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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他們答應給我們十億美元

熊貓書庫    重生之我是大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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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建南的狂笑讓威廉都懵了。

  自布雷頓森林貨幣體系成立再到如今結束的二十年中,各國貨幣雖然都經過劇烈動蕩,但無論怎么波動也都會有一定的貶值空間。

  往往,即便是最糟糕的經濟預期,貨幣波動也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就像如今發生在歐洲國家,如意大利、西班牙、芬蘭等國家的貨幣貶值,已經是國際投機機構和蟲族能夠對一個國家貨幣體系的最大沖擊。

  畢竟,貨幣在外匯市場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主權信譽,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綜合經濟實力以及影響力。

  只要國家在,政府在,那這個國家的貨幣就具有法定購買力。

  貶值,終究存在著一定的空間。

  就像是一雙皮鞋,無論經濟再怎么糟糕,一百塊沒人買,八十沒人買,五十沒人買,但如果價格降低到三十,二十,特價打折促銷,就會有很多人去買。

  或者,像是股票一樣。

  在一只股票不存在退市的可能下,誰都知道,下跌會有一定空間。

  東歐盧布之所以無限貶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國家分裂,曾經的國家沒有了。

  真如老話說的,興亡皆苦。

  但國破雖然山河在,那意味著所有的財富都會化為飛灰,朝不保夕。

  分裂的東歐,政治體系還不穩定,彼此之間沖突摩擦不斷,內部也是一片混亂,連政局都不穩,經濟狀況和金融體系,當然完全就是擺設了。

  也因此,這些國家的貨幣才會不斷貶值,去探尋市場對于它的最終認可。

  但土耳其不同。

  不管怎么說,土耳其都是地中海曾經的霸主,如今的最強國家。

  雖然如今不復奧斯曼帝國的輝煌,但能夠牢牢占據亞歐非三點交匯的伊斯坦布爾,影響整個地中海,控制亞歐非經濟交通要道,實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這樣的土耳其,里拉從1700貶值到現在已經夠狠的了,難不成還能貶值成廢紙。

  可不是一萬,難道是十萬?

  那跟廢紙又有什么區別。

  威廉的喉嚨不受控制地蠕動了好幾次,有時候他總感覺,自家老板就特么是個神經病。

  沈建南卻不理會威廉的震驚,拍了拍威廉的肩膀,走到地圖前,目光從地中海掃過整個中東。

  “威廉,你要學著用不同的維度去看待經濟。”

  不同的維度?

  威廉甚是不解。

  “難道你覺得,神會在乎仆人的死活?”

  威廉茫然了許久許久,忽然機靈靈打了個寒顫。

  土耳其上空,一架蘇霍伊超100客機平穩從云端逐漸出現,透過舷窗可以看到,馬爾馬拉海安靜地環繞著萬家燈火。

  年度gDP增長高達9.9的土耳其,在不久之前,被多個國家認為是經濟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

  走出機場,一座厚重而又質感,交織著東西方文明的古雅城市呈現在面前,地中海和黑海在此相連,歐亞大陸在此交會,歷史的塵埃在此積淀,歲月的鉛華依舊留存。

  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奧斯曼帝國都曾在這塊土地上留下烙印。

  因橫跨歐亞兩洲,土耳其成為聯系東西方文明的紐帶,而伊斯坦布爾則是世界上唯一地跨兩大洲的城市。

  傍晚開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在夜店中穿行,多如過江之鯽;白天,來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布滿整個城市幾乎無處不在的名勝古跡。

  舉世無雙的圣·索非亞大教堂,更是必游之地。

  這座世界上最早的教堂之一,是拜占庭時期的偉大建筑,但它自身在帝國的爭奪中發生的動人魂魄的變化,簡直就是一部文明簡史。

  曾是當時希臘東正教的總部,卻被加建了六座高聳入云的宣禮塔,并在朝麥加方向加開了一座小門。

  如今她的身份是圣·索非亞博物館。

  跟著隊伍從飛機剛降落的時候,彭三心神激蕩,臉色微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和激動。

  雖然說沈直早就給他打過包票認可他為國家做的貢獻,但能夠跟著使團一起,那種被承認被銘記、可能被載入歷史和國家對自己的認同感,完全是無法跟私下交流相比的。

  特別是想到告訴父母,告訴親戚朋友自己代表了國家出使,那種血液沸騰簡直能把人全身都燃燒。

  但從機場下飛機,跟著沈直和使館導游在伊斯坦布爾各大景區游玩半天,彭三心里的火焰被一點點消磨光了。

  這到處轉來轉去的,簡直跟踏青一樣,這得什么時候才能回家裝逼。

  香港還有那么多事情等著他呢。

  “沈局。你怎么一點都不急?我們都已經耽誤這么久的時間了,再耽誤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索非亞博物館門口。

  彭三再也沒有了剛從飛機下來時那股子興奮勁,一臉焦躁和不耐煩,就像是拎了大西瓜刀想要去砍人的古惑仔。

  雖然這家伙,本來就是古惑仔。

  沈直卻一點都沒有焦急的樣子,看著彭三的情緒和心理變化,甚至還想暗暗發笑。

  猶記得當年自己在這個年齡的時候,似乎跟彭三一個樣。

  心里存不住氣。

  這家伙,跟當年的自己實在是太像了。

  “小彭啊。你說我好不容易從國內出來一趟,不好好轉轉,對得起這趟的花銷么?”

  “你當我傻是不是?”

  “不是。”

  “那你還說。”

  “我是覺得你真傻。”

  “想想看,現在該焦急的是誰?我們這時候急著送上門,人家還當咱們送給豬拱的大白菜呢。”

  是這個道理啊。

  自己上門去裝逼,和等著人家送上門給自己裝逼。

  好像確實后者更爽啊!

  “沈局。你是說,咱們花他們錢,泡他們妞,吃他們家糧食,然后等他們來喊爸爸?”

  “我可沒說這話啊,你可別到處亂說。”

  “我懂,我都懂。”

  土耳其中央銀行,總裁辦公室。

  恩格爾·阿爾坦·卡迪看著下屬遞上來的資料,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一天時間,里拉從1700貶值到了5600。

  這意味著僅僅一天,土耳其八千萬人口的財富,就被人蒸發了三分之一,而其他的,都被那些該死的貨幣投機大鱷給搶走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里拉貶值得太突然、太迅速,導致國內鋼材以及機電和機械等金屬制品,單日漲幅超過了兩倍甚至是三倍,在迪亞巴克爾和特拉布宗的軍工廠不得不被迫停工。

  “總裁。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秘書卡洛一臉沮喪和惶恐,正常的國家里,從來沒有一個國家的貨幣會單日之內如此大的跌幅。

  如此恐怖的貶值,所帶來的通脹很快就會波及到各行各業,如果無法將匯率盡快穩定下來,那有錢的人和沒錢的人,都會想盡辦法將錢兌換成美元和其他國家的貨幣,從土耳其離開。

  這種情況,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都是莫大的災難。

  怎么辦?

  我也想知道該怎么辦。

  恩格爾·阿爾坦·卡迪頭痛欲裂,當年他提出執行貨幣自由匯率,就是因為土耳其央行外匯儲備量少得可憐,只有五十億美元。

  為了避免受到蘇聯盧布強勢沖擊和影響,才不得不從固定匯率變為自由匯率。

  可哪想,自由匯率卻又帶來了如此沉重的代價。

  “你去召開新聞發布會,先穩住民眾,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阻止那些賤民去銀行換錢,我需要回安卡拉召開一場緊急商討會。”

  卡洛傻眼了。

  這么大的事情交給他去做,他只是一個秘書而已。

  “我......我該怎么說?”

  “蠢貨,還用我教你么?我不管你用哄還是用騙,一定要給我保證各大銀行不出現擠兌,在我回來之前,我不希望聽到銀行擠兌的消息,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那我們是否對外匯市場價格進行干預。”

  這一句話,頓時刺激得恩格爾·阿爾坦·卡迪跳了起來,他氣急敗壞將手里的資料砸到了卡洛臉上。

  “你這個蠢貨。我們拿什么去干預?難道你看不出來是那幫該死的美國佬還有該死的蘇聯人都在搞鬼?英格蘭銀行都沒有能力抗住,我們那點錢留著不好么?”

  恩格爾·阿爾坦·卡迪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但在資本市場有句名言,市場的反應永遠快于決策的執行以及消息。

  安卡拉銀行。

  長達數百人的隊伍,將銀行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不少西裝革履的商人都拿著存折站在門口,滿臉焦急以及局促不安,看起來神色惶惶,似乎在被惡魔催命。

  由于人流太多,已經影響到了正常的交通秩序,不少路過的人紛紛好奇,打聽起了這些人排隊的原因。

  “老天。你難道不知道?沈,他在之前已經預言,里拉將會迎來一場災難,陷入末日。”

  “沈?他是誰?”

  一個跟著大人的小孩插嘴道:“老天,你居然連他都不知道。他是一個來自東方的惡魔,長著三顆腦袋,六只胳膊,一雙獠牙有鋸齒那么長,專門吃人們口袋里的錢。”

  “什么?”

  “福德,不要胡說。”

  “哈桑,你在家么?快把我們的銀行卡帶到商業銀行,我在這里等你。沈建南在不久之前預測里拉要完蛋,現在已經應驗了,我們必須盡快將我們的錢帶走。他是像先知一樣的圣者,能夠預測未來。不要多問了,我們沒時間了。”

  “薩卡,你們在這里排隊干什么?銀行今天搞活動?”

  “見鬼的活動。薩卡斯,我的好朋友,聽我說,我們的錢要貶值了,你如果不想你的錢成為廢紙,那最好盡快把這些錢換成美元。”

  “你在說什么?這不可能。我們的錢怎么可能會變成廢紙,就在剛才,我還買了許多土豆。”

  “那是現在,難道你沒有看到這些人都在等著換錢么?”

  恩格爾·阿爾坦·卡迪回到安卡拉的時候,里拉貶值的消息已經在城市各個角落發酵。

  幸好,總統府決策做出得夠快,在最快時間內切斷了媒體的報道,令一切消息都無法傳遞在公眾面前,只是在小范圍內擴散。

  但誰都知道,這種消息根本無法長時間壓住的。

  “卡迪。你這個白癡究竟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迪亞巴克爾和特拉布宗的裝備研發和投入關系到我們在黑海領域的控制和帝國榮譽的未來?”

  恩格爾·阿爾坦·卡迪一下飛機就匆匆到了總統府,哪知道剛邁進會議室大門,國防部部長米爾.札歐魯立刻就憤怒朝他罵了起來。

  為了加強國家軍備建設,軍方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從美國買來了先進的武器裝備進行研發,終于得到了一定成效。

  因此,陸續在迪亞巴克爾和特拉布宗兩個地方的兵工廠,開始建設投產。

  可廠房耗費了許多資金剛建起來,軍方和當地幾家鋼貿公司以及銅業公司的供貨就突然暴漲三倍到五倍價格。

  而供貨商給出的解釋是,由于里拉貶值,他們不得不這么做。

  米爾.札歐魯收到下面遞上來的報告,被憋得一肚子火沒地方發。

  機電產品、礦產品和賤金屬及制品占據土耳其進口份額的百分之六十。

  簡單說,就是金屬礦業,這些資源土耳其只能進口獲得。

  里拉突然貶值了數錢個基本點,那些該死的供貨商因此在囤貨待價而沽。

  如果是國內居民,米爾.札歐魯早就把人斃了,但這些礦商和鋼貿公司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些家伙,背后全都是跨國礦業公司,有杜邦、有洛克菲勒還有梅隴,他惹不起。

  剛回來就被米爾.札歐魯不分青紅一通臭罵,恩格爾·阿爾坦·卡迪臉上有些掛不住,他陰沉著臉想要反擊,但迫于軍方一貫的強勢,只好將目光投向了總理伊爾瑪茲。

  就在這時,外交部次長梅米特·福阿德·科普魯律一臉喜色從門外沖了進來。

  “哈哈。華夏那幫白癡剛才來人,他們答應支付我們十億美元保證金從伊斯坦布爾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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