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趕快晃了晃腦袋，怎么感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揮揮手離開菜市場的時候，那賣蘋果的大叔看韓江的眼神都想把韓江頭給擰下來。
韓江第一次進入量子之海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同樣是來自現實世界的人，薛定諤。
曾經專門拜托薛定諤改造了自己身上的裝置，剛才和布洛妮婭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接收到了薛定諤的信號。
薛定諤發送的是一串沒有意義的編碼，聽進耳朵里就是一段雜音。
韓江尋著那串雜音的源頭，很快找到了一家書店。
進入書店后，韓江就找到了身披斗篷靠在書架上看書的薛定諤。
看到韓江走進，薛定諤把書本一合，轉身把書放在書架上說道：“沒想到是你來了。”
“額。”韓江聳了聳肩，“你以為會是誰來呢？”
薛定諤沒有回答韓江的話，轉身向書店外走去。
每次感受到量子之海巨大的波動，薛定諤總是會向更遠的地方發射信號，以求找到回歸現實世界的辦法。
這次也是試一試的心態，她當然不會說出來了。
“剛才我在這個世界泡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大的能量波動，根據我手上掌握的儀器顯示，應該是來自量子之海最底部的波動。”
“是理之核心的力量。”韓江回道。
“什么？”薛定諤停下了腳步。
理之律者是第一律者，第一律者死后把核心托付給了瓦爾特，那剛才的波動…是戰斗嗎？
“逆熵的盟主他…”薛定諤回頭去看韓江衣服上屬于天命的標志，畢竟天命和逆熵是敵對狀態，有些話去問韓江他也不一定會說。
只是天命的標志不見了，只剩下第一次見到時，那個代表著學園的標志。
韓江看懂了薛定諤的眼神，便說道：“圣芙蕾雅學園，也就是天命的激動支部離開了天命，現在和逆熵結盟。”
薛定諤拿捏不了韓江說話的真偽，心里還有點猶豫。
“逆熵盟主瓦爾特為了預防‘蛇’進入現實世界，主動和‘蛇’大戰一場，最后的力量用來封鎖了現實世界和量子之海，只留下了一顆律者核心，就在剛才的時候被我的同伴得到了。”
“你說…逆熵盟主死了？”
韓江點頭，“雖然這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但事實如此。”
薛定諤深呼吸了一口氣，逆熵的盟主居然死了。
“那個‘蛇’又是什么人？”薛定諤繼續問道。
“一個組織，叫世界蛇，‘蛇’代表的是他們的首領，一直在量子之海活動。”
薛定諤一直浪跡于量子之海，曾經遭遇過世界蛇的人，所以知道有一個龐然大物在量子之海活動，這個做不了假。
“等等。”薛定諤看著韓江問道：“你說瓦爾特盟主用自己的最后的力量封鎖了量子之海和現實世界，這是多久以前發生的事情？”
韓江想了一下說道：“兩年前還是三年前，我們見面之后不久發生的事情。”
“你有辦法返回現實世界？”薛定諤突然問道。
韓江倒是沒有想那么多，于是說道：“量子之海波動的特性你是知道的，我只是運氣好，找到了回去的信標而已。”
“而且，量子之海的地步爆發這么大的波動，薛定諤博士，你應該也想借此機會返回現實世界對嗎？”
薛定諤嘆了口氣，重新返回現實世界是她一直以來都想的事情，可是她的身體狀態。
“返回現實世界需要一個固定的信標，你能返回只是運氣好而已。”
“你和我雖然是很小的兩個個體，但在量子之海活動也會干擾整個量子之海的狀態，哪怕以前出現的信標，我跟著過去之后也會消失不見，所以…”
韓江心里一樂，說道：“箱子里的貓？”
薛定諤稍稍有點詫異，點點頭，“沒錯。”
“這個不需要博士去擔心。”韓江說道：“在你消失的這段時間里，逆熵得到一座前文明留下來相對完整的遺跡，海淵城。”
“在哪里，有前文明科技建造的對量子之海探索的‘門’，也就是人造信標，海淵之眼，所以不用擔心回不去的事情。”
“現在，我們需要離開這個世界，去尋找進入量子之海的愛茵斯坦博士。”
“什么？”薛定諤大驚，“她也進來了？”
“嗯，不過不是資源進來的，我們首先做的就是離開這個世界，然后尋找愛茵斯坦博士所在的世界。”
“事不宜遲，趕快出發吧。”聽到好友進入量子之海，薛定諤已經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量子之海的兇險她無比清楚，如果愛茵斯坦也和她一樣，被量子之海同化，那…
薛定諤的腳步加快，韓江緊隨其后。
原來，即便已經被量子之海同化了的薛定諤想要離開一個世界泡也沒有那么容易。
她在這個世界有一處居住場所，那里擺放著可以幫助薛定諤離開世界泡的‘小玩具’。
“我這些裝置只能讓我一個人從容離開，再帶一個人的話…”
韓江讓薛定諤放心，說道：“我可以跟上的。”
儀器啟動，這是韓江第一次看到別人利用物理知識離開世界泡，還是有點好奇。
感受著儀器中傳遞出來的能量，韓江立馬就明白了。
這些奇異可以模仿特殊的波動，快速精準尋找世界泡的“縫隙”，可以帶著薛定諤走出世界泡。
這和韓江，還有幽蘭黛爾在世界泡穿梭是一個原理，只不過一個是利用自身控制崩壞能的力量，一個借助了儀器而已。
兩人走出世界泡，回到了韓江熟悉的量子之海中。
量子之海和宇宙一樣，并不存在上下左右，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信標”的重要性。
而薛定諤之所以說是量子之海的底層，那只是把自身所在世界泡當做中心的一種對比說法罷了。
“博士，這里漂浮的世界泡非常之多，我們怎么才能快速找到愛茵斯坦博士？”
韓江由近及遠張望著附近漂浮的世界泡，可以模糊的感知到世界泡里迸發出的能量。
有的如一輪大日，燃氣熊熊烈火，連靠近都不能靠近，而有的如螢火蟲一般，在黑暗中勉強捕捉的到。
“愛茵斯坦身上有逆熵的‘黑匣子’，我盡可能去捕捉‘黑匣子’的信號來源。”
韓江用手指撓了撓側臉，尷尬說道“黑匣子…這稱呼…有點不太好吧…”
薛定諤忙著手里的伙計，用一種無所謂的神態說道：“我們既是科學家，又是對抗崩壞的戰士，只要出現在戰場第一線，就沒有絕對的安全可言。”
“而且，我們佩戴的‘黑匣子’又不是只有擁有者死亡才會發出信號，在戰場上也是快速精準定位隊友所在的手段。”
“黑匣子，只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如果真的等到死亡的一天，匣子里紀錄的資料，不管被什么人找到，也算是為人類做一些有限的貢獻罷了。”
薛定諤的語氣不以為然，韓江卻從內心由衷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能被逆熵這些博士隨身攜帶的資料可不是一般的資料，里面記載的都是當代物理前沿的知識。
既然是戰場，那就有可能是和天命的作戰，哪怕黑匣子被對手獲得，她們也是無所謂的，這是一種怎樣的奉獻精神。
在薛定諤尋找愛茵斯坦的訊號的同時，韓江在觀察一些波動比較頻繁的世界泡。
布洛妮婭為了收集散落的理之律者的力量，可能就在某一個世界泡里面戰斗，然后快速前往下一個世界泡，繼續。
“找到了。”薛定諤猛然抬頭說道：“雖然很微弱，但好歹是有了反應，跟我來。”
韓江緊跟在薛定諤的身后，有時候走的是S形路線，有時候又是Z形。
因為理之律者的核心爆發，量子之海現在處于一種非常不穩定的狀態，稍微走錯一步可能就會天差地別。
和某些游戲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返回遠點甚至倒退數十步的機制差不多。
韓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薛定諤看起來就輕車熟路了。
“量子之海發生過很多次劇烈的波動，所以我在其中找到了一些規律，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韓江的腳印完全是踩在薛定諤走過的腳印上的，他的數據視界可不是吃吃白飯的。
走過很長的一段路之后，一步沒有出錯，以至于薛定諤詫異的多看了幾眼。
“如果你做科研的話，應該也是一把好手。”
韓江自然明白，科研中會有多項的實驗。
他又是一名戰士，對力量的掌握程度比薛定諤這幫科學家要細微的多，在實驗過程中永遠也不會出現劑量多方一丁點或者少放一丁點，從而影響實驗結果的事情出現。
轉悠了大半天，在靠近一個世界泡之后，薛定諤停下了腳步。
“注意了，我們要進去了。”
薛定諤提醒完之后，周圍出現一圈白光，兩人一同進入了世界泡。
三秒過后，韓江已經適應了這個世界泡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們目前處于城市之中，只不過城市四處破敗，空氣中還散發著硫磺與崩壞獸身體硅基燒焦的味道。
薛定諤后一步適應世界泡，查看了下隨身電腦，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在這邊，我們走。”
韓江抬手攔下薛定諤，“拯救愛茵斯坦博士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我們跟家需要注意自身安全，不然可就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肉包子打狗？”薛定諤眉毛皺了皺，“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個比喻有點…特別啊。”
韓江趕快遮住自己的眼睛，沒臉見人，是不是和琪亞娜待的時間太久了，快要被同化了。
“咳咳，只是比喻，比喻。”
韓江稍微解釋了下，然后說道：“這座城市不久前被崩壞獸潮攻擊過一次，或者爆發了一場并部小型的崩壞反應，我們需要加倍小心。”
“這就需要靠你了。”薛定諤雖然對自己的身體進行過一些改造，但她的那些武器只適合單體攻擊，面對龐大的獸潮沒有太大的用處。
“放心吧。”
韓江取出紅纓，按照薛定諤指引的方向前進。
“是崩壞，最多兩個小時前這座城市發生了劇烈的崩壞反應，其反應不亞于…不亞于第一次崩壞，所以這里很有可能出現…律者！”
“律者？”韓江疑問道：“世界泡里的律者比起現實世界要弱上不少吧？”
薛定諤走過無數的世界泡，見過各種各樣形式的崩壞。
有的世界叫大災變代言人，有的叫使徒，總而言之和律者只是稱呼不同。
“是的，但弱的有限。”薛定諤解釋道：“世界泡中的律者和現實世界一樣，會根據當地的文明強弱等級聯系，一直到這個世界泡徹底毀滅，這些類似于律者的存在便會消失。”
“前面好像有人。”薛定諤的探測器中顯示附近有生命波動跡象。
“我們去看看吧。”
薛定諤的探測器中發現一個三人小隊，在他們兩人接近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快速向兩人靠近。
“小心！”雙方距離很近之后，對方其中一人二話不說揮舞著一把大劍帶著凌厲的破風聲攻了過來。
韓江看清來人之后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橫掃長槍，迫使對方收起攻擊。
只是那人并不甘心，咬牙繼續進攻過來。
“住手，為什么要攻擊我們？”薛定諤在后面喊道。
“隊長，這兩個人出現在唉這片廢墟，我感覺他們就是律者分身！”
“什么狗屁律者分身，你先攻擊我們，現在還說我們是律者分身，我看你才是律者分身，而且律者哪來的…”
韓江準備說哪來的分身，突然想到，這個世界已經爆發第十次崩壞了嗎？
“隊長，他們果然不是普通人，不但能擋下我的攻擊，似乎對律者也十分熟悉。”
“我們只是這座城市的普通人罷了，你憑什么污蔑我們？”韓江據理力爭，在這時候和當地作戰隊起沖突可不好。
而且，對方的隊長，韓江剛好認識，上個紀元的超級融合戰士，也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符華。
“不要貿然攻擊，yun你先過來。”
那個叫yun的隊員惡狠狠的盯著韓江，似乎他真的是千人律者其中之一 “這座城市兩個小時前爆發了一場崩壞，誕生了一名詭計多端的律者，為了證明二位的清白，還請兩位和我走一趟，如果抵抗，別怪我不客氣。”符華說著，已經擺出了拳勢。
韓江收起紅纓，小聲對薛定諤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看看她們要干什么，找時機溜走再去尋找愛茵斯坦博士。”
“不然和這里的作戰隊起了沖突，我們更難尋找到愛茵斯坦博士。”
薛定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帶上了斗篷帽子，遮掩著自己的面部說道：“我現在身體狀況非常不好，你可以在她們手下帶著我離開嗎？”
韓江嘴里泛苦，這個時候的Hua已經覺醒成為超級融合戰士，雖然沒有五萬年的積淀，正面剛的話還是有點困難的，更何況還要帶著薛定諤。
“后面的，把斗篷帽子都摘下來。”符華望向薛定諤說道。
韓江擋在薛定諤的身前，“不好意思，我朋友身體有恙，不方便摘下帽子。”
“我看那個人就是律者分身！”那個叫yun的女孩喊道：“雖然MEI模式的儀器上沒有顯示，可是在崩壞爆發兩個小時后還能完好無損站在這里，看到我們作戰隊員還在遮遮掩掩，所謂的難言之隱比生命還要重要嗎？”
“你少說兩句，讓隊長來處理吧。”另一名女孩雖然也是對敵的姿態，但話沒有那么難聽。
Hua看著韓江說道：“不好意思，因為特殊律者的出現，我們必須檢查每一個人的身體狀況，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Hua的聲音沉穩，話語里有一種不容反抗的意味。
韓江可不能讓她們檢查薛定諤的身體情況。
薛定諤遭到崩壞能的侵蝕，身體雖然被量子之海通話，可也是半人半崩壞獸的體質。
在千人律者剛剛出現的敏感階段里，恐怕被誤認為是千人律者的可能很大。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如果漏掉任何一個律者的分身，以后帶來的災難無法估量。
雙反劍拔弩張，如果對方非要檢查薛定諤的身體的話，那韓江寧愿打上一場，也不能任由她們把人帶走。
好在Hua比較冷靜，她問道：“你的這位朋友身體出現了什么狀況？”
韓江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我朋友的話，抱歉了。”
“嘭！”
在韓江說完抱歉二字Hua一拳砸了過來，好在韓江反應迅速用雙臂擋住符華一拳，接著朝著對方要不橫掃。
Hua凌空跳躍躲開韓江攻擊，韓江腳下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住Hua的手腕，準備給把Hua直接摔在地上。
可Hua得反應也非常迅速，在空中調整身體，最后一腿劈向韓江的肩膀。
韓江側身一躲，對準Hua的肩膀砸了過去。
最后兩人對轟了一圈，雙方各退數十步，激起一地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