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點大。
而且林瞋波本來就是“焦點人物”,于是一下子很多人望過來。
陸云覺得渾身“扎”滿了刺痛的目光。
沒法再裝下去了。
停住了,緩緩轉身。
林瞋波巧笑倩兮,款款走來。
“你說你吧,喊你名字不答應,非要喊你小弟弟才停下來,你這癖好很特別呀!”
“哪有,只是林大美女風情萬種,我一時暈頭轉了向。”
“真的嗎?”
陸云沒有答,轉而道:“林大美女,你今天不會專門來逗我的吧?”
“我要真說今天專門為你而來,”林瞋波環視周遭虎視眈眈的“群雄”,“只怕你會被群起而攻之吧!”
“所以林大美女一定要慈悲為懷。”
沒說幾句,陸云就要作別。
林瞋波忽然道:“陸云,你是不是很怕我啊?”
陸云困惑:“這話怎么說?”
“別的男生都恨不能與我聊個三天三夜,你卻沒說幾句就要走,畏如蛇蝎一般。”
斜刺里響起個大嗓門。
“那也肯定是美女蛇。”黃庭一臉賤兮兮的出現在二人身前,“就是被姐姐這樣的美女蛇生吞活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陸云望了黃庭一眼,“你又從哪冒出來的?”
黃庭很受傷:“我都來半天了,就看你們倆在這打情罵俏了,沒一個人理我。”
陸云“哦”了一聲,朝林瞋波道:“那行,先這樣,下次再聊。”
黃庭不樂意了,把住了陸云的自行車頭,“別急啊,這位是…?”
果然如此。
陸云無奈扶額。
那林瞋波輕笑了一下,開口道:“我是林瞋波。”
“你就是林瞋波?”黃庭驚奇,隨后更興奮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啊!林大美女,名不虛傳。”
“你聽說過我?”
“我兄弟說你很漂亮,比仙女還漂亮。”黃庭拍了一下陸云的肩膀,“哦,我叫黃庭,是陸云的高中、大學同學,兼室友。”
“那也就是說你們很熟悉嘍?”
“那可不,我連他什么時候丟的初夜都知道。”
陸云歪嘴,這家伙一碰到美女,真是什么話都說,完全不經過腦子。
“天色也不早了,”黃庭道,“今天咱們認識一場也算有緣,不如我請你吃飯?”
林瞋波抬頭看了看天色,亮堂堂的,離傍晚最少也還有兩小時呢,但興許是今天來到了久違的大學,感受到了青春的氣息,便連她,也煥發一陣興奮來。
點了點頭道:“好啊!去哪?”
黃胖子笑的賊兮兮的,“情愛廳。”
林瞋波點指他道:“你這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姐姐美如仙子,在我心中那可是比圣女還要圣女的存在。”他拍著胸脯,“姐姐放心,誰若敢冒犯你,我第一個站出來!”
“我就怕你是第一個!”
情愛廳離得很近,就兩百米遠,幾步路就到。
半路上,黃庭回頭,面對陸云,伸出雙手托在自己胸前,悄咪咪道:“真的好大啊!太壯觀了!”
陸云很不屑地呸了聲:“舔狗!”
黃庭根本不在乎,反而甩了下劉海,洋洋得意道:“舔狗舔狗,美女金錢,應有盡有。”
望著“談情說愛大餐廳”的招牌,林瞋波輕輕頷首道:“果然是情愛廳。”
他們上了二樓,那里很安靜。
陸云自認是陪客的身份,很少說話。
墻壁上的液晶電視中,一個專家正大聲疾呼,讓人們保護環境。
“喜馬拉雅地區冰川融化的速度比世界其他地方都要快,按目前的速度,到2035年,這些冰川很有可能會消失。”
“海平面上升,陸地減少,興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可以看到,北極熊與企鵝在赤道熱情相擁…”
“人類肆無忌憚的破壞環境,耗費資源,毫不夸張的說,人類就是在‘殺死地球’,殺死自己。”
“那件事我聽說了。”林瞋波面向陸云,突然道。
“什么?”
“警察來找你了。”
“哦,沒什么,他們也是職責所在。”
“你不怨我?”
“跟你又沒關系。”
“是我報的案。”
“那你也是職責所在。”
雖然是黃庭要請客,但是在最后,還是林瞋波趁去衛生間的時候,悄悄把單買了。
然后,她駕著一輛吉普,轟鳴一聲,狂野而去。
望著吉普遠去的瀟灑背影,黃庭道:“這林瞋波真不錯啊!”
“不錯就去追啊?”
“人靚又有錢,性格還不錯,不可多得啊!”
“你現在跑過去,興許還能聞到她的汽車尾氣。”
“我聞她汽車尾氣干嘛?”
“醒醒腦子。”
“哎,你說她為什么起這么個名字啊?剛剛吃飯的時候,我偷偷用手機查了,這名字非但有特殊的含義,而且這諧音,也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啊!”
“你剛剛喝了很多酒吧?”
“也沒多少,就六瓶。”
“來,對著這下水道,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請問你哪來的迷之自信,一定能追上她?”
“喔,我明白了。”黃庭笑嘻嘻道,“你是想自己追。”
“不,”陸云搖搖頭道,“這個女人,我hold不住。”
“少長他人志氣,滅咱們自己的威風。”黃庭不服氣道,“女人強,那是因為她沒有遇到一個能讓她鋼刀化成繞指柔的男人。”
“你啊,”陸云嘆息,“這輩子肯定要栽在女人手上。”
“我樂意。”黃庭無所謂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此乃吾之所愿也。”
到了宿舍,洗漱一番。
陸云卻怎么也睡不著,始終有三件事困擾著他。
一是他左手掌心裂開的那張“嘴”,犬牙交錯,極其恐怖,不僅如此,它還將那本南華經給“吃”了進去,不知后面還會有何變化。
二是那本南華經究竟是何人寄給他的,又有何目的。
三是在救助了劉光明后,他體內的溫潤氣息消失大半,經過這幾日的時間,也不過堪堪恢復了一點點,那氣息太神秘,太厲害了,他要想法子補充。
如此思緒紛紛著,終于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睡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巨大的叫床聲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