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云夜雨,天地逐漸暗淡。
河對岸對峙的雙方,為防暴露位置都沒點燃火把,只能偶爾聽見幾聲轟然巨響。
曹華認真盯著極遠處的珊嶺河畔,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也沒有其他事可做。
便在這時,祝曲妃靠了過來,曹華感覺身體左側忽然一暖,柔軟的胳膊貼在了上面,柔若無骨,絲絲女兒幽香悄然散發著。
“嗯...祝姑娘,你很冷?”
“不冷,怕你冷。”
祝曲妃輕聲嘀咕一句,年近三十,雖然臉有些發紅,不過還算駕馭的住心神。
青花的上衣依舊貼在身上,眉目暗垂,瞄了曹華一眼,便想把腦袋往曹華肩膀上靠。
曹華一驚:“我肩膀有傷。”
“哦....”祝曲妃動作頓住,想了想,竟然起身坐到了右邊,依舊貼身坐著,然后往上靠。
曹華眉頭緊蹙,忍著傷痛往外移了少許:
“那什么....祝姑娘,我不冷。”
祝曲妃動作再次頓住,想了想,便不再往上貼,抱著膝蓋在旁邊坐著:
“小郎君瞧不起我?....我流落江湖,畫舫歌女只是掩人耳目,從小到大只會彈一首曲子裝模作樣,身子干凈的。”
曹華莫名其妙,想了想:“我知道...”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咳咳...”
曹華差點被這句話噎死。
祝曲妃感覺話有點過火,對方只是個小年輕,又嘆了口氣:
“當年在鏢局,我其實老欺負你來著,見你傻乎乎的天天捉弄你。后來發生那事兒,你還舍命保護我...”
曹華頗為無奈:“鐵梟一面之詞,實在不能當真。”
“是真的,我第一次見你眼神很兇的模樣,便對你的眼神印象很深。今天才想起你,和當年的小蠻子一模一樣,眼睛又漂亮又嚇人,所以你肯定是小蠻子...”
“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
“可我記得。”
祝曲妃深深吸了口氣:“不提以前,就算沒有這層關系,你今天同樣在護著我。”
“我帶著你出來,就會帶著你回去,我曹華言出必行,答應讓你安然無恙,世上就沒人能殺你,這是原則,和其他的無關。”
祝曲妃點了點頭:“我知道,從上個月見面起,你便對我沒什么惡意。我知道我的性子,膽小惜命不尊禮法,正經男人都嗤之以鼻,但你沒有.....”
“這有什么好嗤之以鼻的,不惜命還叫人?”
“先不說小時候的事,你一直護著我,我看在眼里...
...跟你走一趟,江湖肯定混不下去了,我總得找個歸宿不是...
...你權當我看上了你的權勢、武藝、相貌,我年紀比你大,又出身江湖,不敢奢求明媒正娶,你一個侯爺,想來不介意家里多雙筷子....”
話越來越不對,曹華咳嗽一聲:“祝姑娘,我和謝怡君平輩相交....”
“你就是嫌我年紀大。”
祝曲妃蹙著眉毛:“我不管,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我還沒出閣,日后怎么嫁其他人?你要是始亂終棄,我便對外說是你婆娘,然后到青樓去接客,肯定生意興隆。”
曹華愕然轉頭:“祝姑娘,你.....”
祝曲妃本就啥都敢說,揚起成熟臉頰望著曹華:
“我喜歡你,看上你了,你要不要我?”
曹華皺了皺眉:“別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祝曲妃吸了幾口氣,忽的抬手把曹華的手拉了起來,放在的鼓囊囊的胸脯上。
衣衫質地極為柔軟,浸濕后貼在曲線動人的身體上,猶如貼身穿的小衣。
手掌透過衣襟,明顯能感覺到的溫熱與肌膚的細膩弱軟,還有那點若有若無的凸起。
曹華想要把手抽回來,結果把后背肩頭的傷口扯的生疼,‘嘶—’了口涼氣。
“舒不舒服?”
祝曲妃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著曹華的手掌,用力按了下,自己也跟著顫了下,雙頰酡紅:
“軟不軟?”
曹華眨了眨眼睛,是真的有點扛不住。
祝曲妃又按了幾下,提起了幾分氣勢:“今天不給姐姐給答復,你就別想走,你信不信我用強?”
曹華嘆了口氣:“祝姑娘,你好好說話...”
“我說話就是這樣直接,你不喜歡聽,我以后便不說了,但今天不行。你受了傷,傷好了我就打不過你,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女人心腸狠毒,若是得不到,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這話還真有些嚇人。
曹華眉頭一皺:“你再這樣,朋友都做不成。”
“誰要跟你做朋友?”
祝曲妃說的多了,便也不害羞了,想了想便直接站起了身。
下身穿著一條藕色的綢褲包裹著玉腿。她褲管只及踝上,露出一截雪藕似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軟底的繡鞋。打扮雖然平淡,但處處透出掩也掩不住的如雪膚光,有著入骨的風情。
曹華攤開右手:“祝姑娘,你穩重一些,再這樣你會后悔的。”
祝曲妃哼了一聲,騎在了曹華的腿上,抬手解開上衣的布扣,冷聲道:
“一個男人家,婆婆媽媽的...我說誰殺了祁虎我嫁誰,雖然是玩笑話,但還是作數...
...我流落江湖身份卑賤,但人不下賤,我也出生名門,潔身自好不輸大戶人家的小姐....
...喜歡你怎么了?難不成年紀大你幾歲便不能嫁你?....
...你這么大的人,難得不知曉哪有男女一見面就喜歡上的,現在不喜歡我,等日子過久了自然就喜歡了...”
絮叨之間,祝曲妃解開了衣襟布扣,褪下的染血的外衣,露出緋色胸圍子。
穿著外衣還不顯,此時只剩肚兜,才看出祝曲妃身前高聳,竟是難得一見的豐盈。本是熟透了的年紀,肌膚白如軟玉如少女般稚嫩。睫毛輕顫,呼吸有些急促,致使前面顫顫巍巍。
本就渾身濕透緊貼著,這么一弄,和身無寸縷區別不大了。
曹華抬起手想推開,卻又無處下手,只能沉聲道:“祝姑娘,你冷靜些,這是做甚。”
祝曲妃再次把他的手拉起來,擱在自己后腰上,俯身湊了過去。
曹華連忙偏過頭,實在無可奈何:“我剛受這么重的傷,連站起來都困難,你亂來也挑個時候不是...”
話沒說完,雙唇相接。
絲絲苦澀傳來。
方才祝曲妃嚼了草藥,溫潤甜膩中帶著幾分苦澀,感覺頗為特別。
祝曲妃親了片刻,才坐直身體:“你是男人,受傷又怎么了?”
“受傷沒法和你那啥,你就別鬧了。”
“我不信。”
祝曲妃面色緋紅,身體滾燙蒸發肌膚上的雨水,升騰絲絲霧氣。
她打量曹華幾眼,便抬手伸向了背后系帶....
“開炮!”
珊嶺河畔,李百仁把從不離身的九環刀都插在了地上,搓著手異常興奮。
臨時用布搭建的棚子里,放著一尊榆木套著鐵箍的土大炮,幾個黑羽衛興致勃勃的按照工匠的說法裝火藥,對著亂成一團的河伯廟狂轟濫炸。
荊鋒捂著耳朵,驚為天人的看著榆木炮,大聲道:
“李頭兒,這玩意也太猛了些,有這東西傍身,還練個屁的兵。”
李百仁搖了搖頭,雖然很興奮的放炮,不過也看出了缺點:
“雷聲大雨點小,嚇唬人可以,打死人還真不容易。”
“那是你瞄的不準,我來試一下。”
荊鋒同樣興致勃勃,抬著榆木炮調轉方向,尋找在樹林間躲藏的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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