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風艷娘從毛驢傳來聲音判斷,距此處有一里來地。
毒風艷娘對狗兒道:“我出去看下,你看好他。”
狗兒點點頭。
毒風艷娘就出去查看。
屋里只剩下楚狼和狗兒。
狗兒上了炕,他在楚狼身上翻找,將楚狼的“秋魚刀”翻出。
狗兒把玩著秋魚刀,眼神也如秋魚刀一樣熠熠發光了。
狗兒早已垂涎這柄“秋魚刀”了。當初二人合謀殺了老怪,狗兒要了毒功秘笈,楚狼要了“秋魚刀”。
現在“秋魚刀”終于是他的了。
狗兒將“秋魚刀”收起。
楚狼趁機道:“狗兒兄弟,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怪你。你將我放了,我將那毒婦殺了,你也就自由了。秋魚刀也是你的。我們還是好兄弟。”
狗兒道:“開始我的確被逼無奈,我也很害怕,但是后來我心甘情愿了。娘娘說,為了找大河王報仇,她利用這幾年時間改進了毒陰功,毒陰功更霸道厲害了。但是改進的毒陰功卻不適合她修煉,所以她在物色一個徒弟。只要我忠心耿耿,她就將新毒陰功傳授我。到時候我就會在江湖中大放異彩的,九重天也算不了什么。”
楚狼道:“她和老怪一丘之貉,她的鬼話你也信!”
“信…”狗兒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神情,似幸福,似陶醉,抑或是迷亂。“因為前晚我和娘娘睡在一起了…從小到大,我從未那么快樂過。當初我恨老怪,但是我不恨娘娘,我喜歡她。所以我不會背叛她。”
楚狼道:“你不是喜歡鄭小姐嗎?她如今在大河府學藝,我帶你進大河府,以后你們朝夕相處定能日久生情。”
狗兒自信地道:“待我日后神功大成,想要鄭小姐輕而易舉。”
一個成熟美麗又悅人無數的女人,對狗兒這樣少年的誘惑可謂是致命的。
足以讓少年迷失自己。
狗兒如今就被毒風艷娘迷惑的喪失理智難以自拔了。
楚狼氣得罵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蠢東西!”
狗兒嘲弄一笑,他道:“狼哥,你有一顆狼的心,我有一副狗的肺。誰也別罵誰。”
“我是狼心,你是狗肺…真他媽說得好!說得妙!狗兒你越來越有種了。哈哈…”
楚狼發出一陣笑。
這一刻楚狼知道,狗兒再不是以前的狗兒了。
狗兒執迷不悟,楚狼也再不費口舌。
狗兒的話,也讓楚狼心服氣。
既然有一副“狗肺”,你還能對他抱有什么希望。
過了一頓飯功夫,毒風艷娘牽著一頭毛驢回來。
原來獵戶的朋友騎毛驢來拜訪,毒風艷娘將那人殺了,把毛驢牽回。
毒風艷娘將楚狼從炕上提起,她對楚狼道:“我會把你這只狼帶回去,我要喝著酒吃著肉,聽你日夜不停的慘叫。老鬼死也就瞑目了。”
楚狼道:“要殺要刮要在毒液里泡都由你。只是別讓我和你睡覺。你只配和‘狗’睡,老子聽著就惡心…”
毒風艷娘聽了這話就知道狗兒將他們丑事告訴了楚狼。
毒風艷娘瞪了狗兒一眼,然后一拳打在楚狼鼻子上。
楚狼鼻子流血,鼻骨完好無損。
楚狼則發出痛快的嘲笑聲。但是他的笑聲隨后戛然而止。毒風艷娘點了他啞穴。這下楚狼既不能動彈,也發不了聲了。
為了保險起見,毒風艷娘還封了楚狼睡穴,讓楚狼徹底昏睡。
毒風艷娘讓狗兒將楚狼裝入準備好的麻袋,她則換上獵戶媳婦的粗布衣裳。
毒風艷娘知道仇家在尋她。回她的巢穴還得幾日路程,現在帶著楚狼,就得越發小心謹慎了。
毒風艷娘還簡單易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山野村婦。
狗兒也換了身衣裳。
毒風艷娘提著麻袋出了院子,將裝著楚狼的麻袋放在驢背上,又用繩子捆好。毒風艷娘也坐在毛驢上,狗兒牽著毛驢離開山麓。
行到傍晚時候,突聽身后傳來馬嘶聲。
毒風艷娘和狗兒回頭看,只見二十余騎而來。
這條路是崎嶇小路,所以這些人的馬行的也不是很快。
毒風艷娘眉頭微蹙,她已撿荒野偏僻小路行了,竟然還能撞到這么多江湖人。
毒風艷娘朝狗兒使了個眼色,狗兒趕緊牽毛驢到路邊,給這些江湖人讓路。
隨著這隊人馬漸近,毒風艷娘看清了最前面的青年,并認出了他。毒風艷娘心里一驚,便將頭轉過一邊假裝咳嗽兩聲。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六七歲青年。
青年身材魁梧,四方臉,鼻挺目明,也算是一表人才。他的臉色卻很蒼白,近晚的微光更是將他的臉映得發青。
青年身后的二十多名漢子,都帶著兵器。他們統一著裝,身著褐色長衫,腰系黑帶。他們袖口處都繡著一個形狀怪異的圖騰圖案。
在經過毒風艷娘和狗兒時候,青年突然勒住馬。
其余人見青年勒住馬,也都紛紛勒住馬首。
青年朝狗兒道:“你們是什么人?”
狗兒小心翼翼道:“我們是田家村的人,我陪娘回娘家。”
青年用命令口吻道:“讓你娘轉過頭來!”
毒風艷娘只得緩緩轉過頭來。
此刻天色已昏暗,毒風艷娘又易了容,她只希望青年不要看出破綻。
毒風艷娘仇家很多,眼前這個青年,正是這幾日追蹤她的仇家。
如果換了別人,毒風艷娘也不懼。
但是這青年卻讓她頗為忌憚。
因為這青年來頭可不小。
青年是“神血教”天風院主——胡錚。
“神血教”四院八堂,天風院排在第二位。
身為天風院主的胡錚,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據說神血教主也很器重胡錚。
胡錚打量著毒風艷娘,他道:“你是他娘?”
毒風艷娘道:“是的。”
胡錚道:“你是普通農家婦人?家里并不富裕是嗎?”
毒風艷娘道:“對。家里只有幾畝薄田,勉強過活。”
胡錚冷笑道:“你是在說謊吧?”
毒風艷娘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胡錚面色一冷道:“那我問你,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婦,身上怎么會有‘紫蘭香露’的味道。這樣的香露,是香露中的極品,一小瓶就價值不菲,你怎么能用得起!”
毒風艷娘,改頭換面后,她已用藥物遮蓋“紫蘭香露”的氣味了。
她還讓狗兒聞,狗兒說再聞不到了。
“狗”未聞出,卻未曾想竟被胡錚聞出。
這胡錚鼻子簡直比狗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