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試探溫涼是否花心這件事上,顧二老爺苦惱了許久。
在這種問題上,溫涼一定會十分警備,即便他找幾個女子去試探,怕是也難以探出溫涼的真實心思。
而且在這種事情上他沒有經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于是苦惱許久的顧二老爺去找了一個經驗十足的內行人士。
“讓我帶著溫涼去花樓?”
顧三老爺愕然,隨即驚慌的擺了擺手,“不行不行!先不說那種地方我早就不去了,再說哪有娘家叔叔帶著侄女婿逛青樓的!
這若是讓錦兒和二嫂知道,不得恨死我啊!
如果不小心再讓大哥知道了,我這條小命都得交代了!”
這不是拿他的命開玩笑呢么,寧可不認這個二哥,也不能去。
“三弟,除了我和你二嫂以外,咱們家就數你疼錦兒了。
這溫涼咱們不知根不知底,平陽王府的門第又太高,若等錦兒嫁了過去才發現溫涼是個花心漢,屆時咱們都無法給錦兒撐腰。”
見顧三老爺眸光松動,顧二老爺趕緊添了一把柴,“三弟妹如今潛心禮佛,你的衣食住行想必無人打理,以后你不如就在碧竹院與我們一同吃吧。”
“二哥,你別說了。
我可是錦兒的親叔叔,為了錦兒的幸福,這件事,我干!”顧三老爺一口應下,神情凜然義正言辭。
顧二老爺感動的拍了拍顧三老爺的肩膀,“真是我的好兄弟!”
兄弟兩人暗中籌謀了許久,兩人甚至還偷偷摸摸去了百花樓踩點。
事關重大,他們必須要小心謹慎,確保萬無一失。
他們商量的熱火朝天,卻不知他們的行蹤早就被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
“涼涼呀,你這未來岳父可真是有意思啊,居然要到花樓去試探你,我真好奇他到底想出了什么辦法。”秦俢環胸而笑,慵懶的倚著院中的朱色亭柱。
“我不好奇。”溫涼聞后蹙眉,冷冷道。
不論是喝酒還是玩牌,他都能做的比顧侍郎強。
可這逛花樓他著實辦不到,總不能顧侍郎找一個,他找兩個吧。
這種對不起錦兒的事情他做不到,即便是假的也不行。
“那你想怎么辦,不如派人將他們兩個打暈過去?”秦俢臉上掛著慵懶隨意的笑,那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讓溫涼眸光愈冷。
溫涼冷漠的掃他一眼,將他這副欠揍的表情默默記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秦俢有了意中人,他便去將那個女子的父親打暈,然后嫁禍給秦俢。
秦俢不知溫涼的打算,見他目光冰冷不耐,忙收起了笑,努力做出嚴肅認真的表情,“那你有何想法,可需我配合你?”
溫涼負手立于廊亭之下,垂眸望著給庭院除草的雜役,輕薄的嘴唇冷冷吐出四個字,“斬草除根。”
秦俢心口一緊,嘖嘖搖頭,“你…你這也太狠了吧,世上哪有岳父不為難女婿的,為了這點事你就要把人家做掉?”
溫涼的氣息略略沉了一瞬,他厭嫌的掃了秦俢一眼,語氣淡漠無波,“我說的是百花樓。”
他沒有辦法阻攔錦兒的父親,也沒有辦法不赴邀約,唯一的辦法就是封了百花樓,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你確定要現在做?”
溫涼抬眸看著秦俢,漫不經心的點了一下頭。
秦俢無語,對著溫涼豎起了拇指。
“待英國公知曉,他定會恨死你。”
溫涼漠不在意,他與英國公府之間早就水火不容了,又豈會差這一件事。
百花樓是個燒金窟,給英國公賺了不少昧心錢,同時也是英國公手下的一個暗樁。
據溫涼所查,英國公為了收攏人心,豢養了不少少年少女供那些官員玩樂,甚至還有一些年幼的孩子。
他手上的證據不足,此時翻出來并不能威脅到英國公。
不過,若能早些封了百花樓,也能避免讓更多無辜的孩子受到牽連。
“你可想好了,若是再多等些時日,也許就能搜集到更多的證據,那時候便能狠狠挖下英國公一塊肉來。”
秦俢是個生意人,不見兔子不撒鷹是他的本性。
他覺得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并不明智。
“去做吧。”溫涼沒有絲毫的猶豫。
若是以前,他也會與秦俢一般作想,利劍出刃,必要見血。
可自從與錦兒在一起后,他的想法發生了一點改變。
其實有些時候,對別人多些善意或許也不錯。
她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給予了關懷和照顧,每次幫助別人時,她都會露出舒心的微笑。
那種微笑很美,像雨后的天空,像盛放的芙蓉,美得干凈脫俗。
既然她喜歡那樣,那他便去做她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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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張清麗的如花笑顏,溫涼清冷幽黑的眸子瞬間凝結了點點柔光,似黑晝亮起了繁星。
秦俢看得一怔,自從他們兩人相識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溫涼笑得如此溫和。
他笑著搖了搖頭,負手離開。
罷了罷了,人生在世,得意盡歡,由著他折騰吧!
顧二老爺和顧三老爺相約又去了一次百花樓,顧三老爺摸了摸日漸干癟的錢袋子,幽怨的道:“二哥,每次來都讓我花錢,你心里過意得去嗎?”
顧二老爺冷眼看他,“我要你來這是與我這摸地形的,我讓你找姑娘了嗎?我讓你點酒點菜了嗎?”
顧三老爺摸摸鼻子,據理力爭,“二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
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咱兩若是干杵著肯定會被人趕出去的!”
“你確定你玩的不開心?”
迎視顧二老爺質問的目光,顧三老爺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那倒也挺開心的,可話說回來有男人來這里會不開心嗎?
“我不能在這里花銀子,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你二嫂?
反正你以后都要去碧竹院吃飯了,有沒有錢有什么關系。”
顧三老爺:“…”
以前還真沒發現二哥這么不要臉,不能對不起二嫂,就能對不起兄弟是嗎?
可縱使心中怨憤,顧三老爺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腹誹,誰讓他沒出息,饞人家一口吃的呢!
據這兩天的觀察,顧二老爺已經摸清了百花樓的大致環境,心里也有了計劃。
他將手伸入懷中,那里放著他積攢許久的私房錢,準備一會兒便去找老鴇安排一下事宜。
可兩人才剛找個角落坐下來,歌舞升平的百花樓中就突然涌進一股赤玄色的急流。
他們仿若一柄利劍割破了繁榮喧囂,打破了眼前紙醉金迷的景象。
“兵馬司辦案,所有人等留在原地,不得亂動!”
女子受驚的尖叫聲,男人茫然不快的議論聲宛若沸騰的水喧鬧不已。
直至一身著兵馬司雙色錦服的男子闊步邁入堂內,這一切的喧囂才戛然而止。
赤玄二色將他本就清冷的容顏襯得越發矜貴,宛若九天上的神袛,高不可攀。
顧二老爺瞳孔一縮,連忙垂下頭,還不忘將顧三老爺也按了下去。
雖然他是為了考驗溫涼才來的百花樓,可若是這般遇上,他就說不清楚了!
到時候在外人口中豈不成了岳丈逛窯子被姑爺抓包,那何止是丟臉啊,簡直是把整個人都丟盡了。
顧三老爺被顧二老爺直接按到了桌子上,杯盞碰撞,發出些微脆響,在靜寂的大堂內顯得格外刺耳。
溫涼朝著兩人的方向輕瞥了一眼,故作未見的收回了視線。
顧二老爺長舒了一口氣,心里默默祈禱。
希望老天將小錦的好運氣暫時分給他一丟丟,千萬不要讓溫涼發現他。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啊!”老鴇擰著腰身走向溫涼。
老鴇是一個美艷的中年婦人,身材妙曼,濃妝艷抹。
“這位公子,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老鴇習慣性的沖著溫涼眉目傳情。
她揮著手中的帕子,想要輕撫溫涼的胸膛,卻被溫涼幽冷的眸光生生止住。
老鴇識人無數,一眼便看出溫涼與來這里尋歡作樂的其他男子不同,妖嬈的身姿瞬間端正了許多。
她臉上笑意不改,卻不敢再與溫涼動手動腳,只楚楚可憐的道:“這位公子,咱們百花樓可是正經生意,奴家也向來老實本分,不知道可是哪里得罪了公子?”
暗二險些笑出聲來,開妓院還敢說自己是正經生意,那這世上還有不正經的生意嗎?
“暗二。”
溫涼并不回答,只淡淡開口喚了暗二一聲。
暗二會意,從懷中掏出一分口供扔給老鴇,“這是人販子崔大的口供,你們買賣非奴籍的婦孺,已經觸犯了我大梁律例,你還有何話可說!”
老鴇展開口供掃視了一眼,臉色瞬間驚變。
暗二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喝道:“來人,進去給我搜!”
“等等!”
老鴇緩緩開口,美艷的臉上不復討好與諂媚,反是透出些許冷意。
“不過只憑一張虛假的口供,便想搜查我這百花樓,眾位未免也太不將我徐三娘放在眼里了!
先不說這些只是無稽之談,便是我百花樓真有不妥之處,也該由京兆府尹下令搜查,與你兵馬司有何關系?”
溫涼垂眸看她,墨眸晦暗,“你的意思是,我兵馬司管不得你了?”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挽成蘭花指輕輕拂了拂鬢邊的珠花,露出幾分魅惑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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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湊近了溫涼,冷笑著道:“你以為我這百花樓屹立多年憑的是什么?這背后的東家可不是你們能招惹的!”
“英國公嗎?”
清冷淡漠的語氣讓徐三娘嘴角的笑盡數消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溫涼,“你既然知道,怎么還敢…”
“不巧,我就是想要招惹他。”俊美的面容,疏離的神色,宛若謫仙一般矜貴,只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讓人平生出一抹驚懼來。
溫涼略一抬手,漫不經心的道:“進去查,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誰敢阻攔,盡管出手。”
溫涼一聲令下,兵馬司眾人便立刻分散到各個角落搜查,一時間百花樓內人仰馬翻。
“你們都給老娘住手,小心老娘要你們的命!”徐三娘尖叫著跑去阻攔,可兵馬司只聽溫涼一人之命,壓根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
百花樓的護衛跑出來阻攔,結果被兵馬司一番收拾之后,便都如鵪鶉一般老實的蹲在角落。
徐三娘更是慌了,這些護衛都是東家配的,身手極好,說是以一敵三都不為過,怎么到了兵馬司面前連兩招都過不了。
有些客人見情況不妙,想要溜走,卻被守在門外的兵馬司士兵攔住。
“你們兵馬司要查的是百花樓,與我們這些酒客沒有關系吧?為什么不能放我們回家?”
“就是就是!你們無權扣留我們,放我們走!”
暗二見溫涼不悅的蹙起了眉,當即一步邁了出去,拔出腰間的佩刀,一刀劈斷了一條長椅,咋咋呼呼的人群立刻禁了聲。
“嚷嚷什么?現在急著回家了,尋歡作樂的時候怎么沒看你們著急啊!
都給我等著,兵馬司查案,一律人等都要被詢問!”
眾人心中雖不服,可奈何暗二手中的刀泛著刺眼的寒光,讓人心驚膽戰,不敢動彈。
這些嚷嚷著要走的多為商戶,那些出來作樂的官員現在都如顧二老爺一般縮在某處不敢露面。
往日在這里碰到同僚,大家不過都相視一笑,可現在扯出這么一檔子事,再被人認出來就有點難堪了。
顧二老爺更是叫苦不迭,聽這意思是每個人都要被審問,那他豈不是注定要露餡了?
偏生今日還是承晏休沐,連個能通融的人都沒有,今日是徹底栽了。
不多時,兵馬司便從后院領出來七八個孩子,里面只有兩個男孩,其余的都是女孩。
這些孩子還穿著臟兮兮的麻布衣裳,小臉上掛的全是淚。
他們抱著肩膀瑟瑟發抖,明明怕的想哭,可一看到徐三娘,就算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都不敢哭一聲。
溫涼垂眸望著這些孩子,琢磨著若是錦兒看到他們該會如何安慰,思忖半晌,才不冷不淡的開口道:“想哭便哭吧,沒人管你們。”
那些小孩子頓時抱作一團,眼中驚懼更深。
暗二無奈扶額,忙蹲下身子,摸著其中一個男孩子的頭道:“不要怕,我們是官差,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暗二笑得很溫和,那個男孩子咽了咽口水,先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徐三娘,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真的是官差。”
暗二拍拍他的頭,笑著道:“五城兵馬司聽過嗎?”
男孩點點頭。
“我們就是五城兵馬司,壞人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我們會送你們回家的。”
孩子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有個不過五六歲的小姑娘更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要娘親,我要娘親…”
她這一嗓子哭起來,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哇哇大哭,一時間金碧輝煌的百花樓內飄蕩的都是孩子的哭聲,格外的突兀詭異。
被解救出來的還有遍體鱗傷氣息奄奄的少女,有些女孩雙眼空洞,衣衫不整,顯然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而最讓人震驚的是,一個士兵懷中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手臂低垂,身上全是淤青和鞭痕。
那個年輕士兵眼中泛著淚花,狠狠瞪著徐三娘,怒罵道:“畜生!”
小男孩扯了扯暗二的衣擺,哭著道:“他們說翠兒姐姐不聽話,就把翠兒姐姐吊起來打,翠兒姐姐都吐血了,他們也不肯把她放下來。
嗚嗚嗚,翠兒姐姐好可憐,哥哥你快救救翠兒姐姐吧!”
暗二抬起頭,那個年輕士兵卻哽咽著搖了搖頭。
這孩子已經沒有氣息了,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
“對這么小的孩子你們都下得去手,你們還是人嗎?”
面對暗二的質問,徐三娘只冷冷道:“誰讓他們出身低賤,他們若是生在官宦人家,不就沒這些事了…”
暗二忍無可忍,起身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正中腹部,將徐三娘直接踹飛半米多遠,半晌都沒爬起來。
“你…你敢打我!”徐三娘縱橫風月場所多年,結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是達官貴人對她也是和顏悅色,沒想到竟有人敢這般折辱她。
暗二走過去又狠狠補了一腳,“他們若是身份低微,那你一個妓院老鴇豈不更是淤泥中的螻蟻。
你這般畜生不如的東西,踹你都嫌臟了我的腳!”
徐三娘腹痛如絞,冷汗直流,被兵馬司的士兵粗魯的拖拽了出去。
顧二老爺沒想到這百花樓看起來花團錦簇,背地里竟如此骯臟。
歷朝歷代,這種風月場所背后都定然有盤踞錯雜的勢力,溫涼為解救這些孩子而無懼權勢,此等品性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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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顧二老爺就沒有心情欣賞溫涼。
百花樓中的人皆被羈押到兵馬司中,而這些酒客則被分別關在百花樓的各個房間中等待審問。
若與此事無關,需等家里來人將他們贖出去。
他這不是徹底玩完了嗎?
丟臉是其次,這若是讓夫人誤會,他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顧二老爺和顧三老爺被丟進一間房里,兩人皆如坐針氈。
顧三老爺已經嚇得魂都沒了,臉色暗沉灰白,“完了,大哥一定會打死我的。”
他們三個明明是親兄弟,但大哥向來只打他一個。
他已經很多年沒挨大哥的揍了,可這次若是讓大哥知道他又逛花樓,一定會大棍子伺候他。
“三弟。”顧二老爺神情嚴肅的拍了拍顧三老爺的肩膀。
顧三老爺眸光閃動,激動的握著顧二老爺的手。
二哥向來寬厚,這次一定會救他的。
兄弟二人皆鄭重的望著彼此,顧二老爺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三弟,不管如何你是難逃一死了,不如全都攬下來,幫二哥一次吧。”
顧三老爺:“…”
“回府后你就說是你來花樓,而我是來百花樓逮你的,如何?”
顧三老爺微微一笑,一臉的大義凜然,“二哥,你放心,我便是死也會拉著你墊背,你就別妄想全身而退了。”
明明是他遭了無妄之災,二哥竟然還要他頂雷,這還是他那個素來忠厚的二哥了嗎?
顧二老爺神色不改,依舊從容平靜,“三弟,紅燒肉紅燒魚紅燒排骨不香嗎?”
顧三老爺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讓你饞人家的飯,真該啊!
房門被人推開,來人詢問幾句后,待聽聞他們是顧府的老爺時,臉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您二位是哪家顧府的?”稱呼也從不耐煩的你變成了“您”。
顧二老爺抿抿嘴沒說話,顧三老爺卻是拍著胸口道:“我是靈毓縣主他三叔,這位是…”
“大伯父,我是靈毓縣主的大伯父。”顧二老爺一臉坦然回道。
顧三老爺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二哥真是出賣兄弟毫不手軟啊,竟連大哥都敢買。
小士兵一聽頓時不安起來,忙道:“那您二位先等會兒啊!”
小士兵奪門而出,額上直冒冷汗。
媽耶,竟然逮到靈毓縣主的娘家人了,這必須得去知會指揮使啊,不然怕是會引起家庭矛盾。
溫涼隨之而來,當看到顧二老爺兩人時,眸中帶著適當的驚訝,“顧伯父?”
顧二老爺只覺得老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不用去顧府了,我亦是顧府的人,由我擔保便好。”溫涼側眸對小士兵開口道。
顧三老爺感動的都要哭了,這么好的侄女婿上哪找啊!
“送他們二位從后院離開。”溫涼淡淡吩咐了一句,為兩人設想的十分周到。
顧二老爺心中稍暖,走到溫涼身邊的時候,嘴唇抿動了一下,低喃了一聲,“今日,多謝了。”
溫涼略一頷首,“顧伯父客氣。”
望著兩人的背影,溫涼輕輕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如今他們落了把柄在他手中,他就不信他還敢不認自己這個女婿。
英國公府得了消息后,當即便派人去兵馬司打探,可兵馬司就跟鐵通似的,連個蚊子都放不進去。
兵馬司連夜審問,第二日便將罪供呈到了建明帝面前。
建明帝看了之后是勃然大怒,當即判了徐三娘、崔大幾人秋后問斬,其他涉案之人盡數被流放苦寒之地。
不過英國公做事太過謹慎,百花樓只有徐三娘一人知道東家是英國公府,可她卻又拿不出絲毫的證據。
這些孩子調教好后會有專人來接,至于去處,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建明帝覺得很不盡興,鬧了這么大的動靜,最后竟是只封了一間妓院,若能那英國公那老匹夫扯下水,才有意思。
今日早朝眾臣們都格外安靜,昨日之事他們許多人都牽涉其中。
有些人臉上還掛著淤青抓痕,顯然是因昨日之事挨了家暴,是以眾人一致的做起了縮頭烏龜,不敢置喙。
姜尚書看的心里美滋滋的,眾所皆知他畏懼妻子,是以總被人取笑。
現在再看那幾個面上掛彩的人,他頗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要說夫人對是真好,除了薅胡子之外,夫人從不打他的臉。
“陛下。”姜尚書上前一步,拱手行禮,對建明帝道:“陛下,天子腳下,這群人竟是敢拐賣婦孺,著實可惡。
溫指揮使此舉為陛下鏟除了毒瘤,還百姓以太平,陛下應當重賞溫指揮使啊!”
建明帝點點頭,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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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英國公也站了出來,語氣陰涼,“陛下,此事雖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此事本應由京兆府管轄,兵馬司此行有些僭越了。
若以后各個衙門都如兵馬司這般,京都秩序豈不混亂?”
建明帝臉色一沉,老匹夫,又出來攪事,看來是時候讓宋老尚書一展身手了!
------題外話------
誰說姜是老的辣,顧二老爺還是讓涼涼這個小嫩姜給算計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