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修羅刀猶豫之際,驀地,響起一聲“啪”的斷裂聲響。
原來一名甲士手中的刀突然從中無故斷裂,斷刀“嗆啷”落地。緊接著,“噼啪”聲連續響起,又有兩名甲士手中刀劍從中斷裂落地。
那三名斷了刀劍的高手,握著剩余斷刃,面色慘白,腿都開始發抖了。
楚狼見這情形震動不已。
修羅刀握著刀柄的手緩緩松開了,他明白手下人的刀劍為何突然斷裂。是被傘主人的無形罡氣摧折而斷。
身形未動,便能斷劍折刀,這份功夫足以震懾人了。
修羅刀用異樣眼神看著傘主人,傘主人仍用溫和的目光注視著修羅刀。他的雙手仍背在身后,他仍是一副恬淡模樣。
修羅刀道:“郁傘主,今日我修羅刀就給你個面子。不為難鄭小姐了。”
傘主人微微頷了下首道:“多謝修城主,改天我必登門拜訪千甲城,親自向龍城主說明原委,然后謝罪。”
鄭一巧見狀忙朝傘主人道:“郁叔叔,我娘落在他們手里了。”
未待傘主人說話,修羅刀用一種幸災樂禍口吻對鄭一巧道:“你娘剛烈,她自盡了。節哀順變吧。”
鄭一巧聽到娘自盡而死悲痛萬分“哇”地一聲哭出聲。
傘主人面色也帶悲色了,他嘆息一聲對鄭一巧道:“唉,晚來一步,天意。巧兒,我們走吧。”
說罷傘主人伸出一只手朝鄭一巧一抓,鄭一巧從楚狼懷中而起飛向那傘主人,傘主人伸出一臂將鄭一巧輕輕攬住。
傘主人武功讓楚狼佩服的五體投地。楚狼又轉念一想,郁殘痕帶著鄭一巧走了,他怎么辦啊?
修羅刀還不活吃了他!
細思極恐,楚狼不由脫口道:“我怎么辦!”
傘主人不理會楚狼,他腳下旋轉的油紙傘托著他開始升起。
修羅刀此刻恨透楚狼,如果不是楚狼攪和他早將鄭一巧擒住了。也不會節外生枝了。修羅刀怨懟地對楚狼道:“是啊,你怎么辦啊!”
修羅刀準備把楚狼大卸八塊泄心中怨恨。
楚狼仰著脖子看著不斷升起的傘。傘在飛升,他的心則在墜落。楚狼仰望的眼神也開始絕望。
此刻那傘升到一丈多高,鄭一巧看著地上無助的楚狼,心底善良的她于心不忍了。她哽聲對對傘主人道:“郁叔叔,他好歹救過我,求你把他也帶走吧。我和他也算互不相欠了。”
傘主人略一猶豫,然后他對地上的修羅刀道:“修副城主,看來你還得給我一個薄面。得罪了。”
說話間,傘主人另一只手朝楚狼一抓,楚狼頓時感覺一股勁氣撲面而至,然后他便被吸的飛了起來。朝著傘主人飛去。
待楚狼飄飛近前,傘主人一把提了楚狼。
這一刻楚狼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面色發青的修羅刀,他發出開懷地笑。
郁殘痕帶著楚狼和鄭一巧馭傘而去。
看著那傘飄飛遠去,修羅刀面目冷如寒冰,他恨聲道:“白骨傘郁殘痕,終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郁殘痕馭傘飛出幾里,油紙傘開始不斷下降。
此刻郁殘痕一手攬著鄭一巧,一手提著楚狼。鄭一巧偏過臉不想看楚狼。她對楚狼道:“我好心給你藥和錢,你也舍命救我,本來都好…但是你又為活命要殺我。你讓我太失望了,現在我們兩清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好自為之吧…”
這時傘距地面不到一丈,郁殘痕便將楚狼朝地上扔去。
楚狼身體在空中一翻落在地上。
那傘載著郁殘痕和巧兒飄走,楚狼仰面看著不斷消失在視線中的鄭一巧苦笑自語。
“鄭小姐,別怪我,如果我不那樣做,我們早就完了…”
巧兒被郁殘痕救走,狗兒也脫身而去,楚狼很欣慰。
楚狼朝山外而去,就在快出山的時候,楚狼聽到身后有異常響動。
楚狼驀地回頭,只見幾丈外立著一個渾身血污的人。
那人發亂如雜草,臉上遍布疤痕,兩個眼眶是黑窟窿沒有眼珠,正是那個精神錯亂的瞎眼老者。
楚狼看到瞎老者身形不穩在顫動,腹部更是血肉模糊。
瞎老者在山坳中和修羅刀大戰,被修羅刀重創。尤其腹腔一處被修羅刀一刀刺入,傷及內臟。此刻傷口還在流血。老者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幸運了。
瞎老者也朝楚狼掠來,口中叫嚷著。
“你們還追著我不放,我要殺光你們這些魔鬼…殺光…”
瞎眼者一掌朝楚狼劈來,楚狼身形一閃避過。瞎老者傷的如此重,楚狼不想和他發生沖突,便朝瞎老者叫道:“爹,快住手,我是平兒啊…”
此刻瞎老者又一掌擊出,聽楚狼這么一叫,瞎老者硬生生將那一掌收回。
瞎老者對楚狼道:“你真是平兒?”
為了讓瞎老者相信自己就是“平兒”,楚狼用驚恐口吻道:“孟將軍死了,虎王和沈掌門也死了…好大的雪,孩兒好冷,爹怎么辦啊…”
聽了這話瞎老者相信楚狼就是“平兒”了。瞎目老者頓時激動起來,雙手一張便將楚狼緊抱懷中。
楚狼也不掙扎,他此刻只想安撫住瞎老者不要露出馬腳然后見機開溜。
瞎老者緊抱著楚狼,用狂亂語氣道:“平兒…別怕,爹還有一口氣,爹就是拼死也會讓你活下去。記著…你逃出去后,去找大河王,告訴河王,這不是傳說,他們真的存在…他們搜集研究各門派武學,他們滲透各處包括朝廷,他們挑起各方勢力仇殺…他們是在布局。用不了幾年,局布好了,他們便會發難。平兒,爹雖然現在沒了眼珠,但是我似看到天下大亂腥風血雨一片慘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