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這下是真的走了。”
陸云聽力很好,人俑盡頭沒有了呼吸聲。
人們都從掩藏處走了出來。
一名警察和一名退伍軍人都中了彈,那名警察還是傷在胸膛,流了很多血,面頰蒼白,額頭直冒冷汗。
那位退伍軍人比他受的傷要輕多了,卻是在肩頭上,而且子彈穿了出去。
眾人急忙拿出藥品來,給二人清洗、上藥、包扎。
閆冷臉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那名警察若是不盡快送出去救治,只怕挺不過四十分鐘。
可是宮門外,卻是有蟲海在守候。
“怎么辦?”他心急如焚。
“試試給送出去吧!”曹軍走過來道。
“外面有蟲海…”閆冷低聲道。
“我們進來時候是沒有的,”曹軍道,“我想它們并不是時刻守在那里。”
這話有些道理,讓閆冷眼前一亮,便朝那四名完好無損的警察道:“你們誰愿意把人送出去?”
四人都沒有說話。
“前進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后退的話則有可能活。”閆冷道,“如果蟲海不在的話,生存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冷不丁,一個才二十出頭的警察站了出來。
“行了,就小江了。”閆冷道。
“不是,有人推我!”那位叫小江的警察辯解。
“少啰嗦,執行命令!”閆冷喝道。
那小江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個立正敬禮道:“是!”
“還記得來路吧?一定要將老王帶出去,別讓他死了。”閆冷道。
“保證完成任務!”才說完,小江眼眶就紅了,“我在外面等你們回來!”
“放心吧,”小江身后那三人紛紛說道,“我們還等著喝你小子的喜酒呢!”
“是啊,小江,紅包我早就準備好了,兩百夠不夠?跟你說,這可是我僅有的私房錢了!”
“你們操心的也太遠了吧,這小子連女朋友都還沒有哪!——小江,我跟你說,我有個遠方表妹,一直跟我說她隔壁家的女兒,勝似貂蟬,貌比潘安…”
這時,曹軍也走過來了,他身邊還跟著那位肩上挨了一槍的退伍軍人,此時肩膀被繃帶緊緊包裹著,但還是有血跡滲了出來。
“我讓老李也出去,還可以搭把手。”曹軍道。
“那敢情好。”閆冷道,轉身又朝小江警察道,“趕緊出發吧!”
“是!”
于是小江警察便在眾人幫扶下背起傷者老王,退伍軍人老李則手上掣著短刀,腰上插著電棍,一起往來路去了。
另一邊,陸云來到人俑盡頭處,找到第一把黑色匕首,又來到第二把匕首處。
此時,第二把匕首還插在一名黑衣人的胸前,黑衣人仍靠在人俑后面有氣無力地嗯哼著,鮮血將他衣服都浸透了。
“給我個痛快吧!”那人道,“我死都不會說的,別白費力氣了。”
“死都不怕?”黃庭訝然道。
閆冷提著槍也走了過來。
“不要沖動啊!”曹軍拉著他,以為他要殺了那人。
“來啊,開槍啊,”那黑衣人獰笑著,“爺爺若求饒一句,就不是好漢!”
“是嗎?”閆冷將槍對準了他的褲.襠。
那黑衣人瞳孔一下收縮了,呼吸急促起來,“人不能這么無..恥!”
“我就無..恥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閆冷笑的仿佛冬天里的冰雪。
黑衣人咬著牙,沉默。
“閆警官,”黃庭走過來道,“別這么心急嘛!我知道一種特別爽的死法,你要不要試試?”
“什么死法?”閆冷配合道。
“我手機里有幾部動感MV,我們可以放給他看。我這呢,還有把刀,很鋒利。”黃庭說完,面向黑衣人,“其他的你自己腦補。”
“腦補什么?”黑衣人顫聲問。
黃庭親切和善地笑著,仿佛一個純潔的天使一樣,上下揮動手臂。
黑衣人卻領悟了,喉嚨不自覺地聳動著。
“你這個法子好,我贊成!”閆冷聞言,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喜悅起來,朝黃庭伸手,“借你的匕首一用!”
黃庭遞過去,閆冷接過來,蹲在黑衣人身前。
“你們…你們還是個人嗎?”黑衣人臉上滑落大顆大顆的冷汗。
閆冷一言不發,已經開始解黑衣人的皮帶。
黑衣人臉色煞白,哀嚎道:“我說、說還不成嗎?”
“晚了,老子不想聽了!”閆冷大聲道。
“你別…欺人太甚!”黑衣人咬牙。
“砰!”閆冷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頓時黑衣人的鼻子嘴里都齊齊迸出血來,如同來開了染坊似的,“這話你跟我兄弟說去!”
那黑衣人一下便滯住了。
但很快,他就抓住這段“空歇期”,倒豆子一般述說了起來。
原來他們是雇傭兵,雇傭他們的人是個拄拐的瘸子,大概五十多歲,是位華僑,他們稱呼他為“蔡老板”。
這蔡老板寡言少語,但卻心狠手辣,一個雇傭兵就因為對他質疑了幾句,就被蔡老板一刀捅死了。
那蔡老板整天翻著一本很神秘的記事本,但一有人靠近,立馬就收了起來。
他們進入這座古墓后,一直在遵循蔡老板的指示前進。
“那你們還有同伴被蟲海啃成骷髏?”曹軍譏諷道。
“總有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是攔不住的。”黑衣人道,旋即又輕笑起來,“你們死了幾個?”
“哼哼,”曹軍磨著牙道,“讓你失望了,我們一個都沒死。”
黑衣人便露出不信的神色,但看閆冷又想打來,立馬道:“別打!”
但腿上還是被踢了一腳,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你快點說完,這樣也能少受點罪。”曹軍冷冷著問,“那位蔡老板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曹軍挑著眉。
“我就喜歡你這樣不配合的!”閆冷將兩只拳頭捏的咔吱咔吱響,又要上來打。
“我是真不知道,”黑衣人說道,“不過他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
“他沒說,但卻一直在催促我們往墓的深處趕。”
“墓的深處有什么?”
“好像是一座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