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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除夕夜

熊貓書庫    盛世醫香之錦繡涼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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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口處理的及時沒有感染,顧錦璃也沒有發熱,安然度過了一個晚上。

  兩人說了一夜的心里話,雖然沒怎么睡,但依舊神采奕奕。

  辰時,宋老夫人派了馬車來接顧錦璃。

  出了房間,顧錦璃驚訝的看著紀大夫,“紀大夫,你的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紀大夫臉色暗黃,眼下掛著兩個烏青的黑眼圈,眼中爬滿了血絲,看著倒是比顧錦璃還像病人。

  “呵呵…沒什么。”

  你們兩人有愛情滋養,說了一晚上甜言蜜語自然不困。

  可他孤家寡人獨守空房,還要被迫見證別人的幸福,真是太難了。

  紀大夫目光復雜的看著顧錦璃,“我以后該怎么稱呼您好呢,是晉公子,還是顧小姐?”

  “如何都好。”顧錦璃歉意一笑,“抱歉紀大夫,我并非有意騙你,著實是女子身份太過不便。”

  紀大夫擺了擺手,并沒有因為顧錦璃是女子而有所輕視,心里反是更加的佩服起來。

  “世人對女子多為嚴苛,您的確沒有辦法以女子的身份去診病。

  顧小姐養在深閨卻能有如此醫術,實在是令我等慚愧啊。”

  “紀大夫不必自謙,我也只是有幸能得一位老師指點,才通曉一二。”

  見兩人大有要交流一番心得的架勢,溫涼抿唇輕語,“我們該走了。”

  顧錦璃這才恍然,忙與紀大夫道謝辭別。

  溫涼小心的抱著顧錦璃踏上了宋府的馬車,紀大夫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突然后知后覺的睜大了雙眼。

  怪不得溫涼公子沒事總跟著顧小姐去承恩侯府,他原以為溫涼公子是關心沈世子的病情,現在一想這分明是監督啊!

  紀大夫緊張的拍了拍心口。

  雖說他十分英俊,但還好他年紀大了,平日也只與顧小姐交流醫術,不然怕是溫涼公子也不會放心他呢!

  紀大夫摸了摸臉,輕嘆了一聲,這好皮囊也是有危險的呀!

  宋老夫人派林嬤嬤親自前來,顧錦璃心里十分過意不去,“林嬤嬤,我祖母那里怕是…”

  林嬤嬤不等她說完就拍了拍她的手,慈愛笑笑,“不過一點小事,你別放在心上。

  我這一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對付你祖母不再話下。

  老夫人讓我囑咐你好好養傷,別顧慮那么多。”

  “那就有勞嬤嬤了。”顧錦璃心中感動,卻并沒有多說什么,只頷首一笑,將這份情意默默記在心里。

  到了宋府,溫涼便不方便再送。

  他一早便派人知會了顧承晏,顧承晏也早早的候在了門口。

  馬車剛一停下,顧承晏便忙走上前去,將顧錦璃抱下了馬車。

  他看了一眼坐在馬車內的溫涼,心里有一堆的疑惑,卻也只抿了抿唇,終是未語。

  顧承晏送顧錦璃回了錦華院,林嬤嬤看著溫涼,笑著開口問道:“溫公子可要再等上一會兒?”

  溫涼點點頭,“我與嬤嬤同行。”

  他們的婚事尚未定下,他必須要顧及她的清譽。

  現只盼著飛鴿傳書早日抵達南陽城,待母妃來京,便可正式向顧家提親。

  屆時他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對她好了。

  聽說顧錦璃受傷了,顧老夫人先是一愣,隨即便不悅的發難道:“林嬤嬤,我孫女在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在你們宋府住了一晚上,就受了傷?

  你也知道,錦丫頭現在可是陛下親封的縣主,就算在我們府中受傷,我們顧府也是不好交代的!”

  林嬤嬤笑著點頭,“老夫人說的是,縣主身嬌體貴,的確是我們宋府照顧不周,還請顧老夫人見諒。”

  顧老夫人瞥她一眼,挺了挺腰板。

  上次見面她矮了這林嬤嬤一頭,可現在她的孫女可是縣主,面子必須得找回來。

  “我們顧府雖不及宋府家大業大,但我對幾個孫女那也是如珠如寶的疼著。

  特別是錦丫頭,她是我們顧府的嫡長女,我素日最是疼她,別說受傷,就連磕碰都是沒有過的。”

  林嬤嬤面色平靜,心中卻是不屑冷笑。

  若是真疼靈毓縣主,怎么到現在都不詢問一下她的傷勢呢?

  林嬤嬤也不與她多說,輕輕拍了兩下手,她身后的幾個婢女立刻呈上手中的木盒。

  錦盒里面放著人參、靈芝,還有上等的血燕,都是一等一的補品。

  特別是血燕,像顧府這種人家根本就買不到。笔>趣文学>www.biquWx.Com

  “這次都怪我們一時疏沒照顧好縣主,還請老夫人勿怪,這些補品便留下給縣主將養身子。”

  顧老夫人的眼睛一時都看直了。

  就算當年顧府還是伯府的時候,她都沒能吃過血燕。

  見林嬤嬤看看自己,顧老夫人輕咳了一聲,冷著臉道:“放著吧,一會兒我就給錦丫頭送去。”

  雖然顧老夫人努力的想表現出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可她的語氣較之剛才還是緩和了不少。

  林嬤嬤見此復又笑道:“今年三月我家老夫人做壽,屆時還請老夫人賞光去宋府一聚。”

  顧老夫人的眼睛徹底被點亮了。

  宋府可不是誰都能去的人家,宋老夫人請她去宋府,這也是對她身份的一種認可。

  屆時不知有多少人會艷羨她。

  這般想著,顧老夫人揚起了嘴角,笑著道:“那是那是,老姐姐做壽,我自是要去賀壽的!”

  林嬤嬤笑笑。

  推拒了顧老夫人留飯,林嬤嬤福禮告辭。

  走出松鶴堂,林嬤嬤長舒了一口濁氣。

  這樣的品性也敢與她家老夫人稱姐妹!

  這也就是她老了,脾氣好了,若放在年輕時定要她好看。

  林嬤嬤健步如飛,回到了馬車上。

  溫涼正閉目養神,聽到響動才睜開了眼睛。

  略有惺忪的眼少了兩分清冷,林嬤嬤看得一愣。

  馬車行駛,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馬車已然行到宋府,溫涼正欲告辭,林嬤嬤才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溫公子,可有人與您說過,您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人?”

  溫涼抬手撫了一下自己的眸子,眼睫輕垂,“父王說,我的眼睛很像母妃。”

  林嬤嬤眸光一滯,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是啊,王妃是個美人,溫公子應是像王妃的。”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溫涼避開了林嬤嬤的視線,他挑開車簾跳下馬車,便聽一聲驚呼聲傳來,“溫涼!”

  溫陽走上前來,略有驚訝,“林嬤嬤也在?你們兩個這是干什么去了?”

  林嬤嬤笑而不答,只問道:“二公子又來探望老夫人了?”

  “對呀!”溫陽將手中的醬肘子舉了起來,笑著道:“我去酒樓正好趕上新出鍋的肘子,就買了一個給老尚書送了來!

  我父王說老尚書最喜歡吃肘子,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吃三四個都不成問題!”

  溫陽正說著話,手中的肘子卻突然被人抽走。

  “溫涼!你怎么搶我肘子?還給我!”

  溫涼瞄他一眼,語氣淡淡,“不還在你身上?”

  “啊?”溫陽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溫涼,你敢罵我!受我一擊!”

  溫涼卻是早已翻身上馬,只留給溫陽一記冰冷嫌棄的眼神。

  他策馬而馳,隨身帶走的還有溫陽心心念念的醬肘子。

  “你走就走,把肘子留下啊!”

  他好不容易排隊買的呢!

  林嬤嬤苦笑不得,這兩兄弟明明是雙生子,怎么性子差這么多。

  “二公子別氣了,快進去吧!

  老尚書身子不如以前,老夫人現在不大讓他吃肉的…”

  說完,林嬤嬤皺了一下眉。

  溫涼公子搶走肘子,莫非就是怕老尚書貪嘴傷到身體?

  林嬤嬤搖了搖頭,她現在真是魔怔了,什么事都往那上面想。

  如果溫涼公子真是小姐的孩子,那他在京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都不來宋府探望,甚至還沒有溫二公子對老夫人老尚書親近?

  看來她是真老了,竟沉浸在幻想中了…

  顧承晏將顧錦璃送回錦華院。

  如意嘰嘰喳喳的叫喚了好一陣,福兒看著顧錦璃的腳,抿著嘴面露兇光。

  顧承晏將她們兩個都遣了出去,才搬著一張小板凳坐在了顧錦璃床榻旁。

  “大妹妹,我們聊聊吧。”

  顧錦璃咽了咽口水,這種早戀被家長發現叫去談話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你喜歡溫指揮使?”

  顧錦璃坦然的點了點頭。

  顧承晏面皮一繃,看著更嚴厲了幾分。

  他深吸了一口氣,復又問道:“什么時候開始的?”

  “呃…這個…”

  見顧錦璃回答不出來,顧承晏抿抿嘴問道:“上次我們一同吃火鍋的時候,你們在一起了嗎?”

  顧錦璃心虛的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果然!”

  顧承晏臉色一沉,雙手握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虧他還以為溫指揮使是在關心他,原來他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是太狡猾了!

  看著顧承晏受傷又憤悶的表情,顧錦璃拉了拉他的袖子,眨著眼睛道:“二哥,你之前不是與我說溫涼是好人,還叫我以后就要找溫涼這樣的君子嘛,我聽你的話了呀!”

  顧承晏:“…”

  他可以收回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以為溫指揮使是個正人君子,可現在兩人尚未定親,他便騙走了妹妹的芳心,可見并非是個君子!

  顧承晏心有不滿,可沉默了許久,最后也只問道:“你真的喜歡他?”

  “真的喜歡,而且這輩子只會喜歡他一個人。”顧錦璃回答的坦然,毫無避諱。

  顧承晏盯著顧錦璃望了一會兒,半晌之后他抬手摸了摸顧錦璃的頭,嚴肅卻又溫柔的道:“好好養傷,別的事不用你管。”

  “啊?”顧錦璃歪頭不解。

  顧承晏卻是已經攥拳離開。

  其實溫指揮使除了不規矩之外,剩下的倒是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身份太高了,他若是欺負妹妹,怕是無人能管。

  一回到院子,顧承晏便面沉如水的練起了木人樁。

  從今日起他要加倍訓練。

  就算論身份地位他比不過指揮使,但至少也要練好一身功夫。

  若是日后指揮使敢欺負大妹妹,便莫要怪他以下犯上了。

  上司打不得,可妹夫他還是能打的!

  除夕之夜,建明帝體貼的取消了宮宴,讓一眾大臣都在家里團圓。

  可其實他只是不喜歡這種熱鬧而已。

  每一次除夕宮宴之后,眾臣都歡笑著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溫暖的屋子里有家人在等著他們。

  他們回去之后可以與家人吃團圓飯,而他,只有一個人。

  那個等著他盼著他的人,早就不在了。

  與其這般折磨自己,倒是不如成全他們,讓他們早早與家人團聚。

  象征性去慈寧宮晃了一圈后,建明帝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踏入了月色中。

  除夕的月并不美。

  新月初生,光暈朦朧。

  月光黯淡,顯得宮內更是寂寥。

  宮內各處都懸掛著紅燈籠,可他卻看不出喜慶來。

  “陛下可是要擺駕鳳鸞宮?”陳總管不忍建明帝站在夜色下吹冷風,輕聲詢問道。

  建明帝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鳳鸞宮內,沈皇后正襟危坐,羅裙鳳釵一絲不亂。

  桌上擺著豐富的菜肴還有各色的點心。

  宮中有規,每月初一十五,還有除夕之夜,帝王都必須留宿皇后宮中。

  可建明帝從來都不是個講規矩的人,兩人初為帝后時,關系比起現在要更加惡劣。

  是珍妃在努力改善著她們的關系,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三個常常在一起。

  其實她心中本是不屑的,她是皇后,是六宮之主,怎能與妃嬪同樂。

  而且那時她們都還年輕,少女的心都是好勝且敏感的。

  她自小便被先帝定為太子妃,無論走到哪得到的都是眾人的尊崇。

  琴棋書畫,她亦是京中翹楚,鮮有人及。

  可進宮之后,這樣的她被另一個女子比了下去。

  她雖不會用那些陰謀手腕殘害嬪妃,但對珍妃也是不假辭色。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反是與珍妃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從小到大都在講規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符合她的身份。

  可珍妃卻不,她也是名門出身,卻是率真爛漫。

  看話本、扮男裝,所有她不敢想不敢做的事珍妃都敢做。

  或許正是因為她們的性格迥然不同,才彼此吸引,竟在這深宮之中一點點積累起了友誼。

  她們幾乎每日都在一起撫琴下棋,插花練字,她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要比她和傅棱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有時候珍妃坐不住了就會拉著她去湖邊釣魚,甚至還會親手烤魚。

  那是她第一次吃烤魚,也是最后一次。

  宮里曾有傳言,說傅棱深愛珍妃,待珍妃生下皇子后,遲早有一日會廢后令立。

  珍妃聽到后,特意跑來與她解釋,拉著她的手,說皇后永遠都是她。

  看著珍妃大驚小怪的樣子,她當時只笑了笑。

  她豈是那種相信傳言之人,她們日日在一起,她怎會不知她的為人。

  她根本就不喜歡傅棱,甚至還很納悶珍妃為什么會喜歡他。

  言行無狀,不守規矩,這樣的男人哪里配做九五之尊。

  她原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繼續下去,等珍妃生了孩子,她們可以一起照顧小皇子。

  宮中雖清冷無趣,但有珍妃陪著,倒也不算孤單。

  可后來,珍妃歿了,帶著未出世的小皇子一起去了。

  這宮里再也沒有人會去釣錦鯉了,也沒有人再與她撫琴下棋了。

  就連她準備的那些虎頭鞋、小肚兜都沒用了。

  這宮里最鮮艷的一抹色彩不復存在。

  珍妃臨死前,她和傅棱都在。

  珍妃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要傅棱好好對她。

  宋卿瑤真是個傻的。

  傅棱如何與她何干?

  時隔多年回顧以往,她總是后悔當初沒有與瑤兒說,皇后之位她不在乎,對別人她不會相讓。

  可對她,給她又何妨!

  若是一開始便讓瑤兒做皇后,也許她們會有不同的人生。

  傅棱與瑤兒能恩愛不離,她或許也能遇到與自己情投意合之人。

  可現在,她竟是早早走了,只留下她與傅棱兩個人。

  “陛下駕到!”

  一聲尖銳的嗓音打斷了沈皇后的回憶。

  她起身迎至門口,屈膝福禮,姿態端正。

  他虛扶她一把,讓她免禮起身。

  兩人無言落座,默默的吃著桌上的山珍海味。

  他們無心守歲,早早寬衣就寢。

  他們依舊背對著背,不知彼此所想。

  宮外傳來了煙花升空炸裂的聲響,想來應很是絢麗。

  可他們對這種絢爛易逝的美景卻提不起興趣來了。

  她翻了一個身,望著他的背影開口,“陛下,你想瑤兒嗎?”

  他的脊背僵了一下,卻沒有應聲。

  她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喃喃道了一句,“我想她了。”

  “臣妾前兩日做了一個夢,臣妾夢到瑤兒生了一個小皇子,十分的圓潤可愛。

  他伸著小手,朝著臣妾一步步走過來,對著臣妾喊了一聲“母后””

  想到夢里的場景,沈皇后彎了彎唇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陛下夢到過小皇子嗎?”

  建明帝也翻過身來,正看到了沈皇后臉上那抹溫婉的笑。

  他一時愣住了,在他的記憶中,她總是板著臉不茍言笑,她竟是也有這樣的溫柔嗎?

  “夢到過。”

  他沉沉答了一聲,他看著她,突然問道:“如果瑤兒的孩子活著,你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嗎?”

  沈皇后笑了笑,她似是累了,閉上了眼睛,輕輕呢喃了一句,“誰知道呢…”

  沈皇后翻身睡下,建明帝卻是一絲睡意也無。

  他垂下眸子,眸光微動,沒有人能猜到這位帝王的心思。

  他看了沈皇后一眼,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也翻身睡下。

  顧府的除夕眾人自是都要在松鶴堂齊聚。

  只有顧錦璃因為要養腿傷而留在了錦華院。

  今年的除夕夜,顧老夫人十分開懷,雖說今年發生了很多麻煩事,可顧錦璃被封縣主一事足以將之前所有的不快全部驅散。

  她相信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顧府終將在她的帶領下走向輝煌。

  人一開心,話便多了些。

  先是詢問幾個孫子的學業,然后又開始詢問幾個兒子的仕途。

  最后顧三老爺被問的煩了,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母親,這些您問了也不懂,就別問了唄。”

  顧老夫人臉色一沉,瞪著他道:“你給我閉嘴!一天天的怎么數你話多,吃飯還塞不住你的嘴!”

  說完,她給顧三老爺夾了一個大雞腿,狠狠道:“吃!把你的嘴塞上!”

  顧三老爺悶悶低頭,啃著雞腿。

  是雞腿不好吃還是美酒不好喝,母親就是話太多了。

  逮到一個人就要說上半刻鐘,這頓飯得吃到什么時候啊!

  終于把幾個兒子孫子孫女都說了了一個遍,剩下的三個兒媳婦她壓根都看不上,更懶得囑咐,便舉杯道:“今夜過后便是新的一年,我相信明年咱們顧府一定會更上一層。

  承晰承昌明年科舉一定高中,承晏也定會在兵馬司出人頭地。

  你們幾個做父親的,也要以身作則,加官進爵才是。”

  眾人如釋重負,趕緊舉杯。

  誰知顧老夫人抿了口茶,復又道:“葉丫頭明年也要及笄了,你放心,祖母一定給你和你大姐姐找個好人家!”

  顧二夫人抬頭掃了顧老夫人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母親,錦丫頭的婚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會幫著錦丫頭留意的。”

  “你才認識幾個人!”顧老夫人不悅的翻她一眼,“錦丫頭現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縣主,是能做名門正妻的。

  京中名門你認識哪個?不還得我這個做祖母的幫著相看嗎?

  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全權交給我就行了。”

  顧二夫人心中不服,她女兒的婚事憑什么要這老太太插手。

  不過轉念一想,錦兒與溫涼兩人情投意合,明年這婚事許是就能定下了,何必與她多費唇舌。

  顧葉璃卻是驀然一驚。

  她不想嫁人!

  見識過溫涼公子的風采,誰還愿意與庸人度過一生。

  若是能與溫涼公子在一處,她甘愿做個妾室,甚至是沒有名分的外室。

  只可惜她在深閨之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認識溫涼公子。

  她偷偷瞄了顧承晏一眼,心中暗下決定,以后還要多與二哥親近,二哥怕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除夕要守歲,可顧老夫人年紀大了,守不動,這才讓眾人散去。

  眾人如釋重負,歡快離去。

  不同于松鶴堂的熱鬧,錦華院中一派冷清。

  顧錦璃躺在床上養傷,福兒搬個小板凳坐在顧錦璃身邊,撐著下巴枯望顧錦璃,似是怎么也看不夠。

  如意自高奮勇為顧錦璃念話本,結果她從頭笑到尾,笑得顧錦璃根本就聽不清故事。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大姐姐,我來陪你啦!”

  顧婉璃笑盈盈的邁進屋來,陳晴提著一個大食盒跟在后面,食盒里面放的各色的蜜餞。

  “大姐姐,咱們今晚一邊吃蜜餞,一邊守歲好不好?”顧婉璃說完,捏起了一顆杏脯塞進了顧錦璃嘴里。

  顧錦璃笑著點頭,未等說完,門外又傳來顧承晰的聲音,“大妹妹,我和你二哥可以進來嗎?”

  顧錦璃忙派如意去迎,兄弟二人邁入屋內,一人俊秀如竹,一人挺拔如松,甚是養眼。

  顧承晰揚唇而笑,溫和如煦,他手中還捏著一副葉子牌,“守歲怎么能缺得了葉子牌?

  往年都是我們一家四口玩,可你大伯父牌技太爛,輸了還擺著臭臉,真是不愿與他玩了。

  今年咱們一同守歲,也讓我看看你們的牌技如何。”

  “好呀!好呀!咱們要玩就玩真銀子的,輸了不許耍賴!”顧婉璃掏出了自己的小錢袋在眾人眼前晃了晃。

  “我和承晏自是不會耍賴,要耍也是你們耍!”

  顧婉璃被氣到了,鼓著臉道:“哼!我們才不會呢!

  如意、福兒、清兒,你們也來,你們大公子手里最寬裕了,你們要可勁贏他!”

  “加我一個,我也來!”在門外徘徊許久的顧承暄一聽他們要玩牌,一把推開了房門,邁了進來。

  見眾人都在看他,顧承暄小臉一紅,繃著臉走上前來,將鼓鼓的小錢袋往桌上一拍,趾高氣昂的道:“別看我年紀小,我錢比你們還多呢,而且我輸了也不會哭,加我一個!”

  顧承晰聞后一笑,將手中的葉子牌打亂洗開,“那好,那咱們今夜就沒有大小,不分主仆,賭桌上無兄弟,誰輸了都得認!”

  眾人歡呼一聲,連連稱好。

  看著圍在她床邊的一張張笑臉,顧錦璃輕輕彎唇,嘴角綻放出了一抹絢麗的笑意。

  她果然是上天的寵兒,就算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也能遇到這么多值得她傾心以待的人。

  有他們在身邊,真好。

  ------題外話------

  涼涼,我要打小報告,有人要揍你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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