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與和碩二人合力將杰克邦的尸體抬進了面包車里。
這個過程中,黃毛猴子因不能離開以陸云為中心半徑十米的范圍,所以只能被動跟隨。
和碩見了,笑著道:“陸大哥,你這寵物跟你還挺親近啊!”
陸云笑笑,卻轉而道:“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陸大哥。”和碩阻止道,“按照程序,你還得跟我們去一趟分部。”
“明天行嗎?”陸云指著右肩道,“我這還插著把刀呢,要趕緊去治傷。”
“那么久都捱了,這不差這一會,死不了。”刀不休陰陽怪氣道。
“陸大哥,你不用擔心,我們分部有醫生的,他可以給你治傷。”和碩道。
陸云無奈,只得在車里面坐了,同時在想待會該怎么說。
和碩拿著物品在外面清除痕跡,特別是那些血跡要抹除,還將掉落的匕首也撿了起來。
大概十分鐘后,他回到車上。
坐上副駕駛后,他問:“你這猴子不用放進來嗎?”
陸云哪敢,裝作毫不在意的道:“不用,它跟得上。”
和碩莫名其妙,卻也沒說什么。
刀不休心有悶氣,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面包車嗖的一下竄了出去,冒出一陣青煙。
陸云回首望去,黃毛猴子原本正蹲在地上打量面包車,這時像是被誰拽住了脖子般,成一條直線向前直飛,啪的一下貼在了后玻璃上。
它氣憤,一爪子拍碎了玻璃,本待鉆進車里,但一看陸云舉起了左手,立馬吱吱叫了兩聲,后肢一蹬,翻到車頂上去了。
但仍舊很生氣,在車頂踩啊踩的,發出砰砰的聲響。
和碩朝頭頂望了一眼,見車頂出現了許多凹陷,驚異了一下,“這猴子…勁還挺大啊!”
很快,車開到了五星級大眾浴室。
陸云先是接受了治療,然后再接受簡單的問訊。
他對此早有經驗,只說莫名其妙遭到追殺,二人打斗一番,其他一概不知。
結束后,陸云走出來,在外屋看到個男的,正是上次來時,邀請陸云比斗的那個拿劍的,此時正喝著啤酒看動物世界,畫面中有兩頭犀牛在肉搏,旁邊地上蹲著的猴子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的好奇。
“走了,猴子。”
黃毛猴子扭頭朝陸云齜牙。
和碩也走了出來:“陸大哥要回去了嗎?”
“是的。”陸云頓了一下,又問他,“你方便送我嗎?”
“沒問題啊!”
于是二人并肩朝外走。
猴子齜著牙,在后面跳腳,將地板都踏碎了好幾塊。
在他們身后,刀不休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擰著眉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回,猴子仍舊是蹲在車頂上。
和碩開車,陸云坐在副駕駛。
“陸大哥,你知道嗎,那個杰克邦是懸賞榜上有名的,如今你殺了他,會有賞金的。”和碩道。
“還有懸賞榜?”陸云詫異。
“那是自然。”和碩解釋道,“殺手榜上的人大多數都出現在懸賞榜上,而且賞金不低。”
陸云沒有問賞金有多少,他對賞金的興趣還沒有對手上拿著的那兩把匕首的興趣大。
匕首通體烏黑,只在刀刃上露出一道寒光來。
“陸大哥,其實像今晚這樣的事情還是很危險的。”和碩看他一眼道,“加入我們,對你是個很好的選擇。”
陸云沉默片刻,說道:“我明白,我會好好考慮的。”
“嗯。”和碩見他滿臉疲憊,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到了望月小區。
二人作別,陸云往家回,猴子就很不情愿地在后吱吱叫著跟隨。
走沒幾步,陸云驀地站住了。
前方大樹下的陰影里竟然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道袍,手中則拄著一面黑幡。
很明顯,這是一個道士。
在凌晨三點的小區里出現這樣一個道人,委實怪異。
此時,那老道人從陰影里走了出來,說道:“絕地反殺,不錯,不錯。”
“你是誰?”陸云心里跳了一下。
“貧道玄云,不過一潦倒道人罷了。”老道人道,“你不用這么戒備,我對你并無惡意。”
“道長在這里是等我么?”陸云又問。
“你只是其一。”在陸云困惑的目光中,玄云道長指著黃毛猴子道,“其二就是這只猴子。”
“道長知道這猴子來歷?”
“它不就從你的左手來的么!”玄云道長拈須微笑。
陸云心臟狂跳,看來對方果然看到了先前他與杰克邦的對戰,也因此發現了他最大的秘密。
玄云道長徑直走過陸云,在黃毛猴子身前站定,越看越驚異,嘴中喃喃道:“原來世上真有你的存在。”
猴子被他看的不自然,竟然出奇的沒有揮動爪子來掀道長的腦殼,非但如此,連跳腳也沒有,嘴中只是輕微的“吱”了一聲,就緩緩朝后退去。
看那樣子,竟像是很怕玄云道長似的。
“道長知道些什么嗎?”陸云走過來問。
“唔。”玄云道長點頭,“知道一些。”
“可否告知?”
玄云道長瞪了陸云一眼,“你覺得這里是說話的地兒?”
“道長請跟我來。”
陸云帶著玄云道長去了他的住處。
誰知一進去,玄云道長就直奔冰箱,打開來看了看,不由撮起了牙花子,“怎么只有方便面?”
“我很少在家做飯。”
“你這樣…很沒有生活情趣啊!”玄云道長嘆息,揉了揉肚子,還是將泡面和僅剩的兩根火腿腸拿了出來。
然后,自顧拿起水壺燒開水。
陸云也不催他,在沙發上坐下了。
黃毛猴子也跟了進來,很老實地蹲在一張椅子后面。
待將面泡上了,玄云道長才道:“這猴子呢,叫魑。魑你知道吧?魑魅魍魎的那個魑。”
“道長請繼續說。”
“有兩種說法,一呢,說它是山中精怪,專門害人的東西,而在另一些地方呢,則將其奉為山神。”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說魑來自地獄,是貪食靈魂的妖魔。”
“貪食靈魂的妖魔?”陸云呢喃。
猛然想起什么,噌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