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魂王和虞囚凰訂了秘密協議,他便派親信到大虞,隨時掌握大虞局勢動向。
武林大會上,楚門一方大獲全勝,幽王重傷而亡的消息魂王已經知道了。
魂王得知消息后欣喜不已,這正是他期望的。
但是魂王卻不知血帝和虞囚凰同歸于盡的事,也不知蕭寒雪已出王城去了大虞。因為未涉及到北胡,所以血帝和蕭寒雪秘密入大虞的事王城未通知魂王。
此刻,魂王和楚狼相對而坐。
楚狼說自己代表虞囚凰來談,魂王頓時明白,事情不簡單了。
魂王對旁邊那個面具人道:“你在外候著。”
面具人點了下頭,他看了楚狼一眼,然后起身朝酒館外走去。
楚狼也對楊鵬道:“你也回避。”
楊鵬就隨在那個面具人身后出了酒館,酒館的門再次被關上。
破敗昏暗的酒館中,只剩下楚狼和魂王二人。
魂王手朝西邊墻角隔空一抓,墻角處一壇酒升起,如被無形之手舉著飄移過來,然后輕輕落在桌上。
楚狼右手在桌上輕輕拍了兩下,柜臺上摞的酒碗升起兩只,朝桌子飄過來。一只碗輕輕落在魂王面前,一只落在楚狼面前。
魂王拍開酒封,他將兩只碗都倒滿酒。
魂王放下酒壇道:“當初虞首見我,先摘下面具,報上姓名,可謂坦誠相見。”
聽了這話,楚狼摘下面具,他臉上露出友善笑容,他道:“在下楚門之主,楚狼。”
魂王聽后一震,他盯著楚狼面孔,目光也變得耐人尋味。
他未想到,代虞囚凰來密談的人,就是殺靈王斬修羅打敗十二宮的大河之狼。也是血月頭號大敵。
這一刻,靈王心里五味雜陳。
魂王抬手,將纏裹自己面孔的長巾一圈一圈取下,露出他的本尊。
魂王五十多歲模樣,面色紫紅,雙眉濃密,鼻如鷹鉤,嘴唇厚實。他留著短須,胡須看上去很硬,如尖刺一般。
魂王目光仍舊審視著楚狼,他從楚狼身上,看到了鐵骨王和鐵血兄弟倆的影子。
魂王道:“據我所知,你是鐵血的兒子,是我血月的人。你為什么還要親手毀滅血月?”
楚狼道:“為了我娘,為了河王,也為了我自己。”
魂王困惑道:“為你自己?”
楚狼臉上笑意變得讓人難以揣測了,他道:“虞首說,和魂王盡可開誠布公,不必隱瞞。那我不妨告訴魂王,我若想成就豐功偉績,立在巔峰,總得踩著累累白骨走上去。血月,就是最好的尸骨。毀了血,也能讓萬眾歸心。”
魂王道:“雖然你爹鐵血死了,但是你伯父…”
楚狼打斷他的話道:“鐵骨王也死了。我親手殺的。”
魂王怔了一下,隨即他道:“你是做大事的人!”
楚狼用一根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他道:“說正事吧。魂王和虞首密議的事,我都一清二楚了。虞首讓我來會魂王。”
魂王道:“那么虞首為何不來?”
楚狼充滿惋惜地道:“虞首與人一戰,重傷不治而亡。”
魂王聽了這話驚震之極,他道:“怎么可能!天下誰能殺了無影殺神?!”
楚狼用平靜口氣道:“你家血帝。”
這四個字一出,魂王心中更是大震。他一臉難以置信神色道:“血帝去大虞了?”
楚狼道:“你別擔心,血帝被虞首殺了。我呢,又將他腦袋砍了。他所帶的三百異類,只逃走二十來個。”
魂王仍難相信,他盯著楚狼道:“你讓我怎么相信你的話?”
楚狼從懷中摸出一副血紅面具,放在桌上。
正是血帝的面具。
面具上鑲嵌的晶石當時脫落一顆,楚狼已讓能工巧匠將這粒晶石眼罩又重新鑲嵌上了。
血帝面具,獨一無二,魂王自然認得。
魂王緩緩伸出手,他摸著血帝之面,摸著那兩粒晶石眼罩。
魂王的手都有些微顫。
他心里此刻是既震驚又興奮。
震驚的是,血帝竟然死了。
興奮的是,他的機會來了。
魂王又抬起頭看楚狼,他眼中發著光,他對楚狼道:“虞首不欺我,你也不欺我!很好,很好!我和虞首的協定,我和你繼續。在你率眾進攻血月時候,北胡大軍撤退。并且在五年之內,不和大虞動兵戈。我也不會帶一人回去助血月退敵。”
楚狼端起酒碗道:“魂王也不欺我!我們干一碗!”
魂王按捺著激動心情,他端起酒碗,碰在楚狼的酒碗上。
兩碗相碰,發出清脆聲響。
楚狼笑了,魂王也笑了,然后二人各自將酒一飲而盡。
楚狼放下酒碗道:“從魂王反應看,你根本不知血帝秘密到了大虞吧?”
魂王道:“的確不知。”
楚狼又道:“這么說,你也不知蕭寒雪出王城入大虞的事了?”
魂王愣了一下,他道:“蕭寒雪也到大虞了?”
楚狼道:“血帝到大虞你不知,魔首到大虞你也不知,他們真是沒把魂王你當自家人啊。所以魂王的決定,太英明了。血月王城,根本不值得魂王你付出身家性命。秦九看不透,落了個慘死下場。”
楚狼受虞囚凰影響,對待魂王也采取攻心之術。
楚狼這番話,更是堅定了魂王擺脫血月王城的決心。
魂王道:“楚門主,蕭寒雪可非同一般。而且有未卜先知之能。他是不是跑了?”
楚狼道:“魂王料事如神,蕭寒雪的確跑了。四魔之首,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會率人直搗血月王城,到時候,我看他再怎么跑!”
魂王道:“楚門主進攻血月有多少把握?”
楚狼拿起酒壇,為他和魂王各倒一碗酒,楚狼道:“我有多少把握,就得看魂王你讓我知道多少了。我和血月斗到現在,雖然對血月不斷了解,但是我知道,有些機密,只有帝神和三王知道。許忘生告訴我,說當年血帝和墨蘭王結盟時候,血帝對她爹說王城有兩萬人。其中有四千異類。侏儒大頭說,王城的人分散而居,一部分在王城外的雪原生活,一部分在城中,平日也不讓聚集,所以他也不知王城有多少人。血帝所說,也不知真假。”
的確,血月王城具體人數、異類們的檔案、包括錢糧儲備這些機密事,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
魂王當然要讓楚狼進攻王城的把握最大化。
只有毀滅血月王城,他才能安心享受擁有的一切。
“假!”魂王道:“血月沒有四千異類,共有一千八百異類。另外還有近五千人,都是正常人。他們來自各個國家。大部分都是祖上就來了王城,然后在王城繁衍生息,成為了血月人。他們信奉血神,被稱為月奴。大多都有一技之長,其中也不乏異人異士…”
魂王詳細將血月情況講給楚狼。
至此,血月王城神秘面紗徹底被掀開。
魂王講完后,楚狼和他喝了碗酒。楚狼又給魂王倒上酒,他看著魂王道:“魂王,給我講講魔首蕭寒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