩長袍,冷臉落座,自顧自的斟茶啜飲起來。

  女官暗自搖頭,六殿下從不是憐花惜玉的性子,想讓他溫柔待人,怕是不可能了。

  席間董明珠努力找著話題,可傅冽不是淡淡敷衍,便是故作未聞,看的女官都覺尷尬。

  坐了片刻,傅冽便沒了耐性,抬眸看著董明珠道:“我對這賞花著實沒有興趣,不過你這茶煮的倒是不錯。”

  董明珠見傅冽竟主動夸贊自己,唇角頓時揚起,露出了歡喜的笑意,“只要殿下喜歡,以后臣女愿再為殿下煮茶。”

  女官剛露出欣慰的笑意,便聽傅冽繼續道:“不過你這手藝還有待提高,這樣吧,改日我請你去茶樓喝茶,你好生與那茶博士學著點。”

  女官無語,六殿下這情商若非相貌家世好,怕是要孤獨終老吧。

  董明珠卻不介意,反是十分開懷。

  她根本不求傅冽能一下子對她溫柔摯愛,他能愿意與她交往,她便已經很知足了。

  又喝了一杯茶,傅冽的耐心便已經耗盡了,繃著臉道:“行了,今日不早了,我走了!”

  語落,便頭也不會的闊步離開。

  女官忙將麗妃備下的步搖呈給董明珠,說了兩句話安撫便連忙去追傅冽。

  董明珠望著木匣中的寶石步搖,嘴角輕彎,抬手將步搖插入了發中。

  這次終究還是她贏了。

  女官小跑著追上傅冽,傅冽不悅蹙眉,“怎么,出了董府你還要跟著我?

  你回宮與母妃復命吧,就說婚期由著她定,我沒有意見。”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最討厭別人監視我,你若再跟著我,這茶樓我都不去了!”

  見他犯起了脾氣,女官忙細聲細語的安撫道:“殿下勿惱,奴婢這就回去復命,以后…也不跟著殿下了。”

  六殿下與董小姐好不容易有了些許進展,可不能被毀了。

  再者說那董小姐看起來十分愛慕殿下,情人眼里出西施,估計也能容忍殿下的壞脾氣,她不跟著應也沒什么關系。

  傅冽瞥了女官一眼,翻身上馬,策馬而去,風姿恣意飛揚。

  只無人看到,夏日艷陽下,唯有他一雙眸子泛著凜凜冷光。

  女官回宮復命,麗妃見傅冽與董府都沒有意見,便準備選個良辰吉日上門提親。

  可未等她選好日子,傅冽與董府定親的消息便不脛而走,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

  眾人都開始納悶,不是說六殿下喜歡的是顧三小姐嘛,怎么突然就與董府定親了。

  立刻有知情人士道:“什么顧三小姐啊,六殿下與董府的婚事早在幾月前就定下了,就等著三殿下大婚后,便派人提親呢!”

  “那顧三小姐的事情是怎么傳出來的啊?”眾人一時有點蒙。

  有人笑著回道:“你們聽的都是些小道消息,顧三小姐在顧大小姐出閣那日不慎摔倒了。

  溫公子便委托六殿下去宮里傳御醫,結果誰知發生了和趙世子動手一時,一下就鬧得沸沸揚揚,被傳的不像樣子。

  若事情真與顧府有關,永寧侯府難道能放過顧府嗎?”

  眾人一時都被繞懵了,皆暗自琢磨這個“瓜”到底該怎么吃。

  直至當他們看到傅冽和董明珠共乘一車,兩人又并肩走進了茶樓,才終是相信兩人要定親的傳言。

  與此同時,今日也是顧錦璃和溫涼的回門之日。

  兩人一同去松鶴堂見過顧府眾人,除了顧老夫人一直笑瞇瞇的,其他人臉上都或多或少帶著憂慮。

  特別是顧大老爺,眼中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愧疚。

  唯有顧老夫人拉著顧錦璃滿臉慈愛的噓寒問暖,“在王府住的可還習慣啊?與婆母相處的如何?可有給婆母晨昏定省啊?”

  顧錦璃都一一答了,顧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對溫涼道:“錦兒是個好孩子,就是有時性子有點急有點犟,不懂得隱忍退讓,日后遇事還要勞你多擔待點啊!”

  溫涼望了顧錦璃一眼,淡淡開口道:“錦兒的性子很好,父王母妃也都很喜歡她。

  我既是娶她為妻,便要護她周到,不需她作何忍讓。”

  在他心中,顧錦璃就是完美無瑕的,任何人都不許說她半個不字,就算是她祖母也不成。

  顧老夫人頓時哽了哽,頰邊一時有些發燙。

  她在這嫌棄自己親孫女性情不好,可人家一家人卻都十分喜歡,反倒顯得她這個做祖母的不慈。

  但見溫涼如此維護顧錦璃,便又暗暗勸慰自己,溫涼看重錦丫頭對他們府上大有好處。

  “錦丫頭是我最疼愛的孫女,她這一出嫁,我這心里空落落的,總怕她會受委屈。

  如今看你們小夫妻這般恩愛,我也就放心了。”顧老夫人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順順當當的爬了下來。

  顧老夫人見時辰不早,便準備叫人備午飯,顧錦璃卻道:“祖母,我和阿涼出府前已經用過飯了,我想想先去看看三妹妹,待晚上我們再一同用飯吧。”

  顧老夫人臉上的笑僵硬了一瞬。

  最近她沒少為顧婉璃的事操心,生怕平陽王府會因為此事而輕視了顧錦璃。

  她抬頭看了溫涼一眼,見溫涼面色無波,才稍稍安心,輕嘆一聲道:“婉丫頭磕到了頭,有些不記人了,你去了怕是也認不出你。

  你難得回府一趟,就先別過去了,待她日后恢復了記憶,你再去看她也不遲。”

  她起初對這三個孫女并不看重,直到顧錦璃被封為縣主,又嫁入了平陽王府,她才發現孫女的用處。

  可后來二孫女太作,被送去了庵堂,本以為三孫女乖巧伶俐,日后也能找個金龜婿,結果竟出了這么一檔子糟心事。

  現在別說嫁給高門顯貴,只要不損了顧府的名聲,她就謝天謝地了。

  顧錦璃深知顧老夫人的性子,聞言斂起了眉宇間的柔色,語氣也變得冷冰起來,“三妹妹受傷,我這個做姐姐怎能不去看她?

  外面的事我有所耳聞,可我相信三妹妹的品性,這件事我和阿涼都會一查到底,還三妹妹一個清白。”

  說完不等顧老夫人再說,顧錦璃福身行了一禮,轉而對顧二夫人道:“娘,我先去看看三妹妹,一會兒再回碧竹院找您說話。”

  顧二夫人笑著點點頭,掃了顧老夫人一眼道:“快去吧,做人不能忘本,什么時候都不能忘記血親。”

  顧老夫人氣得心口發悶,她明明是為了顧錦璃好,免得婆家輕視了她,可她倒好,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都是一群白眼狼,根本不體會她的良苦用心。

  ------題外話------

  明天正式虐渣,不見不散么么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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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治愈的封先生  偶爾葷話連篇,“你要是不這么可愛,或許我會想和你去約會,但你這么可愛,我就只想和你睡覺。”

  有時深情感人,“眠眠,終此一生,我都在做兩件事,一件是愛你,另一件是等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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