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開業順利,名氣也算打開,唯一的缺點就是沒開張,幾天下來沒接到一單生意。不過這在曹華預料之中,汴京雖然富碩,但花千兩紋銀買簪子和現代花幾十萬買首飾差不多,若是生意興隆才讓人想不通。
這幾天都在武安侯府和典魁司兩點一線認真磨洋工干私活,書房的東西拆的差不多,都開始打房梁的注意。他這大都督什么都有,就是沒現銀,諾大的武安侯府是皇帝賞的他也不敢賣,寒兒這丫頭管著每個月的俸祿,上次取了一百兩都沒說原因,再拿錢難免讓寒兒為難。
他的俸祿也不多,每個月玉堂綠珠的薪水好說,可諾大的宅子得清理修繕,各家王侯將相大小事得送禮,以他的身份送禮自然不能提兩斤肉過去,汴京王侯扎堆是一筆不小的開銷。而他孤苦伶仃無妻妾,想找個由頭收禮都不行。
難!表面光鮮的他已經勒緊褲腰帶開始祈禱肥羊早點出現。可惜,大肥羊沒等來,反而等來了不好的消息。
四月初,曹華在典魁司磨洋工,順便指導寒兒練功。典魁司的書房里,他面色嚴肅的站在屋里認真教導:“對,繼續往下,手伸直...”
一塊毯子鋪在地上,身著碎花裙的寒兒坐在上面,修長雙腿合并伸直,上身下壓直至胸口貼著膝蓋手掌前伸,標準的瑜伽動作。
自幼習武,寒兒體格柔韌沒有半點吃力,但畢竟第一次做有些拘謹。
“公子,這...真能練成你所說的神功?”
寒兒心心念念的神功,自然是‘一掌之下,桌椅化為齏粉’。
曹華臉色不變:“習武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不要沒學會走,便想著飛。”
“寒兒知錯。”寒兒連忙認認真真擺好姿勢,再也不敢多問。
別說,這小丫頭雖然話不多,倒是挺可愛。
曹華摸著下巴仔細打量,正準備讓寒兒劈個叉,門外忽然傳來奔跑聲。
兩人都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的高手,寒兒‘蹭’的彈起來站好,臉色微冷的望向門口。練功被打擾,可是武夫的大忌。
一個司中主簿急匆匆來到屋外:“都督!經探子匯報,城中發現幾個可疑之人,似是從梁山過來的幾個水匪,只是太過狡猾跟丟了。”
“梁山?”
曹華皺了皺眉,倒是想起剛來的那晚,寒兒說起過有幾個梁山水匪朝著汴京而來。梁山易守難攻難以剿滅,不過勢力并不大,他也沒有得罪梁山諸多英雄的意思,便隨意道:“來的誰?”
“不清楚。”主薄擦了擦額頭汗水,眉眼低垂:“據探子匯報來的一共有五人,其中有個敦實漢子和一個黑臉儒生,前些天在楊樓街露過面。”
“五個人...黑臉儒生...”
曹華坐在書桌后喃喃念叨:“梁山...五個人...汴京...”
覺得似曾相識,他轉眼問道:“楊樓街是不是有個叫李師師的?”
寒兒微微一愣:“茗樓花魁,公子日理萬機,自是記不住這等風塵女子。”
“咱們皇帝是不是經常去嫖?”
寒兒渾身一震,顫聲道:“公子還請注意言辭。不過圣上,確實經常拜會李姑娘。”
曹華捂住嘴,仔細回想總覺得不對。梁山五虎鬧東京應該是在元宵節,現在是四月份時間對不上。可他都能穿越過來,還有什么不能發生的。
若是京城再出亂子,他這都督估計也當到頭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念及此處,曹華不敢大意連忙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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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
喬裝打扮孤身來到石泉巷,先去閑置宅院檢查了一遍,沒有謝怡君的痕跡。他放心少許,只要這戰斗力撐破天的瘋娘們不和李逵湊一起,便要好對付的多。
折返來到楊樓街,先到鋪子對面的茶館找到了劉老四。
此時萬寶樓外已經平靜下來,只留兩個機靈的伙計在門口待客,進鋪子的人不算多。隔壁百寶齋生意到是紅火,連外城的姑娘小姐都大老遠跑過來購置首飾,熙熙攘攘門都給擠壞了。
劉四爺愁眉苦臉坐在茶館里,不時的看向褲襠唉聲嘆氣:“完了完了,這么多天沒開張,若是讓曹公知道還不得變太監....”肩膀被人一拍,劉四爺正想罵人,瞧見兩撇八字胡的書生,當即嚇得差點跪下。
“起來起來。”
曹華以袖遮面,生怕被對面的熟人瞧見:“鋪子不急,先陪我去辦件事。”
劉四爺連連點頭:“公子但說無妨。”
曹大都督左右瞧了瞧,見沒人注意才小聲道:“帶我去茗樓逛逛。”
逛青樓?
這也能算事?
劉老四一愣,旋即猛拍手掌,殷勤道:“放心,公子只管說要那個姑娘,管她清倌兒紅倌兒全給您裝麻袋送府上,有典魁司撐腰...誒誒..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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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曹華做書生打扮,緩步來到楊樓街上的茗樓,茗樓距離百寶齋有半條街的距離,離得近怕被發現便直接去了后門。
劉老四點頭哈腰在前面帶路,本就是南城地頭蛇熟悉的很。
他本來準備低調拜會一下李師師順便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青樓,哪想到老鴇兒見面就認出了他,撲通跪地上賠笑:“曹公子,您也有空過來捧場,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能在楊樓街開妓坊的那能沒點眼力,曹華別說喬裝打扮,就是化成灰都能認出這活閻王。
劉四爺見認識,便直起腰一揮手:“少啰嗦,讓閑雜人等都滾出去,姑娘們都給我下來!”
好不容易抖一次官威,劉老四那叫一個得瑟。
茗樓老鴇兒湯夫人臉色煞白的賠笑:“公子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不過樓中熟客頗多,還望公子行個方便。”
茗樓作為東華第一青樓日進斗金,若是把客人全趕走,不知得損失多少銀子。
劉老四怒道:“曹公大駕光臨難道不能清場?你以為曹公出不起銀子?曹公來你茗樓,你還敢要銀子?”
“不敢不敢!”
湯夫人臉上賠笑,心中卻暗暗叫苦。白嫖還好說,萬一太歲爺生氣弄死倆人,她這茗樓怕是得半個月沒人敢來。
曹華實在聽不下去,早知道認識,還不如帶著寒兒丫頭過來。
“最近城中宵小橫行,我只是過來看看,不用興師動眾。”
湯夫人唯唯諾諾點頭稱是,那敢信這客套話,急急忙忙在前面領路,讓仆役把客人都請開。
茗樓占地廣闊,后有亭湖。
李師師身為茗樓頭牌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平日住在附近一棟宅院,只有逢節佳慶才會現身,城中王公貴族要見上一面也得提前邀約。
曹華報了來意,湯夫人卻是面色為難,說師師姑娘在接待貴客,暫時不方便。
白跑一趟,難免郁悶。
廊道之中,湯夫人見曹太歲劍眉微蹙眼神陰冷,無意流露的表情把她嚇的連連垂首,顫聲道:“奴家這就帶公子過去。”
這一幕,把劉四爺看的是心曠神怡。一個眼神都能嚇死人,跟著這樣的人物當狗腿子都是祖上積德。
曹華自然是順水推舟,來到了李師師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