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需要動員。
戰爭,需要沖鋒的號角。
英國倫敦,第一資本交易部。
羅伯特.約翰光著膀子,手里拿著一條帶著米老鼠的卡通內褲,站在中央交易區的臺上,瘋狂擺動著、吶喊著。
他的黑色西裝被他早已扔了出去,被一名金發的女郎拿在手里,搖動著;他白色的襯衫,被一名女郎當成了裙子隨意綁在腰上;他紅色的領帶,成了別人的玩具,被一名妖艷性感的女郎嬉笑著綁在腰下三尺的地方。
米老鼠內褲在羅伯特手里,就像是一桿揮舞著的戰旗,顯得別樣醒目。
噓噓——
在場的小伙子們,不由都吹起了口哨,調侃起這個家伙。
別看羅伯特年齡大,但論激情,一點都不比年輕人差,紛雜的口哨聲中,這廝搖著戰旗大吼了一聲。
“戰歌放起來!”
頓時,四周懸掛著的立體音響奏起了樂章,隨著樂曲響起,一股神圣的氣息在交易室龐大的空間彌漫著。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彌賽亞大合唱》輝煌神圣的曲調回蕩在整個交易室,慷慨激昂的交響曲伴隨著激昂的曲調,令羅伯特.約翰臉上浮現起神圣而又瘋狂的氣息,他就像是一名虔誠的教圣徒,猛烈揮動著手里的米老鼠內褲。
“先生們,女士們。現在,你們正在向一個國家的主權信譽發起挑戰,現在,你們正在進攻一個國家的中央銀行。告訴我,你們害怕么?”
誰又會害怕!
進攻一個國家的中央銀行,挑戰一國的主權信譽,隨著輝煌的樂曲越來越激昂,這兩句話就像是刺激到了人心里最深沉最瘋狂的欲望,令在場所有人的血像是在燃燒一樣沸騰起來。
“大聲回答我。你們怕么?”
“不怕!”
“外瑞夠的。那你們回答我,你們想將芬蘭人口袋里的錢,裝進自己口袋里么?”
“想!”
“你們想用芬蘭人送給你們的錢,去赫爾基辛約會芬蘭金發碧眼,身材窈窕性感的姑娘么?”
你馬屁蘿卜頭。
你狗日的真是信仰上帝不是信仰魔鬼?
看著羅伯特揮舞著內褲調動著交易員們的情緒,威廉臉上的肌肉不由抽出了下。
心里不想要,身體卻很誠實。
大概說的就是威廉這種家伙。
羅伯特.約翰的話音一落,這貨就不由自主帶頭喊了起來。
“想!”、
“FUCK。那你們還在等什么?
拿出你們大飛機的手速,給我干死芬蘭這個婊子養的,干死這幫土雞瓦狗的東西。”
“老板剛才已經來了電話,如果這一次你們能夠獲得勝利,每個人,至少有十萬英鎊的半年獎在等著你們。”
十萬英鎊,什么概念?
二十萬美元!
它所代表的購買力,意味著五輛寶馬跑車、兩套豪華別墅,還有一沓一沓白花花的小娘們。
“噢.....”
狼一樣的嚎叫,甚至一下子壓過了《彌賽亞大合唱》的激昂和浩蕩,隨著羅伯特甩動將米老鼠內褲拋出去,所有人都以萬般激情投入到了工作中。
啪啪啪——
年輕人動力十足的體力得到了最好的釋放,交易員們的激動和瘋狂轉化為了行動力,鍵盤的敲打聲像是雨點般密密麻麻響起。
一組又一組數字報出,芬蘭馬克期貨當月的價格被瞬間沖擊下去了300個基點,遠期同比月,也被生生打下去了兩百個基本點。
但羅伯特.約翰顯然還是不滿意小伙子們的速度。
“先生們。用你們一流的手速干給我干死芬蘭這個婊子,他們銀行大把大把的鈔票在朝著我們招手。”
“噢。張,我覺得你可以再快點對么?還是需要給你一點動力?喔。甜心,如果你可以讓他再快點,這一千英鎊就是你的。”
“哈利利亞....哈利路亞”
“偶買噶,李。你早上沒吃飯對么?還是你已經不行了?為何你的手速會突然這么慢。”
啪啪啪——
督軍再次開口,小伙子們得到了最好的鼓舞,隨著血流凝聚到褲腰帶下,冷靜的大腦讓他們的手,像是蝴蝶一樣在鍵盤上起舞著。
滿屏的紅色666,像是蝌蚪一樣沖擊著芬蘭馬克的價格,短短五分鐘,芬蘭馬克像是被咬死的大象一樣,再次瘋狂直下了五百個基本點。
啪啪啪——
鍵盤的敲打聲、《彌賽亞大合唱》的旋律聲交織在一起,伴隨著女郎們的鼓舞,整個交易室彌漫著神圣而又瘋狂的氣息。
叮叮叮——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
下達著指令的威廉,匆忙抓起了加密電話。
“威廉。現在,是時候給瑞典一點壓力了。”
“是。boss。”
芬蘭,赫爾基辛。
沈建南掛斷電話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馬克,眼里閃爍著驚人的幽幽光澤。
一個流氓三個幫。
流氓尚且有三哥幫手,何況是國家。
北歐五國由于歷史的緣故,互相依賴、扶持而又共生,雖然各自有著不同的貨幣和政治版圖,但很多時候,又會互為依靠。
芬蘭和德國人、俄國人的戰爭,每一次,在背后支持的都有瑞典和挪威。后時代,每次只要瑞典跳出來,芬蘭就也會跟著跳出來嘰嘰歪歪,芬蘭出來,瑞典就也會跟著出來。
從環保少女到孔子學院、從文化思想到醫學經濟。
這是政治上的同盟,也是思想、意識和經濟上的同盟。
“永久中立!呵呵.....永久中立,就特么就不會沒事就跳出來尋找存在感了。”
瑞典斯德哥爾摩證券交易所交易的所有股票的股票市場指數。
叮叮叮——
“沃爾沃集團,賣出3000股。”
“SEB,買入600股。”
“EssityAb,賣出6000股。”
“該死,怎么又跌了。”
“混蛋。我讓你賣出800股,你聽不懂?”
和世界各地的證券交易所沒有什么區別,喧囂、噪雜,混合著叫罵聲和咆哮聲、電話鈴聲中,四周紙條亂飛,伴隨著周圍投資者的議論,整個交易所比菜市場看起來更加像是菜市場。
差別,無非是菜價的價差和證券價格的價差。
可以有投資者臉上的表情看出來,許多人的心情都非常糟糕,因為在這一年時間里,SAXAllShare價格連續新低,短短一年時間,下跌了近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的跌幅,意味著,所有證券的價格平均跌幅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意味著,一萬克朗在一年的時間里變成了四千克朗。
當然,這只是平均計算法。
實際上,相對于小盤股而言,許多個股的價格下跌遠遠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有的甚至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沒錯,就是百分之八十。
就像是軍工企業,瑞典在北歐之中,軍工是獨有的一份,但隨著冷戰結束,各國軍備開支大幅度消減,許多軍工企業的訂單下滑到了歷史新低,基于各種負面消息,軍工企業的股價接連創出新低。
許多投資軍工企業的投資者,虧的一個個老畢朝天。
忽然,噪雜的市場為之一肅,交易所中央的大屏幕上莫名其妙蹦出來了一連串綠色的數字。
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有點綠!
瑞典人,大概是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但這不妨礙他們希望這樣的生活。就像他們的環保少女,總喜歡給他們的國家帶上一點綠。
等到所有人都發現頭頂一片綠時,頓時爆發了驚喜的吶喊。
“漲了。”
“觸底反彈了。”
“該死的,我這是被人盯上了么?”
“上帝啊。我爆倉了。”
“老天。”
趨勢,是資深投機者必須掌握的要素之一。
何為趨勢?
1975年,美國白糖的價格,下跌了整整六年,當白糖跌倒一袋兩美分的時候,許多人都認為見底了。
為什么?
單單是裝白糖的麻袋和儲存費用,都不止兩份美。結果白糖又用了一年的時間下跌到了1.3美分。
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是一名資深的交易者,多年的投機經驗,讓他深深掌握了趨勢的理念。
SAXAllShare在一年時間下跌了百分之四十,這并不意味它見底了,只能意味著它是空頭趨勢,因為從概率上來說,無論K線有多少根,代表最低的那一根,代表底部的那一天,永遠都只有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歷史的K線是一千根,做多買到最低點的只有千分之一,如果是一萬個交易日,概率就是萬分之一。
這就是趨勢。
順勢而為賺利潤。
那些總是說行情不好的家伙,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下跌的市場,但連續下跌的市場,明明是最好的市場。
一幫傻C。
經過多次研究和反復總結,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早上一開盤,沽空了三十張SAS股指期貨合約,他很清楚,空頭趨勢做多,只有幾千分之一的勝算,反過來,意味著做空,勝算就在百分之九十九。
所以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懵逼了。
密密麻麻的一連串綠色數字,忽然飛躍在中央區的屏幕上。
SAS空平55
SAS空平55
SAS空平55
一連串綠色的空平突兀就出現了,沽空,就是賣出,賣出的合約需要買入還回去就是空平,隨著一連串綠色的空平砸出,SAXAllShare像是比了一個V一樣,瞬間拉高了百分之三點五。
看著屏幕上大寫的V,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眼里閃過了一絲茫然。
他穿倉了。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十秒鐘從下跌百分之二到上漲百分之三點多,系統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他賬戶上的資金就全部虧光,并且欠下了五萬多克朗。
茲拉坦·伊布拉西莫維奇有一種荒唐的感覺,他感覺,這是一場騙局,就是有人故意在跟他作對,就是有人看上了他手里的錢,并且,朝他比了一個V的鄙夷手勢。
于此同時。
倫敦國際金融交易所,瑞典兌換美元、兌換馬克上,突然涌現出大量的賣盤。
ISK賣出666.....
“瑞典克朗,賣出30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