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訓樘立刻召集了太醫,準備商討如何救治。
東晉著名醫學家葛洪是中國古代第一個記載花病情并提出治療方法的人。
他在其著作《肘后救卒方》里曾經描述花的發病過程“比歲有病時行,乃發瘡頭面及身,須臾周匝,狀如火創,皆帶白漿,隨決隨生。不即治,劇者多死;治得差者,瘡瘢紫黑,彌歲方滅,此惡毒之氣”;
而他給出的治療藥方則是“取好蜜通身上摩,亦可以蜜煎升麻,并數數食;又方,以水濃煮升麻,棉沾洗之,若酒漬彌好,但痛難忍”
從葛洪開始,歷朝歷代的中醫治療花基本上就是沿用他的方法:內服解毒去火的湯藥,外敷消腫祛瘀的藥物。不過,治療效果從花的死亡率上來看,就基本可以確定了,效果不怎么樣。
大明吃過這些苦頭,建國初,大明就爆發了花,不過規模,很快就撲滅了。
朱訓樘并不是先帝的唯一繼承人,上面還有一個皇兄,可惜英年早逝,得花而亡,朱訓樘自從時候犯病后,可能是兩個靈魂的原因,或者有其他的異變,從未得過什么疾病。
身材高大,俊逸富有威嚴,簡直可怕,這也是先帝把位置交給朱訓樘比較放心的原因。
活的長,就能保證大明國運長,當然,需要朱訓樘不犯什么重大錯誤。
“唐代藥王孫思邈的《千金方》中曾記載:“治兒身上有赤黑疵方:針父腳中,取血貼疵上即消;治兒疣目方:以針及刀子決目四面,令似血出,取患瘡人瘡中汁黃膿傅之。”
一位太醫中氣十足道。
“凡是得過花又痊愈的人,終生不會再得花。”
朱訓樘立馬清楚,這是人痘法。
法國哲學家伏爾泰曾經贊揚道:“我聽一百年來,中國人一直就有這樣的習慣;這是被認為全世界最聰明、最講禮貌的一個民族的偉大先例和榜樣。”
嗯沒錯,這是當年的“公知”曾經過的話。
伏爾泰口中所的這樣的習慣指的是起源于中國的人痘接種法,它在全人類與花的抗爭中起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臣多年前曾發現,若是讓正常兒童穿花患者的衣服,那兒童得花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我們可以從這里入手。”
朱訓樘皺著眉頭,在他的記憶里,好像預防花的是牛痘法,至于牛痘法為什么比人痘法好,他不是專業人士,自然不知道原理。
他猜可能和花病毒的活性有關,牛痘的傷害力對人體的傷害比較,然后足以讓人產生抗體,可能人痘法過于粗暴,導致抗體產生不了,反而會使讓上花。
“民間還有一種方法,就利用花患者的瘡痂,干燥后加工成粉,吹往人體鼻腔,也可以起到預防的作用。”
朱訓樘輕聲道:“這人痘法可起多大的作用?”
太醫一愣,頓了片刻才道:“臣不知道效果如何,但這是臣覺得最有效的方法。”
朱訓樘也對這個一知半解,專業的病交給專業的人干。
不過既然有更好的方法,為何不用呢,牛痘法也存在,估計和人痘法差不到那里去,無外乎對象換成牛,把牛痘涂抹在鼻間?
朱訓樘的想法可是錯了。
接種牛痘的方法一般用刀片蘸取少量牛痘漿,然后在臂膀上劃出一個一至兩公分長的傷口,接種成功。
著名的文學家魯迅也曾在一文中寫道:“我們看著自己的臂膀,大抵總有幾個疤,這就是種過牛痘的痕跡,是使我們脫離了花危癥的。自從有這種牛痘法以來,在世界上真不知救活了多少孩子。”
討論了半,朱訓樘拍板決定,先讓少部分人成為“先驅”,為大明試驗這種方法。
對象當然是關內的人,若是有效,那就境內接種。
不過會后,朱訓樘留下了溫太醫。
“朕有一種方法,不知有效否,所以想要溫太醫也試驗一番。”
溫太醫白眉毛一挑,略顯驚訝道:“陛下請。”
“朕好像曾經在某篇古文中見到,若是采用牛痘則更為有效。”
“牛痘?”
溫太醫緊縮眉頭,腦海里細想古醫藥方,從未有過類似記載,他拱手嚴肅道:“不知陛下從哪篇古文所看,能否告知一二,好讓微臣回去查看一番。”
朱訓樘只是找個借口,哪里會有這樣的古文,他回道:“早忘了是從哪篇古文看到的,不過朕記憶深刻,當年為了皇兄,朕翻閱了許多書籍,曾在一個地方見過類似記載。”
溫太醫變得更加認真嚴肅,他當然了解當年的事情,他還是那次治療的主太醫,束手無策,還被責罰了。
而且他也不認為陛下會在這方面謊去。
“臣回去翻翻古籍,若真有類似記載,那真是大明之幸,臣會尋一個牛,試試效果。”
“有沒有無所謂,人痘法試驗,這個牛痘法也不能放棄。”
朱訓樘擺擺手道。
“是。”
溫太醫走后,朱訓樘又想到了一個問題,牛痘法可以,然而,又從哪里找那么多的牛。
大明境內的牛不多,珍稀程度可以和馬匹相提并論,若要覆蓋所有的人,恐怕是難事。
這么想來,還是人痘法最為可靠。
希望人痘法有效,哪怕死的人比牛痘法多一些,也沒有什么大不聊。
朱訓樘就盼望著,花肆虐的范圍一點,千萬不要傳播到暴蒙的境內,全是人啊,他就想獲得暴蒙的人口,從而壯大實力。
若是死傷慘重那就壞了。
看來于泰真的重視了,兩日后,他的奏折就到達了朱訓樘的案子上。
瀏覽后,朱訓樘對大致的情況也有了清晰認識。
太華,雨林中的部落是死傷慘重,而且是一個部落連一個部落,頭長膿泡,痛苦難耐。
至于大明掌握的一些城池,還好很多,這是于泰的辭,真假性還需要判斷。
而撫遠的情況,則讓朱訓樘的心繃了起來,按照跡象,事情正從壞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