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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鷸蚌相爭

熊貓書庫    大明最后一個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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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考?”朱由校一愣,這事情和泰昌,萬歷兩位皇帝有什么關系:“你這是什么意思?”

  “奴才......”魏忠賢低著頭,突然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有什么不能說的?”朱由校皺著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魏忠賢。

  “奴才不敢說,”魏忠賢吶吶道。

  “有什么不敢?”朱由校一拍椅子:“朕恕你無罪,大膽說!”

  “奴才,奴才只是覺得先帝爺委屈的很,”魏忠賢腦袋磕在地上,從新哭哭啼啼起來。

  “婆婆媽媽,”朱由校霍然起身,指著魏忠賢:“你這死奴才,快說!”

  欲擒故縱也要有個度,事關兩位先皇,魏忠賢知道火候已經到了,看朱由校已經被自己勾起了火氣,趕忙使勁抽泣幾聲,開口道:

  “主子明鑒,先帝爺登臨大極,實屬匆忙,當時身邊沒有什么得心應手的人,那些個太監,宮女,還有心腹都是那些個東林黨安排的,先帝爺事事都要和那葉向高商討,后來東林逼迫太過,先帝爺也就不怎么管事了,全憑那些個奴才做主,可是臨到頭,那些個東林黨,也沒有放過先帝爺啊。”

  “怎么說?”朱由校有些呼吸急促,被魏忠賢引導著已經迷糊了。

  “先帝爺死于紅丸,”魏忠賢的聲音低到幾乎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這種污蔑,一個不慎,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紅丸?”朱由校當然知道自己父親怎么去世,魏忠賢的話還沒說完。

  “是當朝首輔葉向高下令,讓先帝爺吃下的,”魏忠賢抬起頭,已經是一臉決然:“內廷有記錄可查。”

  “這…”小皇帝已經愣住了,此事太過匪夷所思。

  魏忠賢沒有說泰昌帝怎么死的,只用說是誰的命令導致死的就行。

  此事,當時朝局紛亂,朝堂上稀里糊涂的揭過去了,現在魏忠賢翻出來,他倒想看看,那些東林大佬如何解釋?

  “主子,奴才們和您才是一心,外朝那些人不足信啊!”魏忠賢繼續添柴加火。

  “萬歷爺爺和那些外臣斗了一輩子,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那握緊手里的權力?那些廷臣想要治國平天下嗎?去查一查他們的身后,哪個不是富可敵國,家財萬貫,背地里蠅營狗茍的事情太多,萬歷爺實在是看不下去,才數十年不上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主子,歷朝歷代,不論是哪一朝天子,想要治國平天下,必須自己握緊權力,而奴才們,就是主子最鋒利的刀,最堅固的盾,最忠心的狗,主子要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主子讓咱往哪里去,咱就往哪里去,讓咱咬誰,就咬誰。”魏忠賢表起忠心來,語氣立刻變得堅定,坦蕩,挺直了腰板,聲音在大殿回蕩。

  “朕明白,朕明白,”朱由校心里已經認準,外廷那些人是真的外人,壞不壞另說,但是眼前這些人,是真的好奴才。

  “奴才們什么也沒有,只有主子,主子好,奴才們才心安,您說我們會對圣上做什么不利的事嗎?”就連客氏都趁熱打鐵,開始給朱由校灌迷魂湯了。

  “朕明白,朕明白,”朱由校站起身子,背著雙手在大殿走來走去:“現在需要想個法子,堵上悠悠眾口。”

  跪在地上的魏忠賢和客氏互看一眼,知道這是短暫度過了危機。

  “皇上,這些奏本留中不發,先耗著他們,這些日子,您也別上朝了,奴才給您找了好些好玩的東西。”魏忠賢給出了建議,一臉的諂媚。

  “嗯…留中不發倒是個好主意,但是不見大臣不行,”朱由校搖了搖頭,他有自己的想法:“每日的經筵不能停,朕本就年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正好此事可以問問孫老師。”

  孫承宗作為帝師,在朱由校心中地位超然。

  “皇上說的是,說的是,”魏忠賢點了點頭,不敢再說什么,此事不能急,幸虧孫承宗不算東林人物,還有回旋的余地,自己也已經準備了后手,那個告狀的秀才已經被囚禁,在數百條人命的威脅下,不用多久就會松口,而且劉貴那里也送來了一份東林黨內部個別人貪贓枉法的證據,這些足夠東林內部雞飛狗跳一陣了。

  與此同時,宮外也因為此事持續發酵。

  韓府。

  “大人,不好了,剛剛得到消息,魏忠賢進宮了,”韓爌書房,親隨著急忙慌的向自己報告。

  “慌什么,翻不了天,”韓爌皺著眉頭,同時不耐煩的擺擺手:“去打聽打聽,都說了什么。”

  “是,哦對了大人,這還有一封河南道的信,”那親隨剛要轉身,又想起了什么,從腰間取出一封信紙。

  “下去吧,”韓爌接過信封,打發下人出去了。

  那下人剛剛出了院子。

  不多時,嘩啦一聲,韓爌書房內突然發出桌椅倒地的聲音,緊接著是茶杯在地上摔碎打旋的聲音。

  “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不知信上是什么內容,韓爌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

  不一會,左光斗也接到了消息,他并沒有韓爌那般失態,而是閉著眼坐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去給韓爌那邊說一聲,趙錦已經死了,不用擔心他番供,蓉城縣還有百十號證人,完全可以讓魏忠賢無法翻身。”

  其實在收到韓爌來信之前,左光斗已經接到了另一個人的來信劉貴,李元留在京城的一個后手。

  劉貴告訴左光斗,趙錦是錦衣衛抓走的,但是在路上已經被處理,不會落在魏忠賢手里,而蓉城下獄的幾百號人手也給東林黨留著呢,就看東林如何做了。

  “李元,遠在遼東,京城之事,你也要摻合嗎?”左光斗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劉貴這幾日忙的是焦頭爛額,不論是東林黨,還是閹黨,都收了他的好處,也被他放了鴿子,現在就是看他們狗咬狗的時候了,在劉貴看來,鷸蚌相爭,才是對李元最有力的。

  不論是魏忠賢手里關于東林貪贓枉法的證據,還是告訴東林早做準備的口信。劉貴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朝堂如何表演了。

  與此同時,此事之后,劉貴和高良需要離開錦衣衛,轉入地下,在暗中繼續領導碟影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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