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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病因

熊貓書庫    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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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太后、四皇子、燕王與永寧長公主一行的船隊消失在遠方的水道盡頭,留在積水潭碼頭上送行的人們也紛紛動作起來,各自散開。需要回衙門里繼續辦公的回衙門,清閑無事可以歸家的,也分別帶著家人擠到人群的外圍與自家仆從會合,登上馬車踏上返程。

  謝慕林與永平郡主一左一右地扶著燕王妃上了馬車,一同返回了燕王府。永安郡王朱瑞與永平郡主儀賓袁燮,連帶的還有新出爐的順義郡王府嗣子朱瑎,都騎馬沿著水道走陸路,一路護送船隊前往通州碼頭轉道去了,這會子并不在,于是她們娘兒仨便結伴同行。朱瑎之妻白氏曾特地過來跟她們搭話,不過很有眼色地沒有糾纏,說完話就主動告辭了。

  回到燕王府后,永平郡主并沒有久待便回了家。她太婆婆與婆婆都還在北平城呢,尚未返回真定老家。既然袁燮不在,她肯定是要陪伴在這兩位長輩身邊的。當然,她也沒有太多的不舍,因為燕王妃已經囑咐過她,燕王不在家期間,她與袁燮可以多回燕王府用飯,她能見母親的時候多著呢!

  永平郡主離開后,燕王妃也讓謝慕林回自己的院子去了。不過謝慕林還是留下來多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方才走人。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她也沒忘打發古娘子帶著其兒子古東山以及古東山的新婚妻子翠蕉,往慈云庵給靜明師太送東西去,順道告訴師太,太后娘娘一行離開了。

  下午古娘子一家三口回轉,還帶了幾樣慈云庵出品的素點心與兩匣子佛香回來。香是靜明師太親手所制,說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她把這個香分別送給燕王妃與兒媳謝慕林,方便她們抄經念佛祈福的時候燃點。

  謝慕林沒干過這種事,不過考慮到燕王妃一向有為太后與燕王抄經祈福的習慣——據說偶爾也會為已故的蕭明珠抄——她覺得自己閑時抄一抄也沒什么,只當練字了。等積少成多,湊夠一定的數量,就可以在太后壽辰之類的日子之前,連帶壽禮一并送到京城去。太后享盡天下富貴,啥好東西沒見過?興許對于這種晚輩們用心準備的禮物,還更看重些。

  而有這么一份不會出錯的禮物在,謝慕林覺得自己以后也不必總是為了壽禮問題操心了。

  她發了賞封,打發古娘子給燕王妃送了一匣佛香去,只留下翠蕉在跟前,細問起靜明師太的情況。

  翠蕉稟道:“師太一切都好,精神也挺不錯的,三餐正常,每日早睡早起,這幾天都沒有再生過病,先前還有點咳嗽的,眼下也都好了。她身邊的翠鬟,如今出家改叫惠能的,說她如今每日不是抄經念佛,就是制點香篆什么的玩玩,過得還算安逸,就算偶爾對著蕭大小姐的牌位絮叨些家常話,聽起來也是有條有理的。”

  惠能在靜明師太身邊侍候已久,非常清楚朱瑞夫妻想從她這里打聽到什么,不必古娘子她們細問,她就主動說了。她與古娘子本就是多年熟人,說起話來也少了顧忌,想必不曾隱瞞什么。靜明師太如今身體、精神狀況都還不錯,謝慕林也放下了心。

  晚上朱瑞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謝慕林趁著他沐浴的時候,在外間把這事兒告訴了他。他沉默了一會兒,連水聲都停了,過了片刻后方才繼續洗澡:“這樣就挺好的。姨娘從前還在將軍府時,偶爾也會在義母的靈前神神叨叨的,實際上并沒什么毛病。如今她不必再受氣,也不用再見到蕭將軍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隨她高興就好。雖說慈云庵生活清苦了些,但只要姨娘自己樂意,這點清苦就不算什么。王妃和吳姑姑時常打發人給她送東西去的,庵里的尼姑也會照應好她,還有專門的大夫每旬過去給她請平安脈。娘子隔幾日也打發古娘子給她送點兒吃食衣裳,問問她有什么需要就好。我近日要代父王打理王府事務,怕是要忙碌一陣子,不一定能抽出時間來看顧她。”

  謝慕林應了聲,又問:“我是不是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什么的?”

  里間的水聲又停了。朱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先讓古娘子去問問她是什么意思吧。娘子固然有孝心,但我姨娘未必樂意時常有客上門。倘若她樂意多見你,你就替我去瞧瞧。等我閑下來了,便也陪你一塊兒過去。”頓了一頓,他又添了一句,“她心里應該還是樂意見到我的,至少樂意見到我去給義母上香磕頭。只要我照她的話這么做了,她就會歡喜好些日子呢!”

  謝慕林只覺得朱瑞這話說得頗有深意,難不成…他每次去看望靜明師太,靜明師太都要叫他給蕭大小姐蕭明珠的牌位上香磕頭?聯系到兩人婚后頭一次去見靜明師太的情形,謝慕林的心情便有些復雜,也稍稍有些理解朱瑞的心情了。

  等朱瑞洗完澡,換上寬松的家常衣裳出來,他便不再提起這個話題了。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微笑著拉起新婚妻子的手,跟謝慕林說起今天的八卦:“娘子可發現了,今日徐氏并沒有到碼頭上來送行?”

  謝慕林十分配合地捧哏:“是呀,我也發現了,心里還挺好奇呢,難不成她真的病到下不來床,連唯一的親生女兒離開,她也不來相送了?”

  朱瑞笑道:“她確實是病得下不來床,聽說一走動就頭暈呢!倒不是因為先前的病,而是昨兒又添了新癥狀的原因。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還是朱瑎私下里偷偷跟我說的呢。他也算是個機靈人了,在人前還替徐氏遮掩一番,否則鬧將出來,徐氏只會更沒臉。”

  謝慕林眨了眨眼,好奇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夫人怎么又添了新病癥?昨天發生什么特別的事了嗎?”

  朱瑞笑笑:“你可知道,這回父王進京,我怕他身邊少人使喚,所以特地把小徐派給他了么?這對小徐而言,是個極好的機會,因此非常上心。徐氏也不知打哪兒聽說了這件事,昨兒特地把小徐叫過去說話了,囑咐了一堆有的沒的,真真異想天開!我都懶得跟娘子細說她到底囑咐了些什么話,反正…小徐沒答應,還毫不客氣地把人駁了回去,結果徐氏受不了,又吐了一回血,于是就病倒起不來了!”

  謝慕林聽得目瞪口呆:“小徐跟她雖是一個姓的,但說來兩房人早有舊怨,先前她曾經想要拉攏小徐,也失敗了。為什么到了這一步,她還覺得小徐會拋開錦繡前程不要,受她唆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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