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魔又揚起鐵鏈,大河王就算心里多么不想接這一戰,此刻他也別無選擇了。
已經當眾死了一人,如果眼睜睜看著其余六人一個接一個死去,他在河州百姓心中崇高的形象將轟然崩塌。就連大河府所有人,也會對他失望不滿了。
蓑衣魔這逼戰法子真是陰險。
大河王朝蓑衣魔道:“我接戰!”
大河王此話一出,場中數千人包括河府劍手們都發出歡欣鼓舞的呼聲。
楚狼和幾名弟子精神也頓時振奮了。
蓑衣魔臉上浮過一絲詭異之笑,稍縱即逝。
這次揚起的鐵鏈輕落在地上,鐵鏈上的六人再無傷亡。
蓑衣魔也將手中鐵鏈一端扔在地上。
河府幾名劍手趕緊奔向鐵鏈,將鐵鏈上的人解開,準備攙扶他們回府中。但是幾人不回府,他們要親眼看河王為他們及死去兄弟出這口惡氣。
蓑衣魔對大河王道:“大河王還算骨氣。比那個書劍郎強多了。”
既然應戰,大河王也不想和他多言,大河王道:“怎么個打法?”
蓑衣魔道:“直到一個無力再戰為止。”
蓑衣魔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機。
這殺機大河王看在眼里。
大河王突然出手,朝那個駝子舉的牌子隔空一抓。駝子手中牌“砰”的碎裂。駝子也被震的退了幾步。
大河王盯蓑衣魔道:“奉陪到底!”
然后大河王讓看熱鬧的人們后退幾十丈,免得二人力拼之下紛飛的罡氣傷了無辜。
這樣也可騰出大片空地任二人施展。
于是人群不斷后退,退到數十丈外。
他們現在懷著無比激動心情準備目睹這場對決。
蓑衣魔第一次揚起鐵鏈時候,大河王就看出此人武功極高。那名手下不是落在地上跌死的,而是被蓑衣魔真氣震死的。
蓑衣魔真氣穿過鐵鏈,選擇性震死一人,其余人毫無損傷,武功可見一斑。
而且憑大河王直覺,此人不像中原武林高手。
而且這蓑衣魔現身江湖才一個來月,此人到底又是什么來頭?
大河王突然想起昨日庭院中那根晾衣桿被大風折斷的事。
果然,不祥之兆。
這一戰結果真難預測。大河王倉促應戰,也未安頓后事。此刻兄弟陸鳳云外出也不在身邊。
大河王回頭,看著立在他身后的楚狼。
大河王用傳音入密對楚狼道:“這蓑衣魔不知來自何處,恐怕不是中原高手,他武功非常高。如果這一戰我有個三長兩短,讓弟子們各回各家。二爺會支撐河王府,你也不必留下了。‘藏龍經’其實不在府中,我放在別院東邊假山中了,還有‘涅槃玄經’也在一處。旁邊兩塊石頭,東邊那塊大一點是開啟密室的機關。到時候你帶著‘藏龍經’遠走高飛,找一處無人地方苦心修煉。大成后,出江湖。”
楚狼聽了這話心里一震。
蓑衣魔既然敢來挑戰河王,楚狼也知道對方武功極高,但是楚狼對大河王充滿信心。
沒想到師傅現在竟然交代遺言了,事情可比他預想的更嚴重了。
河王教過楚狼“傳音入密”方法,但是以楚狼現在修為還難以應用。
楚狼只能用眼神向師傅傳達自己的話語。楚狼告訴師傅,不必擔心,他一定能贏。
然后在楚狼和眾人注視下,大河王朝場地中央走去。
蓑衣魔此刻已站到了場地中央。
二人相距三丈而立。
此刻場中嘈雜之聲也平息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二人身上。
正值晌午,太陽懸在正中。
陽光照射在地上積水處,那些積水發著粼粼的光。
驀地,蓑衣人抬右腿,然后重重跺在地上。
“嘩”地一聲。
周圍積水瞬間而起。
一片片積水形成一塊塊水幕,帶著眩目光茫以鋪天蓋地之勢朝大河王而來。場面驚人之極,讓觀戰人群不由發出陣陣驚呼之聲。
蓑衣魔武功也讓楚狼等人震動。
大河王衣袍在瞬間“呼”地作響。
如被大風吹襲。
大河王真氣狂涌,頃刻間真氣在他面前形成一堵白色氣墻。最先幾塊“水幕”撞在這“氣墻”上。發出爆響之聲。那幾塊“水幕”也碎裂開來,水珠紛飛,如一場雨。
大河王施展神功反制,河王府的人和百姓們群情振奮發出陣陣歡呼聲。
河王的那堵“氣墻”繼續朝前推去,那些“水幕”仍一塊接一塊撞擊在“氣墻”上。
爆裂聲音在場中不絕于耳。
就在最后一塊“水幕”撞在“氣墻”上,真氣凝成的“氣墻”也散亂開來。白色真氣如被風吹亂的霧氣飄散。
蓑衣人發出一聲吼,他身形瞬間而起便到了河王頭頂上方。蓑衣人居高臨下一掌而出。掌勢凌厲力道駭人擊向河王頭顱。
大河王不動,就在對方的掌距他頭頂不到二尺時候,大河王一拳而,這一拳之快讓人難以辨識。
這一拳正搗在蓑衣魔掌上。
二人都力量驚人,蓑衣魔在空中的身體被震的亂顫。大河王身體也在抖動。就在二人拳掌相交瞬間,蓑衣人手掌徒然變墨,肌膚還滲出粘液,就如瀝青一般。
大河王拳頭被黏住,拳頭也變成了黑色,手上經脈也暴凸起,如要破裂一般。
拳頭上的黑色還向河王手臂蔓延。
這是邪功。
大河王體內“涅槃玄經”之氣瞬間朝這條臂膀涌去。
涅槃真氣所經之處,蔓延的毒被逼出,黑色肌膚又恢復正常。涅槃真氣將最后一絲毒逼出,真氣反入對方手掌,震的蓑衣人手掌發麻。
與此同時,河王也一腳飛起,一道腳影飛向蓑衣人胸膛。
蓑衣人立刻撤掌,身形閃動,與大河王脫離接觸,也避開河王那一腳。
大河王趁機雙腳輕點地面,身形輕盈而起,瞬間到了蓑衣人左側。河王以掌為刀,左掌切向蓑衣人腹部。蓑衣人一腿驟起,用膝蓋頂在河王那記掌刀上。也就這剎那間,蓑衣人另一只手掌也變黑,肌膚同樣滲出粘液,兩只手掌就如浸了瀝青。
蓑面人的面孔變成黑色了。
此刻他給人的感覺就如一個黑色的魔鬼。
蓑衣人左掌擊向河王腦袋,右掌擊向河王胸膛。這兩掌又疾又毒,手中粘液也飛濺,如雨點般襲向大河王。
場中觀戰的人不由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