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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飛龍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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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濟一眾早已到了龍星門,飛龍子熱情款待,寒暄了一番,并互相一一作了介紹。

  飛龍子道:“少林寺與龍星門一向交情甚好,各位大師能來我龍星門做客,真是蓬蓽生輝。”

  虛濟回道:“貧僧與其他弟子均是在此次少林禪武會師選拔出來,按照慣例,需要在江湖上歷練一年,今日恰逢路過貴派,順道拜訪,未曾想掌門如此好客,真是受寵若驚,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飛龍子道:“大師客氣了,如有招待不周,還望大師盡情相告,莫要拘束。”

  虛濟道:“多謝掌門。”吃飽喝足后眾人便陸續散去。龍珅亦為眾人準備好了客房。

  玄真、戒色、浮開、虛為四人過了子時才回來,由下人引路,帶到了給少林寺安排的客房處,虛濟見到眾人才算心安,本想質問三人,但入夜已深。

  便道:“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再行問話。”幾人也只好速速就寢,明日之事待明日再說罷。

  第二日一大早,飛龍子便為少林寺一眾準備好了早膳,只是在吃早膳之時看到龍星門眾下人眼色怪異,還竊竊私語,讓虛濟一眾不得不心想難道有什么不妥之處?

  虛濟悄悄瞅了瞅眾僧,也無任何怪異之處,這時龍珅走了進來,看到下人在那竊竊私語,知曉其都在討論早上的傳言之事,頓時怒顏色令,瞪了瞪眾下人,下人見狀都趕忙閉嘴不言,悄悄退下。

  龍珅走到虛濟跟前道:“大師,飯菜可還合口?”

  虛濟忙道:“珅管家客氣,出家人無甚講究,能飽飯既是知足。”虛濟有接著問道:“剛才我看府上之人交頭接耳,神色怪異,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被此一問,龍珅有些尷尬道:“大師莫要上心,都是一些江湖的流言蜚語罷了,與咱們并無關系。”說完也不好再接下去,就準備轉身離去。

  這時,良介沖了進來,直接走到虛濟跟前道:“師兄,出了大事了。”

  虛濟連忙站起身來道:“何事?如此慌張?”

  良介稍作調整道:“師兄,真是丟人,說出來都臟了貧僧的嘴!”說完轉過身去,有些氣憤。

  虛濟有轉向龍珅道:“珅管家,你是不是也聽說什么事情了?還望如實相告。”

  龍珅見狀也不好推辭道:“大師莫要聽信謠言,無根無據,不可信,不可信。”

  “無風不起浪,造謠,為什么不造貧僧的謠,為什么不造虛濟師兄的謠,就偏偏造他的謠、”良介爭辯道。

  “到底是誰,到底是什么事,先說清楚,貧僧自有判斷。”

  良介只好說道:“一大早,貧僧聽府上人都在傳,說昨晚少林寺和尚逛窯子。我就上前理論問誰說的,真是胡說八道,我們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

  “這幾人回辯說城里都傳開了,傳言說去的地方就是城里最大的花樓,天妃閣,而且...而且...還指名道姓說其中有一個叫玄真的和尚。”越說越是氣憤。

  “真有此事?馬上叫玄真過來。”虛濟憤怒道:“還有,戒色、浮開、虛為三人也給我叫來。”

  良介來到客房,昨晚入寢太晚,四人還在呼呼大睡,良介練踢四腳大喝道:“都什么時候了,還睡,趕快起來,你們昨晚干的好事!”

  四人便明白大概何事,匆匆起來整理一番便去見虛濟了。

  一路上玄真內心甚覺冤枉,感覺自己真是命背不能怨佛祖,什么事都能趕到自己身上,無奈,只能見招拆招了。

  剛一進屋,虛濟就責問道:“玄真,昨晚你們去哪,干什么了詳實說來,不能有半點隱瞞。”

  玄真一看眾人慶幸,猜測都估計聽信了天妃閣的傳言,估計再多說也無益,只好道:“貧僧如果說沒有在天妃閣做過犯戒之事,你們估計也不會相信,所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如此態度,還嫌丟少林寺的臉面丟的不夠,還有你們三個,說。”

  三人見狀有些心虛,連忙跪下道:“師兄,都是我們不好,我們昨晚......確實去了天妃閣,玄真師弟是一片好心,到天妃閣找我們,他并未有尋花問柳。”

  玄真聽罷小聲道:“還算你們有良心。”

  虛濟接著道:“玄真沒有尋花問柳,那就是你們三人有了?按照戒律,該如何處罰?”

  三人連忙道:“請師兄手下留情,我們日后定不再犯戒,若有再犯天誅地滅。”說的甚是誠懇,亦發了毒誓。

  玄真道:“師兄,他們三人確實是受了天妃閣的誘惑,才不小心墮入紅塵,還請師兄給他們一次悔過機會,將功補過,也算是他們的一次教訓。”

  虛濟看著三人道:“少林寺戒律難到都成擺設了?一出少林寺就凡心蕩漾,這還沒出來幾日,如果心性不定,早早離開少林,莫耽誤了各位前程。還有你玄真,為什么天妃閣偏偏只點你的名字,你必定參與其中。”

  三人連忙認錯道:“師兄,不要趕我們走,我們知錯了。玄真確實未有參與。”

  虛濟憤憤道:“無需解釋,事已至此,鬧的沸沸揚揚,少林顏面被你們丟盡。按照戒律,受仗刑三十,面壁三日,不得進食,如有再犯,少林除籍。

  玄真加倍處罰。”四人無奈,本想再做解釋,虛濟并不理會,徑直去了,其他僧人便架著四人去施罰去了。。

  三日過后,四人虛體心慌,但尚有神氣,又過了兩日,養好了身體,恢復了往常的狀態。

  這日,玄真閑來無事去往湖邊踱步,看到龍星門練武場陣勢龐大,甚是壯觀,尤其是在云練場練功的人,高聳入云,猶如仙人。

  在空中練功,更需要十足的耐心和穩定的心態,否則便會失足而落,不戰自敗。

  這些大的門派不像一些小的幫派組織,生怕別人偷學了自己的招式,越是上乘功夫越講究心法和道法,心法強而身強,道法盛而形盛。

  如果僅僅是幾招幾式就想打敗天下無敵手,那只是無知之人的片面之想罷了,這些心法道法只是人界之法。

  如果是神仙、神魔之界,身已是金剛不壞之身,那里更講究神仙、神魔之心法、道法以及法器。

  所謂心法乃始之元神不斷充盈的練就之法,所謂道法乃行之于世待人接物的悟世之法,心法正乃強身心,道法混乃正邪間。

  無論人、神、魔,大概也都不離其宗,人之心法,神之心法,魔之心法皆為強身心;

  人之道法、神之道法、魔之道法皆有其執道,心法道法缺一不可。

  玄真注意到不遠處練武的一對人,一男一女,一長一小,練得十分認真。

  女孩雖小,但武姿優美,身法純粹;這公子更是器宇不凡,與女孩配合默契,風度翩翩,眼神里透露出對小女孩的關愛之色。

  只是其身法更加端練,力度,幅度,角度都恰到好處,拿捏甚是沉穩,感覺像是個中高手,但不知是其有所收斂,還是本就如此略顯輕拙,看了一會再未注意便就離去了。

  傍晚,玄真趁大家不注意,像往常一樣,偷偷出去練普度大師教自己的“卷龍功”。

  玄真日日精進,每日都不落下,在后院的小樹林里獨自練著,只見其納氣運功,周邊樹葉無風自起。

  仔細一看,竟有數十片樹葉竟微微發亮,原來是玄真運氣卷龍功將身旁樹葉用金剛之氣包裹,慢慢飄了起來。

  一次可操作數十片樹葉,天賦異稟,進步神速,雖還不能達到撼動千斤之力,但這些“小龍卷”已能分散操作,已是厲害。

  然后輕輕催動,數十片樹葉圍著自己旋轉,再一發功,這些樹葉竟如飛鏢一般閃電射出,都直直地插入樹干。

  有些樹葉甚至都沒入樹干之內消失,真是嘆為觀止。

  玄真怕被別人看見,走到樹干跟前,伸出一只手輕輕一揮樹葉又從樹干之內飄出,這隔空取物般的神功竟在江湖上重現了,雖然取的只是樹葉,但按照這樣修練下去,御動千斤之物未來也不在話下。

  稍作歇息又開始修煉,約莫一個時辰后感覺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剛準備收功回房,突然聽見樹林里一陣騷動之聲,趕忙低身藏匿。

  不知是野獸還是什么,不一會兒,竟冒出來一個人頭,接著又有一個,一高一低踏著月色穿梭在樹林。

  只聽見一個聲音說道:“蕁兒,如果被你父親發現了,就不只是禁閉這么簡單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以后找機會再去見叔父。”

  一個甜美的聲音回道:“龍哥哥,上次不辭而別,都幾個月沒見過叔父了,蕁兒就是想念,再說,這不是有些武功上的問題要找叔父請教嘛,不然再練下去如果練出走火入魔怎么辦。”

  “可是...可是......”

  “哎呀,龍哥哥,蕁兒都不怕,你怕什么,出了什么事蕁兒擔著。”

  傳龍聽蕁兒這么說亦是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去,只是內心十分不安。

  等兩人走進,玄真仔細一看,竟是白天練武場看到的那兩人,只是都換上了黑衣勁裝,看來是生怕被別人發現。

  玄真不敢作聲,就在此時,突然不遠處的林子里又是一陣騷動,傳龍反應甚快,連忙壓低龍蕁身姿,示意其不要說話,只見林子里走出來幾人,正是管家龍珅,后面還跟著幾人。

  龍珅喊道:“有沒有看到那兩個黑衣人去哪個方向了?”一眾人均說未看到。然后龍珅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為什么最近總是有黑衣人在府上周圍出現。”

  正說話間,只見真有兩個黑衣人從其面前飛了過去,龍珅大喊道:“在那,追!”一眾人便又風一樣的追了出去。

  傳龍龍蕁也被突然飛出來的黑衣人一驚,隨后慶幸未發現自己,但心里也在想這兩位黑衣人到底是誰,也不敢追出去,待人都散去才走了出來,繼續往龍耀君的別院處去了。

  玄真亦覺得這里怎么這么熱鬧,但也不知所發生何事,初來乍到,不好出面,以免誤會,索性就悄悄跟蹤,心想這幾人會不會是一伙的,難道有什么陰謀?

  玄真一路不敢跟的太近,只是遠遠跟著,生怕太近被發現。

  這時到了一處別院,看見兩人進去,之間門頭上寫著:清流別院,也不知里面居住何人,不敢輕易進去,便圍著別院勘查一番。

  傳龍和龍蕁進去,過了正廳,進入內院,來到書房處,敲門道:“叔父,蕁兒看您來了。”

  門應聲吱呀一開,正是龍耀君,看到兩人喜出望外說道:“你們終于來了,是不是飛龍子不讓你們見我?”

  蕁兒委屈道:“是啊,叔父。”

  可轉念一想又道:“叔父,即使天下人都誤解叔父,蕁兒都站在叔父這邊。”

  龍耀君聽侄女如此一說,甚是感動,內心說不出的喜悅,能有這樣懂事的侄女此生亦是無憾了。

  進去后待幾人坐下,龍耀君道:“你們兩個這么晚出來,肯定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有被飛龍子他們發現吧,否則恐怕日后再難相見了。”

  蕁兒道:“蕁兒才不怕呢,只要蕁兒能走路,就能來看叔父。”

  傳龍道:“剛才出來險些被發現,好像龍珅管家帶著一眾人在追兩個黑衣人,估計他們也無暇顧及我們,只是不知為什么府內會出現黑衣人。”

  龍耀君道:“出現黑衣人?恐怕又是鯨海幫一眾吧,他們與我們龍星門是死對頭,經常會有摩擦,任他去罷。”

  頓了頓接著道:“心法已傳給你們,你們最近修煉如何啊?”

  蕁兒連忙怨聲道:“成天當犯人一樣看住,都不敢按照叔父的心法練習,后院的門都靠近不得。”

  “哦,蕁兒莫氣餒,小小阻礙而已,過些時日就好了,你們表現好一些,等府上防范松了,每日卯時到后林修煉,你們也不用跑這么遠,叔父過去,修煉一個時辰回去,那時他們剛剛起床,亦不會被發現。”

  “如此甚好。”

  “還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

  說完兩人便又潛摸著回去了。

  回到半途中,剛鉆出一處林間小路,迎頭兩名黑衣人出現,嚇了兩人一跳。

  剛內心想如何應對,沒想到對面竟開口道:“唉,你們是不是鯨海幫的?”兩人對視一眼,看看對方,原來正好都穿的是黑衣勁裝,把他們當自己人了。

  連忙答道:“是。”

  隨后傳龍機靈問道:“你們也是?”

  對方答道:“不是,雷火幫的。”

  隨后問道:“你們鯨海幫還有這么小的小孩。”

  傳龍機智回道:“小孩不易被發現,用處大著呢。”

  緊接著傳龍不慌不忙反客為主道:“你們那邊查看的怎么樣?”

  黑衣人答道:“都打探清楚了,只是,來的時候鯨海幫沒有小孩啊。”

  傳龍連忙應付道:“這么小你們當然沒有注意到,我們還要去別處打探。”

  正說話間,突然周邊冒出來數十人,舉著燈籠,將他們團團圍住,帶頭的正是大管家龍珅。

  喊道:“你們是何人?敢在我龍星門地盤上造次?”

  其中一個黑衣人回道:“哼,區區龍星門,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廢話少說,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傳龍和龍蕁兩人非常無奈,這時候如果被擒住恐怕就很難解釋了。正在躊躇不知該如何應對。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就憑你們,死到臨頭還在這狐假虎威!今天就先收拾了你們!”

  龍珅沒想到這幾人竟如此嘴硬,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兄弟們,上!”一聲令下,眾人便舉起兵器相向。

  傳龍和龍蕁內心一想糟糕,動起手如果傷了門人或者被傷都不好,但無奈,只好奮力招架,傳龍還得照看龍蕁,生怕被誤傷。

  畢竟對面人多勢眾,而且還時不時的使出流星秘術,突然就有飛珠射來,實難招架,眼看就要抵擋不住。

  突然,飛進來一蒙面人,只覺一陣粉香,還未看清其著裝,一手抓傳龍,一手抓龍蕁,又嗖一聲跳出人圈,飛一般地消失在林間。

  龍珅剛看到人就消失了,趕忙下令其中一邊的人道:“給我追。”這些人便向蒙面人飛走的方向追去。剩余的人還在與另外兩個黑衣人奮戰,沒過都就便被龍星門擒住。

  另一邊一群人一直追到了清流別院,便不見了蹤跡,其中一個長著小胡子的人匯報道;“珅大總管,追到這里便不見了蹤跡,會不會躲到這別院了?”

  龍珅看著別院思考片刻道:“難不成真躲到這里了?鬼龍陽再被我門人排斥,也不至于陷龍星門于不義,但今天這事必須查清楚。”

  說完對著小胡子說道:“李崧,去把門叫開。”這小胡子便上前去敲門。

  不一會兒一人打著燈籠將門開了個縫,正是清流,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甚至有些譏諷之意,龍珅亦是。

  清流倒像是沒看見一般道:“這么晚了,諸位有事請明日再來。”說完就要關門。

  龍珅喊道:“且慢,請問這位公子,可否看到三個黑衣人路過此處或進入別院?”

  清流道:“別院一向清凈,并無人打攪,且天色這么晚,有什么黑衣人哪是看得見,還請諸位到別處尋找。”說完又要關門。

  龍珅對李崧示意了一下,李崧上前一把推開門道:“我家總管話還沒問完,關什么門,是不是心虛?難不成黑衣人真藏在這院內?”

  清流被這一推,身子踉蹌了一下,差點掉了燈籠,不悅道:“快快讓開,你們所說小生一概不知,根本未見任何人,莫在這浪費時辰。”說完依然要關門。

  這小胡子一腳蹬向清流,怒道:“你這不倫不類的狗東西,都說了不要關門,非得給你動粗。”說完回頭道:“兄弟們,進去搜。”

  剛說完,一個諾大的聲音喊到:“誰敢在此放肆。”

  眾人聽此聲猶如獅吼一般,振聾發聵。

  只見一個人影從院內由小漸大,直直地飄了過來,可見其內力深厚,待到跟前。

  珅管家連忙施禮笑顏道:“耀君,今日多有得罪,有三名黑衣人逃至貴院處便消失了,很有可能隱匿于此,只是事關貴院和龍星門安危,不得不進去查探。”

  龍耀君回道:“放肆,如果真有黑衣人闖入我別院,難道我能沒有察覺,需要你們來多此一舉?”

  “耀君此言差矣,我們并非無中生有,只是不查出個結果,恐怕不好回去向飛龍子交代,還望耀君行個方便,查探一番便可放心回去。”

  “我還是勸各位省省力氣,就此打道回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氣勢凌人,眾人亦是心生膽怯。

  這時,人群讓開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隙,一人不緊不慢走了進來,定眼一看,是飛龍子。

  一直走到龍耀君面前,看著他開口道:“耀君,還是這副脾氣,最近鯨海幫活動頻繁,屢次到在我龍星門周邊挑事,以前他們哪敢這么囂張,恐怕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

  “剛才就抓到兩個雷火幫之人,稍作審訊便招供說與他一起的黑衣人是鯨海幫的人,而且他們是受鯨海幫指使。”

  “再說,這清流當年與你怎么相識,與鯨海幫什么關系想必你比我清楚,為了龍星門的安危,還請耀君方便查看,將清流帶回去問幾句話,如果沒有,消除誤會皆大歡喜。”

  鬼龍子冷笑道:“恐怕有些人巴不得有什么誤會,飛龍子,龍星門淪落至此,你有推托不了得干系,有這閑工夫找我鬼龍子的是非,還不如好好練練你的流星術,說不定,龍星門再現輝煌指日可待了。”充滿了諷刺之意。

  龍珅插嘴道:“鬼龍子,你怎么和你大哥說話的,真是沒規沒矩,你看看你的模樣,沒把你逐出龍星門就是你大哥對你的寬宏,你還如此出言不遜,真是無可救藥!”

  人群也跟著起哄道:“就是,你有資格說我們龍星門嗎?”“什么鬼龍子,早就沒什么鬼龍子了,只聽說過鬼龍陽而已。”“不男不女鬼龍陽,莫再浪費時間,趕快交人!”

  人言可畏,即使再清白,即使再占理,即使再無辜,在人群的偏見之前,你只會向最壞的方向發展,或者只會向人群期待的最壞的方向發展。

  這時,眾人一齊喊到:“趕快交人,趕快交人。”

  鬼龍子此時已氣憤異常,飛龍子亦默不作聲,怒道:“無知之眾,我鬼龍子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受你們這群無知之眾之氣,無人可交,真是笑話。”

  飛龍子這時才說道:“鬼龍子,莫要再固執,再僵持下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若真光明磊落,就將清流交出,讓我們進去再查驗一番。”

  這時清流默默走了過來,開口道:“飛龍子掌門,清流當年是一介樂師,如今也是一介樂師,無論身在何處,也只是一個樂師。”

  “至于什么鯨海幫,什么龍星門,與清流一概無關,如果各位非要找清流的不是,清流亦是手無縛雞之力,那就悉聽尊便好了。”

  轉而又對著鬼龍子道:“耀君,后會有期。”

  鬼龍子聽完清流之言甚是感動,連忙拉住清流道:“清流,不可,不要理會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鬼龍子怎樣?”

  清流掙脫道:“耀君,清流感激這幾載在此的快活日子,看來緣分已盡,這里不歡迎清流之人太多,亦是苦了你我。”

  “我本朝心向明月,人生去往皆過客,你我皆過客,不必留戀,清流也只想清凈流年,日夜與風樂為伴。”

  “我想飛龍子只是抓人心切,并無針對你我之意,我便與飛龍子走一趟,也請飛龍子掌門莫再追究鬼龍子,這里確實沒有什么鯨海幫之人,也未曾看見任何黑衣人,與鯨海幫有干系的人,這里恐怕只有我了。”

  飛龍子聽清流如此一說,在情在理,也不好追求,只是心想清流在此確實對龍星門名聲不利,借此機會就讓他一走了之最好。

  便開口道:“清流樂師所言甚是,那就跟我們走一趟。”

  飛龍子頓了頓又改口道:“這樣,天色太晚,我們這群男人帶你這柔弱伎人實在不雅,清流既然一心要離開,我飛龍子何不趁此機會成全好了。”

  “只要清流樂師從此不再回來,今日之事亦不再追求,如此相安無事甚好,既消除了誤會,又能還大家一個清白,如此甚好。”

  清流向兩位行了別禮,就要離開,鬼龍子見狀甚是不舍,但又無可奈何,突然想起什么。

  連忙喊到:“慢。”清流聽到便定住腳步,亦不敢回頭,怕離別之情渲上心頭,但也是忍禁不住,慢慢回了頭,剛好看到龍耀君拿著他的玉簫走了出來。

  原來鬼龍子在喊完慢后便蓄積真氣至腳,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回屋內,又以閃電般的速度沖出屋來,就在清流猶豫和不舍的片刻,已取完簫送到清流面前。

  眾人亦是駭然,想不到鬼龍子的內力已到了如此程度,要是真動起手來,即使人多,恐怕也很難占到便宜。

  清流雙手接過簫,看著心愛之簫和心愛之人,只是心愛之人并無意自己,這時他早就知道的,他內心的苦也從未說過,只是終日以樂為伴,所有的情愫都訴說在了這玉簫之中。

  看看簫,看看鬼龍子,就要哭泣,一咬牙,將簫推回給鬼龍子有些哭腔道:“耀君,玉簫贈真情,睹物恨無情,莫忘我。”

  說完就要離開,鬼龍子連忙將腰間玉佩解開,在最后時刻塞入清流之手,清流緊緊握住,但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孑然一身,也許從此再不會相見,從此相忘于江湖。

  眾人看這惜別場景皆受感染,想不到這陰陽怪人亦是真情流露,飛龍子也只好作罷,也未說話,便都自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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