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比眾人想象中的,還要結束的更快!
就在張楓踏入丁字擂臺,魔霧升騰而起的瞬間,負責守御丁字擂臺的筑基修士,便已經選擇了投負認輸。
能夠成為演武場的十位擂主之一,李安然的實力毋庸置疑。就算比不上甲字擂臺的趙承空,也不會比張楓遜色多少。
此刻,他之所以直接認輸,便是打定了和張楓一樣的想法。
與其龍虎相爭輸多贏少,還不如另尋一處擂臺!
反正在李安然看來,演武場上的十位擂主,他絕對不是最弱的那一個!
“唰、唰、唰…”
就在丁字擂臺易主之時,一連串的破空之聲在演武場上空響起。
“外院丁佳,請學長賜教!”
“外院吳猛,請學長賜教!”
“外院張曼,請學長賜教!”
“外院徐康,請學姐賜教!”
只是一瞬間,原本還無人問津的十座擂臺,紛紛涌入了一名手持功德法器的挑戰者。
除去剛剛接受過張楓挑戰的甲字擂臺,以及已經易主的丁字擂臺之外,其余八座擂臺,連同江小白負責的庚字擂臺在內,全都迎來了各自的挑戰者。
“外院吳夢雨,請學弟賜教!”
庚字擂臺之上,身著雪白衣裙,手捧白玉凈瓶,好似月中仙子一般的女修微微欠身,對著江小白施了一禮。
“琉璃凈瓶!”
看清吳夢雨手中的功德法器之后,江小白微微有些驚訝,這名修士手中所有的功德法器,竟然不是今日拍賣的那十四件功德法器之一,而是三年前從自己手中流出的琉璃凈瓶!
從女修周身流轉的天地靈力來看,她的修為不比甲字擂臺之上的趙承空遜色多少,都是處在筑基巔峰,隨時可能突破金丹境界的存在。
以她這樣的修為,再加上琉璃凈瓶這件功德法器,就算不是趙承空的對手,也絕對是演武場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可偏偏,十位擂主之中卻沒有她的存在!
這就有意思了!
雖然不清楚對方打的什么主意,為不明白吳夢雨為什么會挑上自己,江小白卻也沒有追根問底的打算,只是對琉璃凈瓶稍作驚訝之后,便神色如常的說道:“師姐,請!”
“江師弟,小心!”
吳夢雨芊芊素手在琉璃凈瓶之上一托,動手之時再次提醒了江小白一句。
琉璃凈瓶飛入半空之中,周身彌漫出陣陣淡藍色水霧,以及陣陣流水之聲。
相比起江小白當初簡單粗暴的使用方法,如今在吳夢雨的手中,琉璃凈瓶方才真正展現出原本的威力。
和江小白用來砸人之時不同,此時飛入半空之中的琉璃凈瓶,體積只是微微變大些許,維持在一尺長短。
真正引動天地靈力的,卻是那不斷從琉璃凈瓶之中涌出的淡藍色水霧。
隨著水霧彌漫開來,整座庚字擂臺竟是陷入了一片由靈力所化的藍色汪洋之中。
“癸水精華!”
當淡藍色水霧從身周流過之時,江小白忍不住驚呼出聲。這琉璃凈瓶之中涌出的竟然是和九龍困天陣類似的癸水之力。
這可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若是早知道琉璃凈瓶之中擁有癸水精華,他說什么都不可能將其販賣出去。
“不對!”
江小白之前雖然對自己的幾件功德法器不怎么上心,卻也不至于發現不了癸水精華這種東西。
當初他用琉璃凈瓶去砸獨角狼王之時,雖然也有藍色水霧出現,但也只是尋常水霧精氣罷了,絕對不可能是癸水精華。
對于這一點,江小白十分自信!尤其是,當初攔下琉璃凈瓶自爆的,還是張鵬這位深不見底的金丹教官。
“癸水精華!”
江小白手指自藍色水霧之中劃過,嘴角帶著一絲淺笑,僅憑這點東西就想困住他,那可不行。
“九龍困天,起!”
隨著心念流轉,幾乎凝成實體的青龍道種在江小白丹田之中微微一震,九條十數米長的青龍便自虛空之中咆哮而出,如同潛龍出海一般,在藍色水霧化作的癸水汪洋之中肆意遨游。
癸水精華雖然最善浸潤消磨之力,但卻偏偏奈何不了由癸水精華凝聚而成的青龍虛像。
此刻,隨著九條青龍出現,原本屬于吳夢雨的主場瞬間易主。藍色汪洋之下,隨著九條青龍不斷游走,以江小白為中心的大半“水域”盡皆被他掌控。
“破!”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九條青龍攪動水域之時,隨著江小白一聲低喝,九條青龍之間紛紛涌出陣陣云霧,與周圍的癸水精華融為一體,化作了九龍困天陣的陣勢。
九龍困天陣最大的威力,自然是用來對付陣法之中的敵人。不過此刻,九龍困天陣被江小白化盾為劍,以陣法之力強攻發動癸水汪洋的吳夢雨,倒也顯得威力不凡。
“轟隆隆…”
九條青龍在云霧之中若隱若現,所過之處癸水精華所化的淡藍色水霧,無不被其吞噬一空。僅僅只是片刻,原本聲勢浩大的藍色汪洋,便被九條青龍吞下大半,化作滔天巨浪,隨著九條青龍的怒吼咆哮,一同砸向了飄飄若仙的仙女學姐。
然而,面對橫空而來的九條青龍以及鋪天蓋地的癸水汪洋,身處擂臺一角的吳夢雨卻是神色絲毫不變,甚至隱隱還有一絲期待。
“吼、吼、吼…”
龍吟聲中,九條青龍紛紛從云霧汪洋之中探出頭顱,沖著下方的吳夢雨狠狠撲去,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其撕碎一樣。
在撕碎吳夢雨之前,九條青龍還要先將琉璃凈瓶打碎才行。
因為此時,只有一尺多長的琉璃凈瓶,正在如同飛蛾撲火一樣,向著破空而來的九條青龍飛去。
十米長短的青龍虛像,雖然相比原本的《水龍吟》術法小了不少,但是與琉璃凈瓶相比,無疑是個龐然大物。尤其是此刻,九條青龍齊齊飛來,直如黑云壓城一般,讓擂臺下方旁觀的眾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琉璃凈瓶會被九龍困天陣吞下撕碎之時,一聲嬌喝卻是突然從擂臺下方傳出。
“收!”
隨著吳夢雨清冷如月般的話音落下,原本從琉璃凈瓶之中奔涌而出的淡藍色水霧紛紛倒卷而回,猶如長鯨吸水一般,被琉璃凈瓶吞噬一空。
下一刻,原本已經與青龍云霧融為一體的癸水精華,竟是再次紛紛脫落開來,連同大片大片的陣法云霧,一同向著琉璃凈瓶之中涌去。
“哼~”
原本撲向琉璃凈瓶的九條青龍,在江小白的冷哼之下,卻是紛紛停下身來,向著陣法所化的云霧之中退去,似是要穩住九龍困天陣一樣。
然而九條青龍剛剛一動,琉璃凈瓶之中散發出的吸力便是猛增,原本只是牽引癸水精華的力道,瞬間降臨在了九條青龍之上。
“吼!吼!吼!吼!吼…”
突如其來的束縛,讓九條青龍發出陣陣怒吼。然而任憑它們如何怒吼咆哮,琉璃凈瓶之中的力道卻是絲毫不見減弱,讓它們始終無法掙脫。
“破!”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吳夢婷右手拇指在食指指肚之上輕輕一挑,一滴殷紅如玉,好似朱砂一般的鮮血瞬間破空飛出,滴落在了琉璃凈瓶之上。
與此同時,一條由金光匯聚而成,只有半米長短的功德金龍,也自琉璃凈瓶之中飛出,如同浮雕一般盤繞在琉璃凈瓶之上,一雙金光閃閃的龍睛死死盯著半空之中的九條青龍,淡漠之中又有無上威嚴。
“吼!”
只是一聲低吼,原本發出陣陣怒吼咆哮的九條青龍,便自紛紛閉聲,面對那條迷你袖珍的功德金龍之時,隱隱流露出一絲敬畏。
“吼!”
龍吟與鮮血的加持之下,琉璃凈瓶之上光芒大放,原本還能與其僵持抗衡的九條青龍,此刻再也無法堅持,竟是再也漸抵擋不住那股力道,開始向著琉璃凈瓶之中飛去。
“這就是你的打算嗎?以法器之力,吞噬我的術法道種!”
江小白眼中寒光一閃,九條青龍虛像雖是青龍道種所化,但自其成型那一刻起,便與青龍道種休戚相關。
若只是尋常戰損,被人破去倒還好說,青龍道種雖然一樣會受到創傷,卻損壞不到根基。可要是真被琉璃凈瓶吞下,將九條青龍煉成琉璃凈瓶的陣法器靈的話,那么江小白體內的青龍道種絕對會元氣大傷,能否維持住大成境界不掉落等階,都不一定。
“給我破!”
眼看九條青龍就要被琉璃凈瓶吞下,江小白顧不得手下留情,手中金角龍劍一蕩,便化作一道殘影,直撲琉璃凈瓶而去。
以金角龍劍之利,哪怕此刻還只是一件法寶胚胎,也足夠將琉璃凈瓶這件功德法器劈成兩半了。
“嗤~”
劍影過處,擋在兩人中間的藍色水霧紛紛消散開來。
金角龍劍乃是元靈金水的精華所化,雖然不是癸水精華,卻也是先天靈水之一,自然能夠對這片藍色汪洋控制一二。
更別說,此刻江小白含怒出手之下,金角龍劍威力再添幾分,就算是一個金丹修士擋在前面,也能將其斬成兩半,更別說只是一件自己煉制的功德法器了!
“鏘!”
金角龍劍斬在琉璃凈瓶之上,猛然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原本以為會被金角龍劍一分為二的琉璃凈瓶,此刻雖然被遠遠彈開,卻也只是光華暗淡了一些,距離徹底報廢,還有一段距離。
“轟!”
腳踏虛空,無比狂暴的氣流自江小白腳下涌出,將他的身形狠狠推向了琉璃凈瓶飛走的方向。
“給我碎!”
手中劍光一閃,騰身數十米虛空的江小白,雙手同時舉起金角龍劍,對著逗留在此處虛空的琉璃凈瓶便是當頭一劍斬下。
面對江小白這用足力道的一劍,吳夢雨再也不敢遲疑,手中法訣一引,琉璃凈瓶吞噬九條青龍虛像的力道瞬間消失不見,向著她的手中飛去。
與此同時,高呼道:“師弟,手下留情!”
然而,此刻的江小白,卻是已經動了一絲怒火,哪怕聽到吳夢雨求饒,手中動作卻是依舊不見絲毫停留。
“認輸!我認輸!”
眼見江小白沒有反應,吳夢雨不敢再有絲毫遲疑,直接選擇了認輸。
“轟!”
下一刻,無比狂暴的力道瞬間傾瀉在了琉璃凈瓶之上。
只不過,在出手的最后一個瞬間,江小白還是選擇了留手。原本應該重重斬下的金角龍劍,卻是在最后關頭,便劈為斬,斜斬在了琉璃凈瓶之上,直接將其斬飛到了吳夢雨的手掌之中。
“嘶~”
琉璃凈瓶剛一入手,吳夢雨就心疼的猛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原本溫潤如玉光華璀璨的琉璃凈瓶,此刻不僅光華暗淡無比,甚至就連瓶身之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像是隨時都可能裂開。
看到這里,吳夢雨心疼之時,也是不由后怕不已。剛剛最后一刻,若是江小白不肯手下留情,此刻琉璃凈瓶就不僅僅是布滿裂紋,而是直接宣布報廢了!
而這個結果,是她所無法承受的!
原本,她只是想要借機再祭煉一下自己的功德法器,卻沒想到,功德法器沒有祭煉成功,反倒差點被江小白直接毀去。
“哼!”
冷哼一聲之后,江小白干脆直接轉過身去,竟是連多看對方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原本,在吳夢雨動手、提醒他小心之時,江小白還以為對方人品不錯,卻沒想到,最終人家卻是將主意打到了他的術法道種身上。
這也就是江小白,若是換做其它修煉《水龍吟》術法之人,若是不小心被這妖女算計一道,青龍虛像被琉璃凈瓶吞吸進去,只怕無數年來的苦修,就只能付之東流了!
而這,也正是江小白憤怒的原因所在。
“江…”
看著江小白轉過身去,吳夢雨有心想要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什么都說不出去。
強行收取青龍道種乃是不爭的事實,不告而取無論從哪去說都是不對,就算她有萬般理由,無數彌補措施,對于此刻來講,也是無用。
最終吳夢雨也只能收起幾近破碎的琉璃凈瓶,轉身離開了庚字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