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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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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繁華熱鬧的村莊部落,已經變得荒涼寂寞,偶爾傳來的一聲聲鳥鳴,顯得有幾分凄涼。

  路旁隔一段距離,可能就會發現一具尸體,靜默的躺在這里,正如你輕輕地來,走時不帶走一片云彩。

  時間交替流轉,天花就像肆無忌憚的惡魔,剎那間迅速蔓延到整個暴蒙,人們曾以引以為傲的強壯身軀,在天花面前不堪一擊,被打得落花流水,倉慌而亡。

  一個個殷人接連倒下,而后更大范圍的傳播出去,又引起更大范圍的恐慌和死亡。

  在這場瘟疫面前,殷人面臨著不僅是死亡,而是懼怕慌亂,還有對未知的恐懼。

  剛開始的時候,人們只把它當做一場簡單的瘟疫,疾病,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自然好的。

  可惜事與愿違。

  它的烈度廣度深度不亞于一次超級大地震,當人們逐漸回味起來,天花已經泛濫蔓延,每天或者說每個時辰每秒鐘,都有一個殷人或多個殷人倒下。

  它的出現也打破了某些人對天神的頑固信仰,各地層出不窮的人祭,為了抓獲俘虜,有的部落互相爭斗起來,殘殺火焰。

  讓整片土地都變得動蕩起來。

  越危急的時刻越顯得混亂。

  秩序漸漸失衡,若沒有外力,等待的可能是一個全面大混亂的局勢。

  玉京,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走,曾經熙熙攘攘的大廣場,變得有些破壞,有些人已經沒有生計,坐在街道兩邊乞討。

  還要時不時的防備府庫士兵,東躲西藏。

  白玉京,大明使館。

  半年多來的勞累,陳滄的面頰變得有些滄桑,烏黑的頭發中也出現了隱隱約約的白絲,皺紋緊緊的堆在了一起,使得眉心處出現了一個淺坑。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道:“南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收到大明朝廷的旨意后,在府庫的命令下,暴蒙也開始進行天花接種,不過力量有限,輻射能力只能在玉京周圍,避免玉京發生大規模爆發。

  府庫采取了收縮力量的方法,把主要力量放在了玉京周圍,對于其他的部落,心有余而力不足。

  半年多的時間,玉京大部分人已經在強迫下進行接種了,在這過程中免不了一些死亡。

  可以從玉京東側的一個坑中就會發現,非常慘烈,剛開始基本每天都會要燒毀尸體。

  “南邊兒已經收攏了13個部落,人數總達107,000多人,全將軍正帶著人繼續向南深入,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可能還會有一些部落歸服。”

  沈修穆站在一旁,一身儒服,頭戴冠帽,青稚的面頰多了幾分堅毅。

  府庫逐漸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機構也逐漸完善,仿照三省6部,設立二官,二官包括神只官和太政官,同意由府君陳滄管轄。

  前者只是祭祀機構,由大祭司朱歸德掌管神只官,而后者才是主管國家政務的機關,目前暫由全洪擔任官司。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些其他的不太完善的機構,還比較籠統,至于沈修穆,因被陳滄賞識,暫時在府庫中擔任閑職,幫助陳滄處理一些公文,算是起著幕僚的作用。

  穩住了基本盤兒,揮舞著武力大棒,一手仁義,一手武德,開始向四周進發。

  其他部落都身陷囹圄,飽受天花的折磨,有些心懷大明的人,因聽取建議,存活了下來,而更多的是,沒有聽納建議,沒有進行接觸,已經染上了天花,死傷慘重。

  在這個時刻,面臨強大的府庫,他們沒有絲毫的力量阻擋,自身都照顧不好,哪里有力氣迎接外敵。

  可以說全洪是一路暢通,沒有什么阻擋,便迅速收服,曾經視之頑疾的地方。

  到了這個時候,就要進行徹底的收復,對于這一套,全洪玩的是爐火純青,高舉輿論大旗,呼吁同胞同血脈,再把天花稱為是檢驗對大明是否忠心的試金石,號稱血脈越純,得天花的可能性越低。

  在一眾賣路黨的帶領下,收編打散遷移,全部登陸籍貫,同時也借此機會,把一些奴仆解放出來,重新變成平民,對于一些貴族勢力進行瓦解。

  在這個過程中也對一些沒有感染天花的人進行接種,保留力量。

  同時采取了應對災民的辦法,災荒之年,朝廷要想進行安撫,但苦于銀糧不足,通常會采用一個辦法,征其青壯年,把群體中最有反抗的力量納為己用。

  至于其他人,小孩或老人,婦女沒有多大的反抗力量,這樣就避免了更多的損失。

  努力貫徹十抽一的原則,就是統計一個部落的人數,從青壯年里挑選青年,編入府庫。

  大量人口死亡,抵消了因缺乏人力種植的缺糧,所以仍有充足的糧食供人們享受。

  通過這幾年的輿論宣傳,這次的瘟疫,普通殷人對大明的忠誠有個質的提高。

  “盡快派人做好處理工作,接種啊,種子啊,都要落實好,告訴全將軍要穩扎穩打,運勢在咱們這一方,還有這段時間沒有什么謠言吧?”

  瘟疫剛剛爆發的時候,有些作亂分子趁機散布謠言,這場瘟疫是由于大明人帶來的,還鬧了不少風聲,幸虧迅速撲滅,把一些犯事人充當了人祭,也算是為暴蒙做一些貢獻。

  “這些事情,卑職一會兒去辦,至于謠言的這件事嗎?城中暫時沒有什么。”

  陳滄擺了擺手,見此,沈修穆退下。

  而在城中的另一邊。

  “我不會接種,這全是他們的鬼話,這一定是他們的陰謀,大明人沒有一個好人。”

  多德爾袞怒氣沖沖道。

  多母好心勸說,可惜多德爾袞不為所動,仍堅持自己的想法,執拗的認為接種是大明人的鬼計。

  多母嘆息了一下,露出苦澀的神情。

  “你去干什么?”

  “我,你管不著,你已經不是我娘了,自從你上了那個人的床,你就和我沒關系了,你不僅自己不知廉恥,還把我妹妹想要送給大明的狗皇帝,爹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多母呆滯了,臉色發白,空洞地望著門口,淚珠順著面頰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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