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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跌停

熊貓書庫    重生之我是大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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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資本交易室。

  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綠色映的人眼睛都發綠,只有一點紅在中央。

  沈建南很自然吟起了如夢令。

  也確實很應景。

  綠夠肥,紅夠瘦,可不就是綠肥紅瘦。

  一旁,威廉滿心腹誹。

  那老頭,想想都讓人心酸,一千多個點的跌幅,不知道多少人晚上得關燈吃面了。

  上午收盤的時候,很多人眼里都是一片死灰之色,讓人心里甚是自責,自家老板這個混賬倒好,現在還有興致在這里大放厥詞,簡直不是個東西。

  但作為下屬,這時候老板心情好,不拍拍馬屁還怎么混。

  “好一個綠肥紅瘦,綠的肥成豬頭,瘦的一枝獨秀。如果李清照在世的話,肯定也是一個大空頭。“

  “威廉,你這個解釋不對的。重點不在這里。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聽重點,是知否,和應是。”

  “BOSS,我就知道鳳凰臺上憶吹簫,丑奴兒,我也知道。”頓了下,威廉做風騷樣妖嬈念著:“晚來一陣風兼雨,洗盡炎光。理罷笙簧,卻對菱花淡淡妝。絳綃縷薄冰肌瑩,雪膩酥香。笑語檀郎,今夜紗廚枕簟涼。”

  “滾!不學無術。”

  “嘿嘿!還請BOSS賜教。”

  沈建南很滿意。

  這時候如果沒有一個人來搭話,他自己一個人唱不是很沒趣味。

  “威廉。你看上午這根陰線,它其實就是一把剛剛揚起的屠刀。厚重,而無鋒。一根陰線干穿了下方所有技術線,知否?”

  “......”

  威廉很識趣的搖了搖頭。

  “現在市場已經恐慌了,多頭就跟戰敗的逃兵一樣正在不顧一切逃命。所以才應是綠肥紅瘦,也只可能是綠肥紅瘦。知否?這種時候,自然是趁機擴大戰果了。”

  “BOSS,您是說繼續加倉?”

  “當然。”

  沈建南眼里閃爍著冷酷的笑意。

  一個上午跌了一千四百個點,這么種跌幅,就像是一根從天上砍下來的利刃,那種一往無前的刀鋒已經沒有什么能夠阻止的了。

  現在,不管大藏省有什么預計方案,在這種恐怖的走勢下也一樣無能為力。

  市場的價格是資金推動的,而買入的資金是因為看好,但現在,市場已經在讀賣新聞爆出的證券黑幕下喪失了信心。

  這是信任危機,如果現在大藏省出手野蠻干預,一個操作不好就能把整個霓虹拖進無底深淵。

  “可是萬一大藏省放水怎么辦?”

  “你說日元?”

  “嗯。如果現在大藏省壓制日元升值,對我們很不利的。”

  “哈哈!”

  沈建南狂笑起來。

  日元如果走弱,確實對持有大量空頭的資本很不利,近期霓虹科技股、工業股一直強勢,邏輯就是出口業依舊很強,這還是日元一直強勢嚴重讓霓虹貿易差從順差變成了逆差,一旦大藏省決心打壓日元升勢,那對于各大工業科技股價就是超級利好。

  可是,大藏省也得愿意才行啊。

  在原本的軌跡中,霓虹股市用了六年一路下跌到7000點,地產暴跌超過百分之八十,日元卻也在這幾年內一路升值到了74,同比再次升值了一倍。

  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日元工業太強,日元也太多,嚴重威脅到美元地位和美國經濟,蘇聯的威脅不再,霓虹太強就成了取死之道。

  現在,一重康野根本就沒得選,霓虹也沒得選,只能先蒸發貨幣來保證不會讓霓虹舉世皆敵。

  “威廉,屁股決定腦袋,站在一重康野的位置,他要考慮的是國家存亡,當下困局又算的了什么。他不能像匹夫一樣魚死網破的,哪怕他再不甘心。”

  “那我們加倉多少。”

  “六百手。”

  “......”

  威廉領命而去,沈建南走到玻璃幕墻前俯視著整個大阪市。

  天氣很好,站在高空往遠處眺望,目力所及之處都是藍天白云,人會不由自主感覺心情很是開闊。

  沈建南不自覺笑了起來,他很滿意自己輕輕彈出的那一指。

  在原來的軌跡上,大藏省打出限制房貸的牌后又打了一張證券市場的牌,用店頭市場的自主交易系統來減速貨幣收縮給市場帶來的沖擊,這個減速帶讓證券市場的沖擊力被削弱了不少。

  后來,大藏省規定四大券商補貼大客戶的消息爆出,但那時候,大藏省限制房屋貸款的消息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在緩緩下跌的走勢中市場中已經消化了不少負面影響。

  現在就不同了,兩條負面影響相繼爆發,利好減速轉眼變成了超級利空,它的破壞力根本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

  有多恐怖,沈建南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霓虹市場的走勢只會比原來的軌跡更差。

  銀行、證券、保險、信托。

  如今銀行和證券已經出了問題,就看那些同行該怎么打手里最后那張牌,也看大藏省會怎么接招了。

  一種深深的期待讓沈建南伸開了懷抱,望著窗外的藍天白云,他輕念道。

  “Ball is over。”

  戰場,考驗的是信念,市場,考驗的也是信念。

  在戰場上,如果主帥逃跑,再精良的部隊也會瞬間崩潰,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士兵們發現殺他們的人是他們最信任的主帥,那種背叛感和恐懼感足以令任何人崩潰。

  中午十二點半,市場再次開盤。

  瞬間,本就領跌兩市的銀行、地產、券商板塊就再次出現巨大拋盤。

  沒有人甘心做別人的魚肉,更沒人甘心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賣了給人當魚肉。

  止損。

  南轅北轍。

  很多什么都不懂的懵懂投資者也都想到了止損這個概念。

  既然錯了,就改正當下的錯誤。

  多頭化成了空頭。

  當持有證券的中小投資者選擇賣出那一刻,手里的籌碼像是揚起了不甘的反抗。

  跌停!

  第一只跌停股出現。

  三一證券。

  在密密麻麻的大單小單下,三一證券被按到了地板上來回摩擦起來。

  跌幅,百分之二十八。

  信心這東西,是很脆弱的,體現在市場中,被稱為聯動效應。

  三一證券的跌停像是打開了人們心中最畏懼的洪水猛獸,所有證券公司的股票立馬遭受到了猛烈拋售。

  一山跌停、野村跌停......十分鐘不到,證券版權全面跌停。

  接著,是跌幅已經超過累計百分之四十的地產股。

  大和房屋工業跌停,北海道建設跌停、山野建設跌停......所有的地產股連反抗都沒有就全被按到了地板上摩擦。

  證券崩盤、地產崩盤,傳導機制下,立馬聯動到了銀行。

  拓殖銀行立馬遭到狙殺,在肉眼無法統計的海量賣單中,同樣陷入到了綠色汪洋。

  兩分鐘不到,拓殖銀行封死跌停。

  恐慌隨即而至,拓殖銀行剛被封死跌停,兵庫銀行、太平洋銀行就也遭到了巨額拋售,十秒鐘不到,就被全面封死。

  整個銀行板塊,除了三菱助友銀行和東京銀行,全部跌停。

  劇烈的波動緩了下來,因為隨著各大權重輪番跌停,東證已經到了跌無可跌的地步。

  但沒有人歡呼,一種絕望的氣息在交易所里蔓延開來。

  東京,證券交易所。

  北山合川望著暴風雨已經停下的大屏幕眼里全是死灰之色。

  他破產了。

  一個月之前,他以房屋融資了三千萬買了一億拓殖銀行的股票,在拓殖銀行被封跌停的那一刻,意味著他破產了。

  一種荒謬的感覺涌上心頭。

  拓殖銀行,位于札幌,二戰之前就存在,有著近百年的歷史,它的權重在霓虹位居第十。

  銀行業,又是全球所有商業領域中最穩健的行業。

  可是居然還會跌停。

  北山合川映著一片大綠的眼里全是綠色的絕望,他的大鬧渾渾噩噩一片空白,如果說還有什么想法,那可能只有兩個字。

  跌停!

  跌停!

  跌停!

  茫然之中,北山合川走出了交易所,他站在樓下摸出了身上的香煙狠狠抽了起來。

  平時,一支香煙他習慣性自律只抽最多三口,但現在,他忘記了。

  不多時,地上就是全部燃盡的煙頭。

  完了!

  房屋沒了,錢也沒了!

  茫然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陽光很好,但光線照在身上,北山合川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冷,一種透入心扉的冰冷讓他不住打著擺子。

  全完了!

  兢兢業業工作了二十年,但現在什么都沒了。

  后悔?

  絕望?

  有,或者也沒有。

  茫然中,北山合川獨自進入了電梯間。

  天臺到了。

  很寬敞,很開闊。

  站在天臺,可以更清晰感覺到藍天白云的美麗。一股帶著熱氣的強風吹過,清新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但這些,北山合川都感覺不到。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并且,再也回不去了。

  渾渾噩噩中,他站到了天臺的邊緣,無限留戀看了一眼這個繁華的城市,他低一下頭閉上了眼睛一躍而下。

  “呼呼呼!”

  狂風在耳邊呼嘯著,北山合川忍不住笑了起來。

  “該死的空頭們,我要變成厲鬼讓你們不得超生。”

  “咚!”

  墜在地上的北山合川詭異笑著。

  他仿佛看到自己化身厲鬼,化成了那些空頭最恐懼的厲鬼。

  三點十五分。

  東證收盤,2356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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